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诚抬头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鸟,正朝着自己极速俯冲而来,不由得心中一颤。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一个幻境,知道自己怎么都不会死的这个设定,他恐怕早就放声大喊求救了。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
可当他看到巨鸟那冒着凶光的眼睛、寒光闪闪的利爪,还是不自觉感到后背发凉,重重咽了唾沫。
巨鸟那摄人心魄的气势,实在太特么逼真了。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想错了。
万一在这个幻境里,自己真的会死呢?
比如,被上面那只巨鸟一口吃掉……
眼睁睁看着巨鸟离自己越来越近,沐诚本能地想采取一些自保的手段。
心念一动,魂剑就凭空出现在他右手中。
火球术也同一时间在左手手心处酝酿。
除了会几个简单的五行法术,跟拿着魂剑乱砍之外,沐诚就没有其它的攻击手段了。
但愿头上那只巨鸟只是碰巧路过……
沐诚还在暗中祈祷,头顶上方再次传来一道戾叫声,震耳欲聋。
在那道恐怖的音波下,沐诚的精神瞬间出现了一丝恍惚。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之时,巨鸟已来到了的面前。
他手中的长剑还没挥砍出去,整个人就被巨鸟那健硕的利爪擒住了。
万幸的是,巨鸟只是单纯的抓住了沐诚,并没有作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相反,他原本因极速坠落所产生的的恐怖冲力,一下子得到了缓冲。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本是在意料之中,却也让沐诚大大松了口气。
果然。
在这个幻境里,不管遇到多么恐怖的事情,自己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幻境是云若她们弄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绝对不是为了杀死自己。
再说了,他们一家子之间只有爱,没有恨。
就算他真的死在了这里,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只会被传送回现实世界。
关于这个知识点,沐诚是在上次那个童话幻境里学到的。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每个幻境里都有一套事先制定好的规则,跟一部完整的剧情。
身为这里的唯一男主角,他必须达成某个特定的条件,剧情才会一直继续发展下去。
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条件,目前来看,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有一点沐诚可以确定。
云若会让自己来到这个幻境里,绝对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只是单纯地为了捉弄自己。
就是不知道这个幻境里,有没有像上回的那个童话幻境那样,有“吻醒云若公主”这种福利。
一想到这,沐诚心中就充满了期待。
也不知道这只巨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或许此行的目的地,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沐诚被巨鸟的利爪紧紧抓住,即便他有神力在身,仍旧丝毫动弹不得。
他一点都不生气。
有这么拉风、又是免费的飞行坐骑,反而让他乐在其中。
就当沐诚以为,巨鸟要带着自己向前飞行一段时间之时,巨鸟突然咆哮一声,突然改变方向,猛地向天上飞去。
巨鸟连续在空中极速旋转三周后,突然就狠狠将沐诚甩了出去。
沐诚顿时一脸懵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重重砸到了,坚硬的岩石峭壁上。
砰!!
一声巨响,碎石飞溅,惊飞了无数栖息的鸟禽。
沐诚被巨鸟这么一砸,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粉碎,经脉尽断,意识模糊……
那无尽的痛楚,不断折磨着他仅存着一丝意识。
他想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现在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只剩下一口气,奄奄一息。
这还没完,他被巨鸟狠狠砸在山体之后,没过一两秒时间,整个人就摔下山崖。
当沐诚一路滚到地面之时,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即便这样,他仍旧残存着一丝意识,留着一口气。
要不是体内那股神力,他早就死了。
可是,即便没有死去,这活着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能想出这么狠的方式来折磨自己,一定是白玲那个王八蛋设计的。
真是的,为什么云若跟云儿都不阻止她呢……
“小子,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么想不开,选择跳崖呢?”
“滋滋滋,都摔成一滩烂泥了,竟然还没有死。”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可惜本大爷现在被困住了,不然一定要品尝品尝……大爷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没吃人肉了……真是怀念啊……”
耳旁陆陆续续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沐诚非常想看看是谁在讲话。
按他对幻境的理解,这个说话的人,极有可能是云若她们三人中的一人扮演的。
奈何他现在这副模样,连呼吸都成困难了,哪还有什么力气抬眼看人。
特么的,这未免也玩得太狠了吧?
“罢了!罢了!几百年来难得碰到一个活人,你我有缘,本大爷今天就发发善心,救你一命。”
沐诚此时的意识,早已在奔溃的边缘来回试探。
听到中年男人说的话,他刚费力的想理解是什么意思,突然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钻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圆圆的、滑滑的……
隐隐间还有一股冲鼻的,类似于中草药的药香味。
他还在想,是什么东西跑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那东西已经开始迅速融化。
瞬间就化为一股股暖烘烘的气流,钻进喉咙,流进胃里,涌向全身……
不过转瞬之间,沐诚就能清楚感受到,有无数股暖流在全身各处流淌。
暖暖的,好舒服。
“小子你也是命好,要不是本大爷这里,刚好有一颗九品炼体丸,即便你体内拥有一股神秘力量,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你现在的这副烂泥般的身体状态,刚好能完美发挥出炼体丸的作用。”
“等你完全消化炼体丸之时,必能脱胎换骨,届时你可要帮本大爷一个帮……”
沐诚只知道有人在耳边讲话,可完全听不清楚对方在讲什么。
此时的他,已完全沉浸在了某种,奇妙的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