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秦绝正好也和“千色”五人聊了近半小时,遂叮嘱他们留心言行后挂断了视频通话。
“咚——!”
唐糯扑在秦绝后背上。
“还带自己配音的?”秦绝失笑,反手把她捞过来,理了理因撞击稍显凌乱的刘海。
“我今天吃到了好吃的千层酥!”
“嗯。”
“还被送了小兔子发卡!”
“嗯。”
“……然后副队给我发消息说记得找你检查作业。”兴致勃勃的唐糯蔫了。
秦绝脸上的慈爱神情破了功,好笑地伸出手:“所以作业呢?”
“还没写——呃呜!”唐糯捂住被弹了个脑瓜崩的额头。
秦绝望了望不远处忙碌的片场,她和唐糯今天来得早,孙广山还在演区里调灯光,这会儿还不着急拍摄。
“现在写?”秦绝问。
唐糯眼睛眨巴扎巴:“有奖励吗?”
“嗯,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但是想要。”唐糯回答的风格一如既往。
“那就先写着,写完了找我要奖励。”秦绝很有经验地回答。
“嗯唔。”知道秦绝不会食言的唐糯点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块轻薄的平板。
张明很有眼力地支起一张便携小桌板,收获了唐糯一句软乎乎的“谢谢”。
与演戏差不多,唐糯写作业时也是要么很难开始,要么专注起来就效率很高的样子。秦绝坐在她旁边复习剧本,时而瞄两眼过去,遥遥看着好似一幅“老父亲带崽”图,场面温馨中带点生草。
当年程铮认出兔兔后就有资助她们一家,也经常去A国看望这孩子,见面时从文到武什么都教,算兔兔的半个老师,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唐糯本就是直觉系动物,对程铮和对秦绝的好感直接烙印在灵魂里,一见面就盈满了亲近与信赖,连疑惑“为什么这个人既陌生又熟悉”的流程都没有,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贴贴。
是以当秦绝说自己认识程铮、并从程铮那里得知了唐糯的时候,唐糯半秒不到就信了,毫不怀疑,反倒是前不久“秦绝和程铮是恋人关系”的这件事花了一点时间来接受。
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理解。
那天晚上回去后,秦绝有给唐糯附近无人时给她打过视频通话,整个过程迷之好笑:
秦绝:“还记得给你说过的,我跟你副队是对象的事么?”
唐糯一脸平静:“嗯嗯!”
秦绝:“分享一个秘密,我是女的。”
“唔?”唐糯愣住,随即露出领会的眼神,“哦——”
秦绝:?
隔着屏幕她也感受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立即想起A国的“风土人情”,又想到唐糯很小就生活在A国,及时补充:
“你等等。我不是心理跨性别加异性恋,我的生理就是女性。”
“诶?!”唐糯露出延迟的震惊。
果然。
秦绝哭笑不得:“花木兰的故事听过吗?女扮男装而已。很朴实,很简单,不用想多。”
唐糯:“哦!!!”终于懂了。
……如此这般,两人总算达成共识,避免了因为文化环境不一样而产生误解笑话。
话回当前,唐糯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作业,当初末世里没太多时间学习理论知识,重生后有了条件,程铮对她的课业抓得比较紧,现在正好秦绝也在旁边,顺势就接下了监督的职能。
“喏,选择题错了四个。再看看。”
秦绝把批改好的作业递回去,她家兔兔是个极度偏科选手,武力值和脑力值是两个极端,尤其是理科,惨不忍睹。
“唔?”唐糯正努着嘴,努力控制着夹在上唇和鼻子中间的触屏笔不要掉下来。
秦绝冷酷地把笔抽走,提醒她改错题。
唐糯头顶似有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笔尖戳戳屏幕:“饿了——”
“吃什么?”秦绝颔首。
“巧克力夹心曲奇和花生棉花糖纸杯蛋糕!”唐糯“噌”一下亮起眼睛。
“说起吃的就嘴皮子顺溜是吧。”秦绝笑着搓了搓她脑袋,看向张明。
张明笑嘻嘻地一点头,马上跑了出去。
唐糯贪吃爱吃,还吃得特别香,自己一个人在那嚼嚼嚼.gif的模样宛若小动物啃东西,看着可爱又好玩,时间久了张明也很乐意给她跑腿买吃的,内心非常理解为什么自家老板这么喜欢投喂唐糯。
开在影视基地里的甜品店不是很多,只有并排的两家。张明买东西时遇见了某个同样助理打扮的人,两人对视之际都注意到彼此脸上急切的神情,不由得感同身受地笑了笑。
“忙着呢哥们?”张明搭了句话。
对方点头:“给老板带杯咖啡。”
对话到此结束,两个打工人各自提着东西离开。张明往摄影棚的方向赶,那个人更近,马路对面的私家车就是目的地。
“景老师,您的……”
“哗”一声,这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被景兴河隔着窗户扬手推了出去,滚烫的褐色液体泼了生活助理一身,溅射在皮肤上的液滴激起阵阵灼痛。
车内鸦雀无声,生活助理缩了缩被烫到的手,局促不安地弯着腰站在车窗旁边。
“还不快去再买一杯。”景兴河的正牌助理石振斌给他打了个眼色,“拿稳点,别搞得不成样子。”
生活助理挤出个乖巧的笑容,领命去了。
石振斌等他的身影又到对面才悄悄瞥了眼景兴河的神色,自己跟的艺人自己清楚,景兴河平时也喜欢给新人下马威,但一般不直接伤人,刚才那一下俨然动了真火,必有原因。
估计是看见新助理跟人搭话了……唉,真是,自己之前明明说了景兴河不喜欢下面的人有私心,那小助理怎么不往心里去。
石振斌正想着,就听景兴河满脸阴沉地开口:
“记得么?”
石振斌心里一紧,开口先赔笑:“哪个?”
“那个。”景兴河扯下口罩,下巴仰起来点了点张明离去的方向。
“嘶……”石振斌知道他指的是跟助理说话的那人,但这么会儿功夫张明已经走远,实在没了印象。
“张明。”景兴河翻了个白眼,竟然把名字说得一丝不差,“去年,十一月,《词锋与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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