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组织吗。
名侦探柯南里的反派组织,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既然型月都有,那么有黑衣组织倒也不足为奇。
还有尤里乌斯·贝尔蒙特,现在想想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
恶魔城,好像也是某款游戏,终极大BOSS是德古拉,换算一下的话,应该是祖级别的吧。
天天想着灭世的那种。
用啤酒放倒戈尔德,陈奇将切好的牛肉放在铁板上翻烤。
滋滋迸溅的油花,带来别样的惬意感受,他饮了一大口啤酒,从铁板上抓起牛肉放入口中咀嚼,昂藏的身影在吧台后方,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
肉排焦香酥嫩的口感,在味蕾上飞速扩散开来,极上的感受,让陈奇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真是个古怪的世界啊。”
“看来要注意收集一些趣闻了,没准还会有出乎意料的东西出现,不过在此之前……”
陈奇挠了挠头,又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写小说的话,大概书名会变成《我养的猫,前身居然是已婚人妻》这种恶俗的名字。
戈尔德喝醉前所说的情报,在他脑中过了一遍。
宫野艾莲娜,原名世良艾莲娜,出生于英国,大概率为日英混血儿,黑衣组织的科学家。
姐姐为世良玛丽,育有二女,分别叫做宫野明美,宫野志保,与丈夫一起加入乌丸集团(黑衣组织)隶属的实验室进行药物研究。
在志保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传言是与丈夫一同死于一场实验室火灾。
而艾莲娜本身,则是福尔摩斯的红颜知己,艾琳·艾德勒的德语读音,从陈奇宏观的视角上来看,这个女人可谓是栽的不冤。
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是神代因子与科学家,如果与自己无关,即便世界上突然蹦出来魔人布欧,陈奇大概率也是无动于衷。
然而,这位育有二女的人妻,变成了自己的猫。
不仅如此,这件事之后有相当深厚的神代残留阴影。
陈奇双眼泛出一抹月白,双目微瞑,有关的神话资料飞快的筛选,最终总结出了有关特征的关键词。
死者,生者,木乃伊,埃及,金字塔陵墓,太阳与月亮,象征月亮与生育的猫神芭丝特。
阿斯克勒庇俄斯,希腊的医神,蛇夫座,逆转生死,长生不老的炼金药,戈尔贡血液,贤者之石。
提炼关键词到最后,陈奇睁开双眼,玩味而严肃的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戈尔德,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阿鲁卡多还真是留下了一份大礼物。
陈奇只是懒得思考,并不是完全不懂男女之情,像是戈尔德和芬妮那点小九九,他闭上眼睛都能猜出来,然而型月之中,人造人有一个极大的局限。
寿命。
作为被后天手段赋予雕刻魔术回路,进而产生的魔术生命,人造人的身体机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细胞的能量是有限的,大源不断倒退的前提下,饥渴的魔术回路会自动吞噬能够为自己提供营养的东西。
大多数炼金家族,本就是拿人造人当一次性消耗品使用,这也让本就短暂的人造人寿命,变得像是擦手纸一样的消耗品。
一次几十个营养皿,低廉的成本和基础人工智能,连脑髓移植术都不用突破,就能创造出性价比极高的人造人。
其中又以出过冬之圣女·第三法的爱因兹贝伦家族为最。
只是,谁有说过人造人便不能有爱,不能被爱。
只不过,在畸形的背景下诞生的爱,只能得到畸形的结果。
在时钟塔,魔术师爱上人造人,说出去怕是能被人唾弃笑穿地底,钉在魔术耻辱柱上的程度。
想要生育可不是啪啪啪就能出来的,而是提取双方的基因,培植受精卵,也就是说儿女注定也是人造人。
人造人要走的坎,儿女也难以绕过。
这份爱,无论是对人类,还是人造人都未免太过沉重,就像是伊卡洛斯一样,张开翅膀,却最终会在现实的热量下融化。
不过,人类要是连这点水准也野心也没有,那也未免太无趣了,神话的色彩之所以鲜亮,正是因为神的性格基础是建立在人性之上的啊。
自我,肆己所欲,可以是英雄,可以是魔鬼,卑劣和伟大并存。
陈奇,也想要见识更多有意思,充满色彩的画面。
他学习魔术,就是为了追求幻想的色彩,庸庸碌碌的事情可以干,但终归不是他想要的。
想来,阿鲁卡多也是这么想的吧,留了一条详实的线索,供戈尔德追寻思索。
即便无法获得成品,灵感和经验数据,也是弥足珍贵。
串了一大把烤好的牛肉,带上一提啤酒,陈奇路过戈尔德身边,玩味的道:“这次日本之行,花销你得全包,装死可是省不下钱的,头等舱和空乘小姐记得都给我安排上,我要漂亮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吧,哼着小曲,像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情。
戈尔德顶着红脸,醉呼呼的抬起头来,没好气抓过一瓶啤酒开始咕嘟咕嘟,好笑的低喃道:“头等舱?这个家伙,不会以为只有自己过去吧。”
如此大事,戈尔德又岂有安坐后方之理,既如此,他出远门哪次不是包机的?
战斗能力不够,就从其他方面去补足进取。
自己的女人,当然要自己守护。
日本,冬木。
气质儒雅,满面喜意的远坂时臣先生,温柔的蹲在妻子身前,笑道:“葵,我真的要当父亲了?”
嫁入远坂家族,自禅城改姓远坂的葵夫人,欣喜而无奈的道:“时辰,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六次问我了。”
远坂时臣英俊的面容微微一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掌轻轻的抚在远坂葵的肚子上,微笑道:“抱歉,是我失态了,主要是去年我们刚刚结婚,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有些……”
远坂葵玉润的手掌,捂住了时辰的嘴巴,温声道:“我明白的,时辰先生,我也是。”
“葵。”
“时辰先生。”
两颗悸动的心灵相互碰撞,呼吸交错,面容不断靠近,眼中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唇齿。
突然,远坂葵面容扭曲,肚子一痛,委屈的张开了嘴巴。
“呕——!”
