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林俏听听就没放在心上了,她夹了一块温热的肉饼给他,“饿了吧,烙了就煮饺子吃。”
宋廷凡张嘴咬住,边吃边看着她,等吃完后他道:“嫂子,我刚才卖了一条蛇和一只野兔,有九十一文钱。”
听见还卖了蛇和野兔,林俏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小叔,猎坑放了啥?”
“死田鼠。”宋廷凡放下猎物,拿出怀里的铜钱,乖乖交给她。
林俏这会没手接,也不想要,“小叔,你自个存子,买些东西总归方便点。”
咳,比如给村里哪个小姑娘买颗芽糖。
她不要,宋廷凡有些闷闷了,原本卖东西的高兴劲没有了。
嫂子为什么不要他给的铜钱?
“嫂子,我不买东西。”
他固执的放在了灶台上,一文都没要。
随后提着猎物去院子处理了。
林俏自然看出他不高兴了,还有点纳闷了,让他放着银钱,按理说不是应该高兴吗?
而且心里应该会觉得她这个嫂子好。
反派最近不好琢磨了。
她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就短暂的抛在脑后了。
饺子给林家端了四十个去,宋廷凡端着去的,回来手里提了一篮子菜。
不用多说也知道是李桂芬。
林俏翻了一下篮子下面,果然还有其他的东西,有十个鸡蛋。
怪不得原身的大嫂二嫂对原身有意见,李桂芬却是对原身这个闺女太好了。
是人都会有点不满。
宋廷凡愣了一下,他摆了摆头,“嫂子,我不知道里面有鸡蛋,我……”
“你急啥,嫂子又没说你。”林俏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认认真真又道:“小叔,你是不是还怕嫂子?”
“我不怕。”宋廷凡想也没想就摇头。
“不怕就别解释,嫂子相信小叔,什么时候都相信。”
林俏这句话当然有几分假掺在里面,咳,她又不是傻子,这是反派耶,谁敢无条件的相信反派!
少年没有迟疑的相信了,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倒影着年轻女子的脸庞,真切道:“嫂子真的吗?”
对于嫂子有时候说的话,他想再肯定一次,肯定后死死放在心里。
林俏心虚了的“嗯”了一声,“小叔,吃饺子吧。”
吃完后,宋廷凡去洗碗了,林俏开始琢磨布庄的事情拿着细枝在地上画,画的是她演清宫戏某家的嫡女时穿的衣裳样式。
这部剧是高制作戏,服装这些全是纯手工制作,光服装准备都花了三个多月。
她当时还在助理开玩笑,这些衣裳比她片酬还多。
咳,她当时只是个比较红的小龙套,清宫戏这部剧她一集一千的片酬出演,演的是个骄横爱而不得的嫡女。
这部剧直接让她红透了半边,主要是颜太抗了,她皮肤很白皙,整部剧就她像开了滤镜。
原本清宫戏的封面都没她的图像,后来硬是补上去的。
大批网友称男主多半是不知好歹。
宋廷凡洗完碗出来,就看见她在地上涂涂画画,走进才看见她像是在画衣裳,他虽然好奇,但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过了一刻钟后,她才放下了树枝,瞥了旁边的宋廷凡一眼,见他看得认真,故意逗他,“小叔,这衣裳好看吗?”
“好看。”宋廷凡点了点头。
林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叔,你现在还学会忽悠嫂子呢!”
树枝在地上画根本不清晰,而且歪歪扭扭,可以说根本不好看。
“嫂子,是真的好看。”宋廷凡认真的点头。
他没说假话。
林俏:“……”
想起他写的字,可以理解。
“小叔,你跟我进屋一下。”
宋廷凡愣了一下,随后乖乖跟在她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林俏走到他房间角落的箩筐里,伸手拿了几个竹篮子出来,宋廷凡面色一慌,“嫂子……”
“小叔晚上不睡觉编竹篓子?”林俏微微正色。
她也是今个进屋找点东西才看见的。
宋廷凡一副犯错的揪着手,也没敢再瞒她,“嗯。”
“白天念书,晚上编篓子,小叔你累不累?”
“不累。”
林俏:“……”
她眉心抽了抽,她语重心长道:“小叔,我现在不要求你干其他的,你只需要好好念书,我知道你懂事想给家里分担。”
“但是小叔,你会累,你现在还是少年,身子掏空了,以后怎么办?”
“嫂子能养活你还有阿奶阿爷,小叔也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宋廷凡红了眼眶,小声道:“我不想嫂子太累了。”
“我害怕嫂子走了。”
少年软软又低低的声音,击得林俏心里莫名一软,真是可怜。
“别哭,嫂子没生气,只是想说小叔别太累了。”说着伸手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安抚。
剧本都这样演的,男主无助时,女主抱一下就好了。
咳,虽然她也不是女主,但她占了重要戏份。
宋廷凡没想到她会抱他,身子僵硬到不敢动,鼻尖清晰闻见淡淡的香味,突然他猛的退后,慌忙道:“我我我上上茅厕。”
屋子里的林俏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倒在了草垫上,“……”
上茅厕的宋廷凡心跳速度好快,就好像生病了,他捂着胸膛红了脸。
林俏郁结了一个晚上,最近几次好嫂子人设都不理想,反派似乎很抗拒。
没道理啊。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想了很久,想了各种可能,但都被她叉掉了。
反派讨厌她,看着不像。
反派不喜欢别人接触,她以前经常摸头,他还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睡过了头,并且“吓”病了。
起身的时候头就是昏的,她还以为只是睡觉起来的缘故,结果刚开门踏出去,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依稀听见反派吓坏的声音,“嫂子!”
再一睁眼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入目是少年着急的面容,大概是见她醒了,他喊道:“嫂子。”
他的声音哑哑的,似乎有些更咽。
“嗯。”
林俏撑起来坐着,抬手摸了一下有点昏沉沉的额头,八成是受凉了。
草垫抵挡不住地气,这几日深夜她都被冻醒了几次。
“俏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宋秦氏端着碗进来,看见她醒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林俏摇了摇头,“阿奶,我没事。”
“没事才怪,郎中说了你受寒了,而且心里郁结。”宋秦氏以为她的郁结是因为以前的事,她又道:“俏儿,别去想那些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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