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你那笔横财,才不用流失,生命也没有危险。”
顾白洲如恶魔般循循善诱道。“二者得兼。”
“此言有理,此言有理。”莫老爷反复念叨着。
“嗯,我现在也缓过来一些了。”顾白洲将符箓递出,有气无力道:“拿着它,现在我们离开这里。”
“好。”
莫老爷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箓,那黄色的仙箓中似乎有仙力流淌而出,温暖全身,令他如沐春风。
这方士,是有真本事的。
莫老爷暗自叹道,心里一沉,这样一来,那能击败这方士的鬼物,就更加恐怖了。
至于为何是方士,而不是道士?
道士通常都穿有道袍,而方士...这人和昨日那位染着蓝白色头发的年轻方士一样,穿得很随意,甚至非主流。
咚咚咚。
心跳异常的快。
莫老爷紧紧捏着百无禁忌箓,上面烁出璀璨的金光,将所有黑暗都如冰雪消融,他忐忑着,拉开门。
吱嘎。
木门被拉开,午后的日光照射进来。
他赶紧冲了出去,顾白洲面色惨白的,随同他出来。
“呼呼呼”
莫老爷额间冷汗涔涔,劫后余生,心里满是庆幸。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他样貌还算年轻,梳着中分,戴着方框眼镜,颇有一副书卷气,此时却完全相信了顾白洲的话语。
原因无他,是顾白洲倾心打造而成的,心理暗示。
他先用氛围、自己的惨状、语言塑造鬼物的恐怖,再用百无禁忌箓来令莫老爷坚定自己是个能人,来认同他的说法。
“你有办法,驱散我女儿身上的邪祟吗?”莫老爷问道。
“等鬼物被除,邪祟自散。”顾白洲道,“不过,若你放心不下,可以将符箓贴在她的额上,以防邪祟接着侵害她。”
“好。”
莫老爷颔首,他走向小姐住的厢房。
“他的结局是在无奈中倾家荡产...”
顾白洲在心里想道,虽然有些本能的悲悯,但他并不会后悔。
毕竟莫老爷才是万恶之源。
若他不鬼迷心窍,去拜那石像、触怒恶灵,就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想着,顾白洲跟了上去。
在璃月,少女的闺房,按礼仪,原本是不能随意给男人见的。
但因此事,却有四个男人,在此进进出出。
莫老爷将百无禁忌箓贴上女孩额头。
一旁早醒过来的张天师,见这符箓,立即叫道:
“莫老爷,我道观中亦传承有这样的符箓!”
“你?”
莫老爷对着老骗子没有好印象,他皱着眉,大声道:
“来人!我岩上茶室的待客之道,令他好生体会。”
很快,有两个穿着布衣、瓮声瓮气的壮汉上来,要将他拖着。
“老爷,我真没骗你!老爷!”
张天师喊声道,却不被回以一眼,就这样被硬拖下去。
顾白洲在一旁,默不作声,等他出门后,才尾随过去。
院外,
顾白洲喊停那两个面容粗犷的家丁:
“慢着,把他放下。”
“您有什么事吗?”家丁困惑道。
“我老人家心有怜悯不行吗?”顾白洲反问道。
“”家丁被问住,他两人只得放开那张天师,待在原地。
“走吧。”顾白洲拉起那老人家的手,将他带向大门。“莫要再留在这里了,你该庆幸自己免了一阵皮肉之苦。”
在路上,
确认身后没有家丁,顾白洲才问道:
“老道士,您说的有那符箓,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张天师道:“道观祖师遗留下来的,他当年可曾经追随过帝君,一路征战诸位魔神,那”
顾白洲意简言赅,打断道:“卖吗?”
“这...”老道士犯难,“这可是我道观祖传的,是老祖宗的遗物。”
“莫老爷委托你,答应给你多少钱?”
“十五万摩拉。”
“就这个价格,卖吗?”
老道士一愣,但仍有些犹豫,他踌躇着无言。
“二十五万。”顾白洲道,“最高就这个价。”
老道士浑身一震,他讷讷着,反复低语:
“卖了也罢,不该惦念老祖宗留下的余荫,要自己更生,将道观传承下去,这样才好,卖了也罢”
“您的道观在哪?”顾白洲问,“若我有空,也去拜拜。”
老道士面露感激,给出一个不在璃月港的偏僻地址。
“好,下次一定去瞧瞧。”
顾白洲从锦袋里,拿出一枚万元摩拉,递上去:
“这是定金,待你拿到那符箓后,就送到青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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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点点头,接过摩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报上道观的位置,不就没路可跑了吗?
这青年人,真的是谨慎的过分。
不过,二十五万摩拉,真的相当很多了,可以翻新道观,添些书籍、刀剑,或者做些宣传,或者走几趟海上的画舫听曲,看姑娘们卖弄身姿。
岩上茶室。
莫老爷再度回到这个令感到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从前,他是庄家,不沾赌桌,只需躺着,就能收钱。
现在,他却要亲手,输光自己的财产,将那些钱财,都输给他人。
“将那女的叫来。”
在茶间里,莫老爷吩咐下人去做此事。
那人名为江鱼,是一名职业的赌徒,赌技高深,模样可人。
在岩上茶室里,她通常都是输少赢多,凭此就能富裕的生活,虽然最近,因为他拜了石像的缘故,这人也不太行了。
但还是有信服力,能陪他走一出剧本。
“莫老爷在茶室中,看众人打牌,有些手痒,就亲身下场,结果一输再输,上头了,最终破了家产。”
哗啦。
屏门被拉开,江鱼快步进来。
她绑着高高的马尾,穿得虽然朴素,但别有一种英姿飒爽。
“莫老爷,找我何事?”
能开赌坊的人,其身份背景可不小,她不敢怠慢。
莫老爷将事情的详细,同她说明清楚,最终许以她一些报酬。
“您请放心...我定不会起私心,保住您的财产。”江鱼抱拳,认认真真道。
“那我们签契约吧。”莫老爷点头道。
“可若是签了契约,被那鬼物知晓了,该如何是好?”江鱼反问道。
莫老爷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敢任用自己的亲信,也是怕那鬼物知晓此事。
“我也不敢私吞您的财产呐,请放一万个心吧。”江鱼道。
“也罢,”莫老爷点点头,“就这样吧。”
而在茶室内,人群中,已经拆了面纱,换了装束的顾白洲,将进去的人,看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