灵力,天地灵气聚集而成,入人身,游离于每一处,用之特殊方法,便你可以使用这天地给予的馈赠做到玄乎奇迹,常人认知之外的事。
这种人,便是修仙人,俗称修者。
天地之中的灵气似乎是无穷,如那望不见尽头的汪洋。
其实从一定程度来上说,灵力确实可以说是水,无论是无边无际的海水亦或是绵绵悠悠的溪水,还是那自天而降的磅礴。
李怀安的周身随着他一遍接着一遍吐息,逐渐扬起一圈又一圈的灵力漩涡。若是能看见,便是如那宇宙的某些星辰周围环绕着的光晕。
灵力是有颜色的,所以很美,只是这种美丽一般人无法看见。
可作为修者徐由荣能瞧见,能使用无身赝品剑的叶洛禾也能瞧见。
车队行驶在茫茫官道,徐由荣跟叶洛禾清楚的看见,那从四周不断用来一阵又一阵的灵气,是七彩,每一丝都涌入马车,朝着李怀安而去。自然不会是冲着徐由荣而去,叶洛禾看到过徐由荣出手,后者的灵气是一种老而将之的灰黄色,趋向于漆黑,绝不是此时的七彩斑斓。
七彩,代表了这世间所有的灵气类型,而它们在此刻都往李怀安的方向赶。
但奇怪的是,这些七彩灵气,只是绕着李怀安,环绕着,没有一丝进入他的身体,而因为不断聚集灵气,导致那灵漩越来越大,可惜如此的异象,只有叶洛禾与徐由荣二人能够看见。
不容置疑,他们二人已经被震撼住,感受环绕的灵气,车队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这便是灵力,即便是常人,也能有所体会。
李怀安仍旧按照徐由荣教授的方法进行吐息,同时默念着太上天门感应篇,一遍接着一遍,似乎不会腻更不会累,稀奇古怪的,倒有种不一样的乐趣。
此时此刻的他,能感受到周身的气息,随着灵漩,他所感知的范围越来越远。
在这一刻,天地成了黑白色,而唯一有色彩的便是那一圈圈的灵漩,随着灵气探查,身侧,是一道道人影,只是除了三人外,其余的便暗淡的如黑白天地一般。
跳过这些,往远处去,鸟兽虫足皆能看得一清二楚,虽是只有点点米粒儿般的色彩,但能感受到它们是什么样,在做什么。
“呼……”是一口浊气,李怀安双眸星动,盘坐的姿势让他的双腿早已经麻痹。
倒像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子,这些带着他的意识向远处跑去,在他身侧舞蹈的灵气,有趣的欢快。
穿过同福客栈,越过陇州小城,绕开阴沉沉的顺安道乱葬岗,便是离开数日之久的长安城,长安还是那个模样,败落的残垣断壁,屋舍不再有曾经的雕栏。
还是他住了三年的长安城,望着古都城,虽是颓败,却仍给人一种威严肃穆,而在它的顶部,是一抹从未见过的金色,只有一尾,似是会随时消散。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带着他来到此处的七彩漩涡是什么。
只是觉得好看,说不出的好看。
他想接近那团金色,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靠近,然后握住它,或者是……吃掉。
吃是不可能吃掉的,还未等他靠,天边悬着的那轮金色烈阳顿时一阵耀眼,李怀安没有看向天边,却失去视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却猛地睁开双眼,喘了两口气。
没有多大的事,就是有些意犹未尽。
陡然间,徘徊着的灵气瞬间消散,落往四方。
“李公子,怎么了?”李怀安的异样让徐由荣忙声询问,如果是他的判断失误,前者可以修行,那不必多说,此人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牵动七彩灵气,古今第一人。
就是唯一问题,为何这些灵气只是环绕着,没有一点要进入李怀安身体的意思。
这个问题不解决,那即便能牵动灵气,也还是个废物,而且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废物。同样的,也是古今第一人。
李怀安摇摇头,打量一番自己的身体,除了双腿麻得没了感觉外,并没有别的实质伤害。他捶了两番大腿,缓解些,红润了不少的双唇张开:“我想再试试。”
那般感觉实在是奇妙,仿佛是在梦中,自己没了轻重,脱离地心引力,不用顾忌所有,随着自己的感觉往前或是往后,是一种如临仙境的愉悦,在那个时刻,他甚至能说,自己是这世间的主宰,不为过。
重新闭上双眸,好看的眼皮压在修长的睫毛上,便是完美。再次念起感应篇,那些个刚散去不久的灵气再次聚集,没有停顿,更没有怨言。
他深呼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弥漫的灵气吸入体内,但这只是个荒唐的想法,灵气若真这般容易,那人人都是修仙人,人人都可乘风如天为仙。
太上仙门感应篇的文字再度环绕在脑中,徐由荣很贴心的继续念起。
如刚才的景象一样,灵漩一层一层的汇聚,绕着他。但李怀安这次并没有想着要去长安城瞧一瞧那团金色究竟是何物。
将意识放在自己身上,他要亲自看看,浑身二十六条经脉阻塞究竟是一番怎么的景象。
灵漩环绕着,却没有任何一丝要脱离队伍进入李怀安身体的意思,他能瞧见那些灵气,可没法命令,只能看着自己像一个闭塞的茶壶,拒绝或是被灵气拒绝。
经脉是暗淡的,没有一丝光晕,这估计便是凡人的特征吧。李怀安叹了口气,苦涩一笑。
在他眼里,七彩灵气的出现完全归功于徐由荣的感应篇,其实如果与自己有关,那为何三年来,从未见过。
意识中的李怀安摇摇头,去找七窍所在,但很可惜,倒是灵气离着近,可还是没有愿意进入的,都在嫌弃,嫌弃这个将他们唤来的少年人。
嗡……一声清晰的低鸣在他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后劲一疼。
是真的后颈,而非意识。
李怀安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伸手朝着后颈抓取,可那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痛感也渐渐消散。
但那是真的疼,就像是无数根针扎了进来,然后在骨头上反复摩擦,尤其是选了神经所在,一针一针的扎,一针一针的疼,是递增的,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而在刚刚那一刻,所有的积聚在一起,险些失去意识。
“李公子,怎么了?”徐由荣询问道。
没有人能看到,在那刚刚确认自己的确是废物的少年,在他的后劲,有一道似是胡乱图画的黑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