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哈哈”一笑,看沈芙蓉好似看那网里的鱼、砧板上的肉。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主子乃贤王殿下,能得贤王殿下召见,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得罪了我们殿下,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富商不疾不徐,一句话指出了此事的利害。
上回,因着余重楼从中作梗,害他未将这细皮嫩肉的说书先生弄回去孝敬给主子。
他很是在主子那里吃了些瓜落,这次他志在必得。
贤王?
沈芙蓉皱起眉头,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不过关她鸟事啊!
她一没卖身给他,二没欠他的债,凭什么让这个不知哪来的狗屁贤王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何况这贤王喜欢的是俊秀公子,可她却是个女人。
“行了,我晓得了,回去告诉你们贤王,我不是他的菜,让他另找别人吧,我就不去了!”
沈芙蓉自觉说清楚了,转身就要离开。
“这可由不得你!”
富商没想到沈芙蓉这么大胆,竟然连贤王都不放在眼里。
他大步上前,伸出一双大肥手就要去抓沈芙蓉的胳膊。
“住手!”
正在这时,一声娇喝陡然传来。
紧接着,一身红衣的凤七疾步冲过来,挺身挡在了沈芙蓉面前,对富商怒目而斥:
“你是何人?要对沈大哥做什么?”
富商色迷迷的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眼,“呦,这不是清风楼的凤七姑娘吗?怎么?这小子是你的相好?”
这凤七他可识得,乃是如今名满京城的当红花魁,可不是等闲人能见得到的。
听富商满口的污言秽语,凤七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朝富商骂道:
“你这猥琐的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如今连太子殿下都是本姑娘的座上宾,你竟敢如此无礼!
小心我去告诉太子殿下,让他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听到“太子殿下”几个字,富商瞳孔骤然一缩。
想不到这凤七竟然和太子有关系,若是如此,那可就不好办了。
毕竟连他的主子贤王,当面都要礼让太子三分,他哪敢造次?
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富商心中暗恨,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也敢在他面前逞威风。
不过面上却笑呵呵道:
“哎呀,凤七姑娘,误会啊,绝对是误会!
我只是心中敬佩沈先生,想将沈先生引荐给我家主子,绝无他意啊!
既然沈先生不愿,那便作罢,呵呵,作罢……”
凤七闻言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以后如若让我知道,你再敢找沈大哥的麻烦,休怪我不客气!滚吧!”
“是是是!”
富商连声答应着,迅速离开了这里。
看富商走了,凤七忙放下了挡在沈芙蓉身前的双臂,转过身问道:“沈姐姐,你没事吧?”
沈芙蓉摇了摇头,莞尔一笑,“我们凤七如今出息了,也能英雄救美了呢!不,应该是巾帼救须眉才对!”
她说着,拉起凤七的手,“凤七,你刚才的样子可真美!”
沈芙蓉此刻很感动,凤七在看到她有危险的时候,能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让她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听到沈芙蓉如此直言不讳的夸奖,凤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嘻嘻……这没什么啦,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芙蓉含笑看着凤七,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如今连太子殿下都是你的座上宾……”
“哎呀,我那也是权宜之计啦!”
凤七笑回道,“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的人?我一个小小的歌姬又怎么会识得?”
“可是……”
沈芙蓉想起花魁大选那天,凤七在台上跳舞时,太子在台下看的情景,她刚想要说点什么,便听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
“咦,这么巧,你们两个都在啊?”
沈芙蓉和凤七转头一看,见是余重楼走了过来。
余重楼来到两人跟前,目光像是不经意般在她们相握的手上转了一圈。
神色与笑容一时都变得让人难以揣摩起来,“原来沈兄和凤七姑娘……”
余重楼此时心情复杂,沈先生和凤七姑娘郎才女貌,如若能走在一起,他该替他们高兴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感觉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
瞧见了余重楼的面色不虞,沈芙蓉似乎真相了!
难道余重楼喜欢凤七?
她在余重楼面前一直是男装,余重楼根本就不知道她其实是女的,现在会不会认为她抢了他的心上人?
“你可别瞎想。”
担心余重楼误会了,沈芙蓉忙松开握着凤七的手指,“我们是非常非常纯洁的兄妹关系,没有其他!”
见沈芙蓉这么迫不及待的撇清和凤七的关系,余重楼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瞅着余重楼翻篇了,沈芙蓉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虽然做不来红娘,但也不想棒打鸳鸯啊!
凤七却在这时候一惊一乍地说道,“余大哥,你怎么才来?你不知道,刚才有人要欺负沈大哥,幸亏那时候我来了。”
听说居然有人要欺负沈芙蓉,余重楼脸色大变,“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大胆!”
听余重楼问起,沈芙蓉和凤七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芙蓉有些忧虑道:
“那恶霸说他的主子是贤王,我自是不怕的,只是担心会给凤七带来麻烦,你可知道贤王是个怎样的人?”
听沈芙蓉说今天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富商,余重楼沉思一会儿道:
“贤王此人在京中风评还好,不过我却知道,他生性狡猾多疑,心狠手辣,并不是好相与之辈。”
只是不知那富商三番两次打沈先生主意,是其心怀执念?还是受贤王指使?
如若是前者还好说,可若真的被贤王盯上,沈先生可就危险了。
沈芙蓉有些头疼,没想到她一来就得罪了一个大佬,大佬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要不我去会一会这个贤王?跟他说清楚?”
反正说书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练就的戏精随时上身。
不但卖得了萌,掐得了架,还装得了无辜,演得了白莲。
况且也许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换回女装的模样往那个贤王跟前一站,就立刻会被扫地出门了。
“不行!”
“不可以!”
余重楼和凤七齐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