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暗金色的卷发,蓝宝石一般夺目的眼眸,还有那笔直修长的如白蟒般存在的双腿。
我承认我估算错误了,她的身高应该是六英尺才对,而不是五点七英寸。
衣裙,缓缓的褪下,充满了侵略性的嘴唇印了上来。
这是你只能在幻想中看到的诱人娇躯,无与伦比,美妙绝伦。
在一阵激情过后,她松开了我的嘴唇。
“听着,今晚,我是你的。
这是你在应得的奖励。
当然,你也是我的。”
她将自己毫不保留的给了我。
而我,也被她勾起了欲望,生理上的。
我翻过身,化被动为主动。
而她也主动迎合着我。
在一阵又一阵的欢乐后,终于抵达了极乐的彼岸。
愉悦的欢乐舒缓了我的神经,但也让我感到阵阵空虚。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了荒无人烟的草原之上。
举目遥望,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
只有我站在这。
但下一瞬间,我就被拉回了现实。
她躺在我的怀里,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画着圆圈。
“西泽,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
以后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联系我。
呃,当然了,我是说,在我还没有交男友或者结婚之前。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毕竟,和你一起的感觉挺不错的。”
丝卡蒂对我笑了笑,我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瓶波本威士忌,静静的喝了一口,无欲无求。
“丝卡蒂,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回翡翠绿岛?你的老家。”
一提到这个,明显让丝卡蒂的心情变得糟糕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算了吧,你知道的,那个地方并不安稳。
我打算去弗洛西亚。”
“弗洛西亚?”
我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去弗洛西亚。
作为英格美洛南面的国家,弗洛西亚的处境并不是很好,至今依然有部分领土被英格美洛所占领。
丝卡蒂似乎是知道我的想法,笑道:“你放心,我去的弗洛西亚的南都,就算发生战争,也不会波及到那里。”
不会波及?我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当一个国家逐渐步入衰败的时候,它周围的国家都将从盟友化为嗜血的豺狼。
在经历了红白蔷薇之战和神圣之战后,弗洛西亚王国已经从大国走向衰败了。
如今也只能依靠奥托帝国才能与英格美洛分庭抗礼。
而奥托帝国如今的局面也不容乐观,国家已经分裂为了神圣奥托帝国和神圣奥托共和国。
前者是由教皇统治,后者是由君王统治。
我放下了手中的波本威士忌,从床上起身,开始穿衣服。
“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丝卡蒂也起来穿好了外套,嗯,只有外套。
如丝卡蒂所说,方才的只是奖励而已。
我偶尔,也是需要放空一下身心的,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那份奖励。
我穿好了外套,准备离开。
丝卡蒂送我送到了门口,似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西泽,真的没问题了吗?”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已经和希密尔谈好了,你可以随时离开,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很安全。”
“谢谢。”
她凑上前来,在我的脸颊是蜻蜓一点,留下一道唇印。
“再见。”
“再见。”
我戴上帽子,拿着雨伞转身下楼。
灵敦的天空永远都是浓雾弥漫,阴云笼罩。
你根本说不一定,它什么时候就会阴雨绵绵。
所以,帽子和雨伞是出门的必需品。
当然了,你也可以赌一把,选择不带。
反正,最差不过是淋湿而已。
我离开了丝卡蒂所居住的公寓,出门时还与门童点了点头。
我和他并不认识,我只是想做就做了而已。
站在大街上,我看了看口袋里的怀表,下午三点。
不知不觉间,一天就快要过去了。
不……我应该能预想到的。
毕竟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午了。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在想,接下来,我应该去哪呢?
见鬼,西泽,这还需要去想吗?你每天除了喝酒和女人,你还做过别的吗?
呃……做过,我这不是刚刚给一位失足美女解决了问题嘛。
不过,这只是特例。
在大多数情况下,女人与喝酒,才是我的生活。
我拦下了一辆马车,告诉车夫,我的旅馆的位置,让他把我送过去。
我叫西泽,是一名侦探。
呃……如果还要更准备一些的形容的话,那就是一名穷鬼侦探。
我每天的日常就是起床,喝酒,昏睡。
然后第二天正午再起床,喝酒,昏睡。
如果说这样的日常会有什么例外的话,那大概就是我接委托的时候。
毕竟,吃饭要钱,旅馆的房租要钱,喝酒更要钱。
回到旅馆,我先把接下来两个月的房租给付了,然后将身上余下一半的钱放在了房间的床底下。
这样是为了防止我一两天就大手大脚把钱花光了,然后没钱住旅馆和没钱吃饭。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毕竟这里可是灵敦,世界公认的科技中心,第一台蒸汽机的诞生地。
如果你想要花钱,无论你有多少,它都能够给你全部吞噬殆尽。
我检查了一下信箱,只有我订阅的《邮报》和《灵敦日报》
今天的头版标题是什么呢?
