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带着一行人又回到了雅鲁县。
在路上行走,虽然没有飞行那么快,但是起码安全。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水魔将的事儿了,而是真水之躯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
沈继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扮得好像一个富家公子一般,并且穿戴上了能够显示他身份的三件套,算盘、账本、钱搭子。
沈继的算盘和账本也是高级货,而挂在外面的这个钱搭子则是入门弟子的专属。
他这么装扮了一番,身份和地位一下子就起来了。
金钱帮的内门弟子,求见雅鲁县的县长,虽然身份地位好像还差着一点,但是也得到了接见。
尤其是雅鲁县现在刚刚遭遇了水灾,县长心里非常的焦急,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金钱帮的弟子都是有钱人,他在这个时候到来,说不定是有什么好主意。
只要能救灾,哪怕他是来趁火打劫的,县长都不在乎。
沈继倒没有救灾的想法。
他一个人的银子,哪够救一个县城的?
他只是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现在在雅鲁江的旁边,有一座山,里面有一个失控的真水之躯。
这个“怪物”就是导致雅鲁江发水的罪魁祸首。
雅鲁县派不派人过去剿灭,是雅鲁县的事情,沈继只是过来通知一下,并且告诉县长,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果将这个真水之躯干掉的话,压缩的水源再度爆发,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水灾。
沈继这么一说,县长就更上火了。
剿灭也不是,不剿灭也不是,这不是就等着招灾吗?
沈继这边也没有办法,他还急着把水魔将送回去镇压呢,所以就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我只是过来通知一声,那我就告辞了?”
县长连忙起身还礼,道:“先生莫走!您大老远地来我这里,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你们金钱帮的高人多,还请先生救我。”
他这话说了,沈继也不好直接走。
于是沈继便道:“派兵剿灭怪物,提前疏导居民,开仓放粮赈灾。这种通用之法,我想贵县应该能想得到吧?”
县长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为官一任,为百姓父母,谈何容易?”
沈继回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沈继越是不说,县长的心里越虚。
过了一会儿,县长才道:“若说派兵剿灭怪物,鄙人现在也有七阶。虽然只是儒家修士,但我不惜与其一战。我这里还有三班衙役二十余人,再调集五百乡勇,区区水怪,倒也没放在眼里。”
沈继点了点头道:“贵县好勇气。”
县长道:“若说疏导居民,其实也容易。沿江居民,受灾的其实已经都搬走了。其他百姓,收入城中也能容纳得下。只不过这开仓放粮……”
沈继道:“说来说去,就是没钱咯?”
县长的脸上带着羞赧,道:“正是。我为官一任,没为百姓谋福祉,真是罪过!”
沈继道:“可是因为去年的收成不好?”
县长道:“雅鲁县靠着雅鲁江,三年倒有两年发水,我年年加固堤岸,收成倒也稳定。不过闇云兵团离我们太近,总是明里暗里向我们征集粮草,我这库存真的不足。”
沈继道:“如此说来,你是有银子,但是却没现粮咯?”
县长摇了摇头,苦笑道:“闇云兵团征集军粮,哪还会给钱啊?他们穿上衣服是兵,脱下衣服就是匪,能给我们点废矿当费用,就算是不错的了。”
这么说来,向他们征粮的还是北方矿脉的支队了?
沈继现在严重怀疑这件事儿也是那个看守长干的。
要不然,为什么看守长那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沈继咳嗽了一声,道:“在商言商,我倒是囤积了一部分粮食,你若是有银子,我倒可以卖给你。但是你现在没有钱……”
县长知道金钱帮的人这个时候过来,肯定就是钱上面的事儿,也已经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
“您可以借些给我吗?”县长道,“利息好说,我用明年的税收还您。”
沈继道:“你们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北方矿脉征收的呢。跟他们抢税收,我可打不过他们。”
县长道:“实话实说吧,您看好哪了吧。只要是我雅鲁县有的,我都可以抵给你,便是我的小妾也没问题。”
沈继咳嗽了一声:这事儿唠远了啊!
虽然说他能纳小妾,就不是穷人,但是一县之长,又有几个清贫之辈?
他能说出这句话来,就真的是把黎民百姓当回事儿了,起码能算是个六十分的官。
而且从刚才的话里,他说年年发水年年防,收成也说得过去,还能再给加十分。
这已经是一个“原地留用”起步,甚至可以“稍微提拔”的官员了。
沈继觉得可以帮他一下。
“把你们县的地图拿来。”沈继道,“越详细的越好。”
这个县长还真的是一个好官,没多长时间就拿了一张地图出来,竟然是水利图。
上面详细标注了雅鲁县周围容易出问题的节点,以及可能受灾的区域。
有这样的地图,沈继的思考就更容易了。
如果这张图绘制精确的话,受灾的范围可能会很大。
沈继先在城内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圈,道:“这一片应该是你们县里经济最繁华的区域,我先给你十万两现银,换这个区域十年的税收。你现在派人拿着钱去南方买粮。如果动作快,还来得及救命。”
“这,合适吗?”县长道。
以雅鲁县的经济状况,哪怕是最经济中心的三条街,光是税收的话,一年怕是没有一万两。
何况今年还招了灾。
沈继道:“当然,税收归我,管理权也归我,以后我在那里卖些什么,你也不要管。”
县长知道沈继可能要干坏事,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给的是现银呢?
然后沈继又在城外画了一个圈:“这些是可能受灾,可能不受灾的区域,所有的地,我用行价收购。但我只收三天,过了时间,水淹自负。”
县长道:“这我可以帮你去通知。”
沈继又在几个关键节点上画了几个圈:“这些地方的地,一定会被水淹。所以我只能出十分之一的价格。时间也是一样,只收三天。”
县长不知道沈继要干嘛。
水淹过的地,可能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复耕。
听起来,沈继这就是在做慈善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