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权力没有真空,在政府无力管辖的范围外,就会有其他势力填补空缺。
而暴走族却不属于黑白管辖,他们是游离在管辖范围外的不安定因素。
无数暴走族在夜晚聚集,引来极道们的关注,正如政府不希望光天化日出什么问题一样,极道也不喜欢夜晚有什么意外发生。
因为一旦有事发生,政府第一时间就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极道。
伊达组的宅院内,刀疤男跪在门廊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回报道。
“那些暴走族似乎在找三个半岛裔,其中一人带着刀伤。”
伊达美香子的面孔被扇子遮得严严实实,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样露出疑惑。
“三个半岛裔。。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引发了这么大的骚?。
多少年了。。暴走天使再次集聚上万人招摇过市。。该死的。。明天政府那边的投诉电话会被人打爆。。”
刀疤男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像。。好像和上次您让我去请的那个叫斯波的男人有些关系。”
伊达美香子眼中精光爆闪,吓得刀疤男一个激灵,她缓缓放下手中扇,露出美丽又冷酷的脸蛋。
“哦。。仔细说说。。”
灯红酒禄的半岛街,这里是半岛裔聚集的场所,正如所有穷苦移民聚集的区域一样,这里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抱团的半岛裔相互包庇,政府想要好好管理也无能为力,睁只眼闭只眼放任自流成了无奈的选择。
而此时在霓虹灯下,看场子的半岛裔被冲进街道的暴走族打得满地找牙,他们的首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
“混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被无数手持棒球棒的暴走族簇拥着,靠在自己机车上的真田麻美慢悠悠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一口,喷出一阵白雾之后说道。
“我要找三个半岛裔,为首的那个左肩上有刀伤,新伤。”
半岛裔首领身边的小弟怒目圆睁道。
“你们自己去找啊!关我们什么事!”
真田麻美用修长的双指夹住香烟,低头又吸了一口。
远坂凛面无表情上前,夺过身边鬼冢手中的棒球棒,狠狠抡在半岛裔小弟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小弟应声而倒,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半岛裔们顿时鸦雀无声。
真田麻美看了一眼走回来的远坂凛,说道。
“我知道你很关心他,但现在不比以前,别打死了人,很麻烦的。”
远坂凛面无表情道。
“死不了,我收着劲呢。”
真田麻美点点头。
两人若无旁人的态度,让半岛裔首领心里发毛,知道今天这件事只怕难以善了,他问道。
“真田,你到底要怎么样?”
真田麻美冷冷说道。
“我要知道这三个人的下落,他们犯了事不敢去正规医院,只能来这里治疗刀伤。”
“你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不会出卖。。”
半岛裔首领的话音未落,就已经被真田麻美打断了。
“如果!如果今晚我得不到他们三个人的消息,那就没有这里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不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们这些杂碎在这里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什么同胞情谊无价。。只要涉及到利益,自己的老娘你们都可以出卖。
犯罪对你们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警方早想铲平这里,法治却碍于没有证据,无法动手。
你猜一猜,如果今夜我把这条街砸了,甚至烧了,警方会是一个什么态度?他们还会允许你们重建这个好用的巢穴吗?”
“你不要吓唬我,你如果敢这么做,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不在乎!”
真田麻美盯着半岛裔首领的眼睛,重复道。
“拘留,坐牢,甚至终身监禁。。我不在乎,你可以赌一赌。”
半岛裔首领的脸色阴阳不定,他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犯了什么大事,竟然能惹得真田麻美不顾一切得发飙。
最终,他冷冷说道。
“给我点时间。”
“我可以等你到三点,毕竟在天亮之前砸完整条街也需要时间嘛。”
半岛裔首领阴着脸转身就走,等转入小巷,离开真田麻美的视线范围,他一把抓住身边小弟,细声说道。
“动员所有人去把那三个王八蛋找出来,一定要快!”
“那。。那如果找不到呢?”
“我们就都完蛋了,真田麻美这表子。。她特么的疯了!”
米国驻岛国大使馆。
夜半,克里斯汀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抬头看了眼时钟的时间,默默叹了口气。
她,终究是没有等到斯波义银前来。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克里斯汀娜没好气的说道。
“丽璐,我提醒过你很多次,要敲门,要敲门,你忘了吗?”
“sorry,但这不是重点,我这里有个坏消息需要立即通知你。”
丽璐面色有些沉重,让克里斯汀娜不禁皱起眉头,猜测道。
“我的证件被义银送去了岛国警局,大使因此发火了?”
丽璐摇摇头。
“比那个更糟糕。
是一家医院打来电话,他们在一个急需抢救的病人衣服里发现了你的证件,打电话到大使馆来了。”
克里斯汀娜站了起来,一脸紧张问道。
“抢救?是他?”
“是的。”
“该死!该死!他为什么会在医院抢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平静的东京湾,远处的灯塔指引着夜航的船只,时不时传来轮船的鸣笛声。
这是一处废弃的码头,刀疤男吹着风,眯着眼,惬意得抽着烟。
在他身后,几个身上带纹身的小弟把四个柏油桶抬了过来,还有两个小弟正往水泥搅拌机里倒料。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刀疤男的脚下已经是一地的烟头,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最后点上一支烟,叼着烟转身走到柏油桶边上。
刀疤男探头看向一个柏油桶,里面严严实实塞着一个人。
在高度不过120cm,直径不过80cm的柏油桶里,一个男人被捆住手脚,嘴里塞着布条的蹲在里面,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刀疤男。
刀疤男把男人口中的布条拔出来,然后将自己叼着的烟塞到男人嘴边,说道。
“最后再抽一口吧,田中君。”
桶中的田中正是斯波义银的上司,而他身边的三个桶里,就塞着那三个袭击斯波义银的小混混。
田中哀求道。
“求求你,我不想死,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别杀我,求求你。”
刀疤男摇摇头,叹了口气。
“很抱歉,田中君。”
随手将香烟丢在桶里,刀疤男冲旁边的小弟递出个眼色。
面无表情的小弟拿起水管塞进桶里,另一边搅拌机里的水泥沿着水管源源不断冲入桶中。
田中绝望的狂叫,从求饶到咒骂,最终水泥淹没了口鼻,所有的声音都被灌死在桶中。
四个柏油桶一一被水泥灌满,等凝固之后就用小船拉进东京湾,直接丢进海中。
等这一切都办完了,天边已经隐隐透出亮色。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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