《卡斯曼男爵因吸食致幻剂导致数十名少女身亡,被宣判剥夺贵族身份。》
男爵吸食致幻剂导致数十名少女身亡,那真的只是致幻剂吗?还是些别的什么药?谁知道呢,谁又关心呢。
《潘德拉大学贫民学生残忍杀死三名贵族学生,原因疑似吸食致幻剂》
两份报纸的头版都与致幻剂有关,最近关于致幻剂的报道越来越多了啊。
我拿着两份报纸走进街对面不远处的阿姆斯特朗酒馆。
“西泽,好久不见。”一位银发绿眸的少女向我打着招呼。
“希芙,我们昨晚才见过的。”
少女名叫希芙克里亚,是这间酒馆的服务生,主要是负责上酒与上菜。
名叫希芙的少女嘴角有些鼓起,“西泽,我这只是对你打招呼,懂吗?打招呼而已。
就算我们上午才见过面,我也会对你说好久不见的。
我每天要冲着那么多的客人打招呼,哪有什么时间去想对方什么时候来过酒馆。”
我没有理会希芙的牢骚,而是直接说了自己的需求。
“一杯两份的早年时光和一份核桃果蔬派。”
面对我的态度,希芙似乎好像更生气了,但考虑到我是酒馆的常客,老板可不会允许她对酒馆的常客发脾气。
尽管,她不会对别人发脾气,我也不在意她对我发脾气。
“你等着。”她突然松了口气,就像是战败的蜜蜂,声音有气无力。
过了一会,希芙端着一杯大杯的威士忌和一份派放在我的桌子上。
在放下之后,希芙也顺势坐在了我这张桌子上。
事实上,除了希芙,负责倒酒调酒的酒保也在坐着休息。
现在这个时间点酒馆里的人很少,只有几个。
基本上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嗯……包括我。
酒馆只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有下午五点左右,才会开始变得嘈杂拥挤。
而在别的的时间点,客人并不多。
在客人不多的时候,酒馆老板是允许酒保和希芙适当休息的。
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
这算是我每天消遣时间的方式之一。
“中央公园里两个乞丐为了抢夺一件被别人丢弃的毛衣大打出手,其中一人捅死了对方,目前下落不明。”
“一对夫妻在吵架的过程中,妻子拿起厨房的厨刀连捅了丈夫三刀,然后报警自首,最后丈夫还是死亡。
目前该女子已经以失手杀人罪被逮捕。”
“韦德工厂又在招工了,但这已经是它本月的第三次招工了。上个月韦德工厂死亡了二十人也才招工了一次,这个月又死了多少呢?”
“灵敦公立医院的斯科拉医生周日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驾车外出,在大街上被人枪杀,五人均中弹,无一幸免。
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中,最大的嫌疑人是卡明斯威派克先生,因为上周斯科拉医生给他的妻子做手术,手术失败导致卡明斯先生的妻子死亡。”
“一名站街女郎在给人做完服务之后,惨遭虐杀,身上的财物全被抢走。”
两份报纸,无论是头版末版,里页外页,全都是关于死人和犯罪的新闻。
而这,就是灵敦的日常。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杀人与被杀的戏码。
因为数量太多,所以导致警察也管不过来,而这也使得大量的报纸杂志诞生。
无他,就因为每天可以报道的新闻太多了。
“新闻上每天报道的东西不都一样吗?你还没看够?”
希芙有些好奇的问我。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这样的。
所有的报纸杂志每天报道的,都是杀人与被杀。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死法的不同吧。
迄今未知,报纸上已经报道啊多少种死法?
一百种?一千种?还是一万种死法?
谁知道呢。
这座见鬼城市的每天都在有人死亡,尽管每个人的死法都各不相同,尽管也许有一天那上面也会出现我的名字……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有回答希芙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
希芙眉头一跳,“离开?为什么离开这?”
“你也看到报纸了,新闻上每天报道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而那,仅仅是这座城市的缩影罢了。”
“所以呢?”
“希芙,这里是下城区,五大区里最混乱的区域。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在这?”
“不应该在这?那我应该在哪?在矿山?然后每天夜里被一群大汉强上,最后被他们玩腻之后扔进矿洞里喂狗?
还是说在工厂?每天被逼迫着工作18个小时,然后每个月拿着那点付房租都不够的薪水。
最后在工厂里过劳猝死,身上的衣服和财产被旁人扒走,留下一具白花花的尸体躺在街道上,最后被马车碾过,卷进下水道,被下水道的老鼠啃食?”
“还是说,被那些人渣贵族包养呢?每天就在那座阴郁的府邸里满足他们的欲望,然后玩腻之后被卖给黑帮或者奴隶贩子。
而这个过程中我能得到什么呢?食物?性病?也许还有那该死的致幻剂成瘾。”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希芙。”
希芙的声音越来越大,神情越来越激烈,我伸手抚摸她的长发,试图让她平稳下来。
“哦,抱歉。”冷静下来的希芙对我露出抱歉的神色,“我刚刚太激动了,西泽,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希望我能够去更安全地方。”
“可西泽,我能去哪呢?翡翠绿岛?弗洛西亚?奥托共和国?还是神圣奥托帝国?别逗了,他们大概会把我当做女巫烧死。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我不愿意顺从那些该死教士的欲望。
西泽,这个世界烂透了,烂到骨子里了。
无论去哪,对我来说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我还不如呆在这,最起码,你从你的旅馆赶过来只需要两分钟。
如果我有危险的话,你会保护我的吧?西泽。”
我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肯定,“当然会了,如果没有你的话,那在我没钱的时候就没人愿意赊酒给我了。”
“你这样下去会酒精成瘾的。”
“不,你说错了。我已经酒精成瘾了。”
“报纸上的版缝里有各个城区戒酒会的信息,我觉得你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去它娘的戒酒会吧,没有酒,你让我怎么活。”
桌上的派我还一口没动,但威士忌却已经喝完了,我把酒杯递给希芙。
希芙在与我对视三秒后便败下了阵来,无奈地拿起酒杯,起身去满酒。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馆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正好在附近巡逻的骑警,也有刚从机械厂下班的机械师,还有从银行下班生活拮据的年轻人……当然了,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人。
我不认识他们是干嘛的,也不认识他们的名字,就像他们也不认识我一样。
我把零钱放在桌面上,用酒杯压着,与希芙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我打开酒馆的大门,在里面的人生气前迅速将门关上。
我叫西泽布洛克,是一名侦探。
一名,无人知晓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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