反酸的呕吐,让时辰脸色大变,来不及逃离,只能勉强偏开头颅,让远坂葵吐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背后湿漉漉的黏着物,时辰苦笑不已:“啊啊,小家伙们已经这么霸道了吗。”
远坂葵又委屈又好笑,拍了时辰一下:“对不起啊。”
“没事,哈哈哈,还在妊娠期便如此有活力,将来必成大器,好好好!”
语无伦次的远坂时臣,不以为忤,反而高兴不已,他炙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远坂葵的外表,看见对方子宫内正在孕育的生命。
魔术师的血脉是在不断退化的,随着大源一起,直至退化到完全失去神秘性为止。
每个魔术家族都为此绞尽脑汁,想要延续自己的血脉,然而谈何容易,即便是魔法使也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大源的限制,岂是魔术师能够挣脱的。
魔术师家族能做的,只有不断引进优质的,还留有魔术回路的外来血脉,来刺激自身的血脉进行融合,进行优生优育。
这样的行为所能得到的,一般也不过是庸才的水准,大家族是靠着生育量强行往上堆,以基数得到一个足以传承家族刻印的天才。
远坂家没有那种条件,远坂时臣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就是选择优秀的妻子生儿育女,只要有魔术资质,便可以将自身刻印交托继承。
因此胎儿的活力才会让他如此激动。
父亲与魔术师,在远坂时臣的心中没有高下之分,因为他都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是不可割舍相互相依的两极。
期待,纠结,渴望,叹息,雀跃。
错综复杂的心情在时辰的内心交缠,他站起身来,笑道:“我去换个衣服,你有哪里不舒服,切记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远坂葵温柔的笑着:“嗯,其实我的孕吐较之她人已经很少了,孩子明白的。”
远坂时臣闻言,眼神愈发柔和,却没有再说什么。
洗澡换衣,仪表整洁的他,来到了自己的地下魔术工房之中。
之前望着远坂葵的柔和,对孩子的期许和温柔,尽数化作了无情的冷酷,像是切换到了另一个人格。
远坂家,祖上师承第二魔法使。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
作为魔术家族,虽然屈居远东一隅,但在时钟塔也是能留下自身名姓,拥有诸多专利的优质魔术家族。
冬木,极好的灵地。
大河连通地下灵脉,很早之前就有许多颇有影响力的魔术师移居,而这些魔术师和冬木市的灵地,由时钟塔的魔术协会成员远坂家族管理。
但是在这座微小的城市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远坂时臣将之藏在心底,从未告诉过他人,只待有朝一日能借此秘密触摸根源,刻印则是交承子女,以一名魔术师的身份超脱而去。
然而——
“法政科,真是不甘于寂寞啊。”
哒哒哒,魔术电报机不断在羊皮纸上敲击着,一个又一个的字符密文,显现于远坂时臣眼底。
内容很简单,也很麻烦。
一年一度的财报时间又要到了,作为巴瑟梅罗的御用猎犬,时钟塔最锋锐的税收兵器,这个独立于十二科之外,可以说是魔术师走狗的科室,突然有了动作。
这次瞄准的地点和远坂时臣休戚相关。
——日本。
日本并不大,灵地全部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眼皮子底下,作为一战的战胜国,这里的魔术文化曾经高速发展,很多东西都是当时立下来的。
然而好景不长,二战之时,日本入侵的行为终究是赌博失败。
隔壁古老国度奋起反抗,打了足足八年的坚决抗战,同时太平洋战场惨败,又吃了两颗原子弹,重创了日本的元气。
那个时期,除去称呼外,几乎变成美国殖民地的日本,遭受到了刮皮的限制剥削。
魔术并不是一家一姓之物,只是有历史的文化,在神秘的土壤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宝物和魅力。
作为新建立的国家,屠杀了原本土著,灭绝神秘和文化的美国人,迫切的要补足自身缺失的拼图。
但,对策总是无穷的,搜罗需要成本,只要超过那个成本,现实自然会拉住美国的缰绳。
诸如买通相关的官员,贿赂资本家,花钱入股买身份,等等一系列举措之后,日本的魔术界重新站住了脚,并在此之上顽强的生长着。
因为怨念和死人过多的缘故,四大退魔家族应运而生。
有很多人看上了这块纷乱无主,灵地却不少的岛国,自欧洲前来考察确立项目。
时钟塔作为魔术界的霸主,与圣堂教会鼎立的存在,自然少不了插上一手,只有加入魔术协会,在时钟塔有了报备,才有资格管理灵地,这是早已确立的东西。
如此,自然是要受制于人。
像是法政科如果要办远坂时臣,大概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让他社会性死亡,抽离远坂家所有的财富。
当然,畏惧于第二魔法使的贡献和威名,实际上是不成立的,没有人会去赌魔法使是否在意弟子的家族,即便在意的概率很小,也没必要,不差远坂时臣那点资产。
这也是为什么远坂家能管理冬木的原因。
但魔术协会不是茹素机构,肚子饿了填不饱,是要吃肉的,巴瑟梅罗这个近年来腐朽之势已显,却有罗蕾莱雅下面顶住的老牌君主家族,恐怖之处让远坂时臣根本没有抵抗的心思。
破财免灾并不可怕,远坂时臣真正怕的是对方发现冬木这里的秘密。
拿起羊皮纸电报,远坂时臣眼神幽深,一捧幽蓝色的魔术火焰燃起,将这封电报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