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罪人的……难道说这棵果树是你家种的吗……
不过菲谢尔可没闲心去猜何瑞此时的心理活动,风起地那边魔物集结,说实话她心里也有些担心,只是不表现在明面上而已:“哼,若是无法正视自身的罪恶,那就面对罪灭之矢的圣裁之雷吧!”
“别!美女你有话好好说,我有罪,我认罪行了吧……”何瑞无奈的举手投降。
要不是我不会魔法……哼!
菲谢尔淡淡一笑:“很好,那么,本皇女现在命令你,为我撕开永夜的帷幕,将沉沦于梦魇囹圄的罪人带到审判之处吧!”
“啊?啥子帷幕啥子囹圄……”
菲谢尔气的在何瑞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菲谢尔推着何瑞绕过果树,给他看那些仍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盗宝团成员:“现在知晓答案了么?不要浪费本皇女宝贵的时间!”
“哦!”何瑞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帮你毁尸灭迹!”
菲谢尔又补了一巴掌。
“虽为行罪之人,但尚不至动用圣裁!”菲谢尔强忍着暴打何瑞的冲动,“我……咳咳,本皇女的意思,是让你以传送之术,为罪恶的审判开辟道路!若是再不知好歹,本皇女也只能……”
传送?
原来如此,菲谢尔是想让自己通过施展传送法术将这帮家伙送走,至于目的地么……大概是蒙德城内。
“原来如此,行,我懂了,”何瑞自信的抬起法杖,“别拍我脑袋了,会长不高的。”
神特么长不高……好像每一个深渊法师都差不多高吧。菲谢尔瞥了这个举止古怪的深渊法师一眼,皱起眉头:“你……可知罪恶之归所为何处?”
“知道,蒙德城嘛。”何瑞非常轻松的将法杖点在地上,然后闭上双眼,灵魂仿佛慢慢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传送术!”何瑞猛然睁开双眼,对天高呼!
紧接着,何瑞化为一团光点消散而去……
菲谢尔愣了。
等一下……什么情况?我不是让它把这些盗宝团成员传送走么?他这是……
把自己传送走了?!
啊啊,居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菲谢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在这个时候奥兹回来了。夜鸦振动翅膀落在一旁的篷车上,仿佛西方绅士那样微微躬身:“小姐,已经找到班尼特了,只不过……他遇上了一点麻烦。”
“怎么?莫不是……”菲谢尔皱起眉头。
“他又从山坡上摔下去了。”奥兹叹道。“虽然没摔伤,但要爬上来可能要花点时间。”
从山坡上摔下去么……听上去就像是那个倒霉少年会遇到的事情啊。
“这样啊……”菲谢尔低下头,陷入沉思,“呢么,奥兹,我之眷属啊,以你的祝圣之翼,将堕入深渊的可悲迷失之人带到我的身旁!”
“不,不要强人所难!”奥兹浑身一颤,急忙转移话题:“说……说起来,刚才好像听到小姐您的声音,是发生什么了么?”
“……无妨,不足挂齿之事而已。”菲谢尔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奥兹看了菲谢尔一眼,夜鸦之眸中闪过一道讶异,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跟菲谢尔也并肩作战这么久了,说他看不出菲谢尔此时的举动是在掩饰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可恶,居然让我这么尴尬……下次要是再见到那个深渊法师一定叫他好看!菲谢尔恶狠狠地想着,转过身去,看向那棵果树。
“奥兹,我之眷属啊……”
“……嗯?”
“唔……”
“是……忘词了么?”
“咳咳!本皇女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去,去吧!如圣裁之雷降临罪人之地一般,为我攫取那鲜美的生命果实吧!”
……
清风缓缓地拂过苍翠的巨树,带来几分萧瑟与孤寂的气息。
七天神像之前,一位少年静默而立,仿佛没有看到远方正浩浩荡荡行进而来的丘丘人大军。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望着巨树的树冠,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特瓦林……”少年抿了抿嘴,有些沉重的念出这个名字。
世界仿佛静寂。
许久,少年闭上双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台竖琴,将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随着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律动,轻柔曼妙的音乐清泉般流淌而出,随着那无休止的风的音符一同往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行去。
如风歌唱。
忽然,不远处的七天神像之下有个小小的影子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脑袋探了出来,警惕的看了男孩一样,吞了口唾沫。
这啥情况……老子传送错地方了?
