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灵气,飘落下方。
站在荣府庭院废墟当中的荣府众人,沐浴灵气滋养,顿感神清气爽,身体的疲惫减少了很多,伤痛也减弱了不少。
望着九方韶云背后悬浮的巨大契守司羿,荣泰葌瞠目结舌的问荣泰平:“四哥,那是什么?”
之前,九方韶云在荣城外山上恶斗妖兽鸣蛇,曾经放出过竹叶青铁皮蛇。
当时荣泰平也似现在的荣泰葌一般惊讶,瞠目结舌,误以为九方韶云是驭兽师。
后来是许多鱼与英虎对他进行了答疑解惑,告诉他九方韶云除了是仙医阁的仙医之外,还是一名炼器师。
“她是炼器师,挡在咱们前方的那头巨蟒是她的契守。想必天上的司羿大神,也是她炼化出来的契守。”
荣泰葌不知道什么是契守,但他知晓炼器师。
他一开始的想法和当初的荣泰平一般无二,以为九方韶云是驯兽师,亦或是南疆蛊师,毕竟巫蛊与医术不分家。
惊骇不已的荣泰葌绞尽脑汁,也完全想象不出,一个器物是如何能够做到像是有生命一般灵活运动?
是将人的魂魄,注入到其中了吗?
那应该,算是邪术吧?
还有天上那个契守司羿,看上去就像是上古时期的真神临世,明明只是一个器物,却威压摄人心魄,令人想要屈膝,俯首称臣。
修仙者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
荣泰葌与荣泰平兄弟二人,以及荣府上下的其他人,全都生出一样的感慨。
同样震惊的还有震山君萧北风,他凝视九方韶云身后的巨大契守司羿,双眉拧成了麻花。
“你们说谎,有意图的挑衅于本座,到底目的为何?”
身上衣衫被剑气划破数道口子的殷玄凌,面对震山君萧北风的指责,仍旧面无表情。
九方韶云旁若无人的用手帕,拭去殷玄凌额上的汗水,问他可还好?
殷玄凌没有作声,双眼紧盯前方的震山君萧北风,九方韶云笑得有些无奈,伸手握住殷玄凌攥紧的拳头。
“大师兄,来日方长。”
殷玄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与九方韶云的手握在一起,眸光不再注视震山君萧北风,扭头看着九方韶云。
“小师妹,我......”
“大师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的身体,等我去寻株千年人参,好好帮你补补身体。到时,”
九方韶云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表示,等殷玄凌将身体将养好,就算十个震山君萧北风,也完全不是殷玄凌的对手。
仰头望着殷玄凌的九方韶云,脸上的明媚笑容在殷玄凌心中绽放,殷玄凌有些失神,紧紧的盯着九方韶云双眸中跳动的星光,然后一把将九方韶云揽入怀中。
完全被无视了震山君萧北风,恨不能手中变出一根儿棒子,暴揍眼前这对野鸳鸯。
“不知羞耻。”
震山君萧北风冷哼一声,大叹世风日下。
致力于撮合九方韶云与殷玄凌英虎,眼见在自己的不竭余力之下,二人终于有了小小的进展,立刻来了精神,驱使龙相上前,冲十分没有眼色,准备棒打鸳鸯的震山君萧北风叫骂。
“你个老杂毛儿,就是嫉妒、羡慕、恨。你长成这副鬼样子,就像是石像成了精,注定孤家寡人,娶不到媳妇儿。”
“没错。”
龙相认同的猛点头,险些将站在它巨角之上的英虎给甩飞出去。
心想自己乃是堂堂剑宗分部堂主,绝对不能有失身份的与一只鸟一般见识,但震山君萧北风还是被气得不轻,眉毛倒竖,瞪着一双环形豹子眼,言其已有妻女,不劳烦一只秃毛鸟费心。
“谁能瞎了眼看上他,真是有够稀奇!”
“确实稀奇。”
英虎与龙相十分默契的一唱一和,气得震山君萧北风只觉后脑勺发麻,好似要得脑淤血,恨不能放把火,将龙相与英虎一块儿火化了。
多次调整心态之后,震山君萧北风恶狠狠的瞪了英虎与龙相一眼,冲还抱在一起的殷玄凌与九方韶云咳嗽一声。
“你明明就是一个炼器师,为何要谎称来自南疆仙医阁,到底有何企图?”
其实,刚刚九方韶云并都没有言自己出身仙医阁,只说自己来自南疆,拜在两位师父门下,是震山君萧北风这个老狐狸,自己从对方等人的交谈之中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想,便不由分说对殷玄凌痛下杀手,如今又贼喊捉贼的指责九方韶云说谎欺骗于他。
英虎觉得,像震山君萧北风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一天骂其八百回都是轻的。
被殷玄凌突然搂住,九方韶云心情变得十分古怪,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觉得,一定是震山君萧北风出身剑宗这一点儿刺激到了殷玄凌。想要安慰大师兄两句,却发现,自己只擅长骂人,不太会安慰人。
听到震山君萧北风的责备,九方韶云笑了,问他为何言冒充仙医阁的人,就是有意羞辱剑宗?就是心存不轨?
震山君萧北风凝视波澜不惊,彷如山崩地裂也不会有半点儿表情变化的殷玄凌,突然就笑了。
他发现,殷玄凌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此举,正和他意。
震山君萧北风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刺激殷玄凌,若是把殷玄凌逼急了,反倒不美。
他希望,殷玄凌能够一直像现在这般老蚌成精一般,死活不肯开口吐露半点儿信息最好。
翻脸比翻书还快,且还喜欢变来变去的震山君萧北风,笑呵呵的岔开话题,眸光跃过九方韶云与殷玄凌,投到绿衣身上。
“妖女,你是想要这两个无辜小娃儿,替你顶罪吗?说实话,凤火堂堂主火居道长凌虚子是你杀死的吧?”
荒唐至极的绿衣,笑得前仰后合,待她笑够之后,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猛地眸光一凛,用手点指震山君:“萧北风,你真是无耻至极!”
摇着大红牡丹折扇的石天帚似乎看热闹看够了,也不知从哪个庇荫的犄角旮旯走了出来,行到绿衣的身边,让她消消气儿,小心气坏身体。
说完,他看向震山君萧北风:“萧堂主,你想要知晓吾这两位至交好友,出自哪个门派吗?”
你能把嘴巴闭上吗?
震山君萧北风十分熟悉石天帚这个花花公子,知晓他是故意冒坏水,想要利用殷玄凌的身份儿刁难他,要他难看。
故作不接话题的震山君萧北风,摆出一副长辈之姿,语重心长的劝告石天帚,不要与绿衣这样的妖女来往,否则身家性命怎么被人骗没的都不知晓。
行走江湖,石天帚很少与人为恶,总是一副和事佬的温和模样。
他闻言,点到为止,不再提殷玄凌师兄妹二人。顺着震山君萧北风的话题,言其定是对绿衣有所误会。
江湖上,人人皆赞颂绿衣为扶困济贫的侠盗,她并不是那种随便偷窃别人财物的小贼,也不是那种无端伤人性命的强盗之流。
“你与他讲道理,不如同狗说教。”
绿衣十分不屑的表示,同震山君萧北风讲话,就是对牛弹琴,他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你以为他,能够保得住你吗?”
震山君萧北风觉得绿衣之所以如此嚣张,完全是依仗石天帚等人。
妩媚一笑的绿衣,甩了甩自己的双袖:“方才未能尽兴,那吾就再向震山君讨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