何瑞重新缩了回去,呆呆地蹲回了地上。别人不知道那个男孩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那家伙,就是蒙德传说中的不务正业的神。
风神巴巴托斯,这家伙居然还在这里,而且看样子,这个时间特瓦林似乎还没被腐化啊……也是,假如特瓦林的身上的腐化已经清除了,荧大概率也到璃月那边去了。
管他那么多的,趁巴巴托斯还没发现,赶紧传送闪人……何瑞深吸一口气,将法杖搭在地面上。
……嗯?
什……怎么没感觉?
何瑞重新睁开眼睛,疑惑地注视着地面,只见法杖的顶端光芒暗淡,一点都没有先前进行施法的时候那种充盈着力量的样子。
……坏了?
我要拿出魔导绪论摁在地上么?
何瑞重新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打算看看是施法过程中的哪里出了问题,结果还没等他的灵魂与地脉连接,他就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切断了自己与地脉之间的联系。
之前明明没有感受过这种力量……何瑞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重新尝试,结果还是一样。而且,那种力量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是有谁刻意斩断了他与地脉之间的联系,更像是……
地脉自行切断了何瑞的力量。
居然还有这种事……何瑞皱起眉头,微微躬身,用手去感受大地之下隐藏的脉搏。当他的气息接触到地脉的瞬间,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便反扑而来。不过这次,力量的反扑似乎略微晚了一点,这让何瑞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才没至于被那股力量撞翻在地。
“唔,原来如此,因为先前进行了一次传送,所以短时间内隔绝了我的气息传入么……这地脉还真是小气鬼啊。”何瑞眉头紧锁,退后半步。
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再使用传送术了……去找己方的丘丘大军会和么?可是如果被温迪发现,自己作为腐化特瓦林的深渊教团成员绝对会被他用竖琴射成筛子吧……
虽然说老子是飘着走的理论上应该没有声音才对。
何瑞朝蒙德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碧草接天,风撩拨起一圈又一圈浅淡的阴影,伴随着蒙德特有的蒲公英香气。
……没有西风骑士团的影子,也没看到冒险家协会那帮家伙。也就是说,风起地并没有什么人在守着么……那为什么还要派出这么多人来进攻?
不会……只是因为巴巴托斯在这吧?
开玩笑呢吧,就算这家伙曾经贵为尘世七执政之一,可如今充其量也只是个能引导元素力的吟游诗人,甚至打不过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七席的女士……他要怎么拦得住势不可挡的丘丘大军?
还是说,这里埋伏有其他暗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丘丘大军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危险……该死,库勒契特那个家伙安排的到底是什么鬼战术啊!
唉……算了,如果真的有埋伏,那他现在离开这片区域反而还容易被发现一点,还不如贴着七天神像安静的坐一会再传送走,反正战略上安排失误那也是库勒契特的问题……
但……库勒契特真的是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的人么?何瑞皱着眉头缓缓坐下,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不妙的可能:
的确,丘丘大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但如果遭到埋伏地形坑杀很容易就会形成大规模的损失,这个时候,要么蒙受损失强行突破,要么阻止对方的有利条件形成……
丘丘大军做不到,但法瑞克或许可以。库勒契特最开始的意思,就是要让他来扫平一切阻碍,然后让丘丘大军踏平一切!
“原来是这样……”何瑞瘫在神像旁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绝望的神色。“该死,怎么早不穿晚不穿,偏偏挑了个最危险的时间……一个不会放攻击魔法的深渊法师?冲上来用盾吸引火力么?”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何瑞叹了口气,正想哀叹这悲催的人生怎么如此操蛋,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紧接着就是一阵微弱的光芒闪烁,七天神像中竟然飞出了淡绿色的光点,缓缓注入何瑞身体之中。
“这是……”何瑞愣住了,那些光点在他的身体里逐渐汇聚,形成了一片风元素的能量汇聚点。
“等等,不会吧……”他吞了口唾沫,急忙抓起法杖,屏息凝神,将那片旋绕着的狂风之能汇聚到法杖之中,法杖的顶端随即被耀目的青绿色光辉替代,紧接着,锐利的狂风猛然席卷。
那狂风犹如隐形的刀刃般,将何瑞面前的所有草叶尽数收割,所能听到的只有轻微的风啸。不但如此,风刃所过之处,甚至连空间都仿佛被上下截成两半,视线被猛烈地扭曲,令人不寒而栗。
……什么情况?!何瑞彻底呆住了。为什么突然就能够使用风元素的力量了,难道说……
我和七天神像……共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