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伤绿衣,震山君萧北风心情大好!
他完全没有将年纪轻轻,且还十分面生的殷玄凌看在眼中,眸光越过殷玄凌,投到后方的绿衣身上。
“妖女,你挑衅剑宗威严,死不足惜。本座仁慈,好心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若你肯给本座磕头认错,废掉自己的一半儿修为,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与剑宗作对,本座就放你一条生路。”
中原人,都这么霸道自恋吗?
刚刚的凤火堂堂主火居道长凌虚子,说话也是这般口气,动不动就叫人磕头认错,当自己是祖宗牌位,是有多想被人供奉在供桌之上!
想在震山君萧北风头上插三根香的英虎,言它就已经够嚣张的了。没想到,来到中原之后,它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
“老大,你说中原人都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皆这般大的口气,本大仙都快被熏死了。”
英虎言它见过太多嚣张跋扈,臭不要脸的人。这其中,震山君萧北风绝对能够位列前茅。
能被英虎这臭屁当中的佼佼者认可,可见震山君萧北风是有不可一世!
耳尖的震山君萧北风,听到了英虎有意很大声的讥讽,终于注意到九方韶云,还有悄无声息折返回到九方韶云身边的殷玄凌。
“你们是何人?”
“老大,咱们刚刚没有自报家门吗?这家伙儿是耳背没听见,还是老糊涂了?”
“也可能是在装傻!”
英虎与龙相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说起了相声。
震山君萧北风闻言,脸色变得越加阴沉,冷哼一声:“人妖殊途,豢养妖兽,想必也是出自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
微微一笑的九方韶云,十分得体的朝震山君拱手:“吾师兄妹二人来自南疆,久仰剑宗盛名。”
眼见九方韶云十分懂事儿的恭维剑宗,震山君萧北风阴沉的脸又立刻笑开了花,非常不谦虚的表示,剑宗闻名天下,不少学子趋之若鹜。他看九方韶云二人的年龄,想必也是今年前来参加剑宗派学大考的学子,不知二人之前在何方求学,问道修仙?
九方韶云再次拱手,言自己曾经在两处求学,两位师父皆只收了一两位徒弟而已,不能同剑宗相比较。
她与师兄来此,只是想要见识一下中原风土人情,进行修为领悟。若是有时间,有机会,她们会考虑参加剑宗派学大考。
皮笑肉不笑的震山君萧北风,掩藏眼底的不屑,一副惋惜之情。言剑宗的武学,在中原,甚至整个大荒来说,绝对位列榜首,若是不来参加剑宗派学大考,学一些真本事,乃是二人的损失。
英虎听得都要吐了,这震山君萧北风是不是觉得剑宗是天界的仙道学府,随便点拨一下谁,谁便可成仙,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一向肚子里面憋不住话的英虎,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知道本大仙老大是谁吗?还去你们剑宗学习,就你们教的那些糟粕之术,都不如本大仙老大的一根儿汗毛有本事儿!”
吾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谁?是能拔毛幻化分身的斗战胜佛吗?
九方韶云都快被英虎给气笑了,在未寻到妖兽窫窳之前,她不想横生枝节,暴露身份儿。
但显然,英虎恨不能全天下全都知道她的名字!
一听有人胆敢污蔑批判剑宗,立刻便炸毛的震山君萧北风,根本不管九方韶云姓甚名谁,是否乃是斗战胜佛的徒弟,登时黑下脸,言九方韶云的宠物会如此说,必然是受到她平时行事作风做派的影响。
南疆那种还未开化的野蛮之地,到底有何底气,竟敢嘲弄剑宗。
“你才一叶障目,管中窥豹。南疆山青水美,人杰地灵,比你们这些住在山沟子里面的中原人有本事儿多了。”
震山君萧北风对南疆的印象,和大多数中原人一样,还停留在神陨开元记年之初。
神魔大战之后,中原最先崛起,西域与礁东紧随其后。遍地冰雪的北寒之地,与充斥毒瘴的南疆,发展落后中原近百年。
很多中原人皆以为,南疆还停留在当初到处都是荒地泥潭,人烟稀少,动物比人类还多的那个时候。
剑宗号称中原门派之首,还自捧为武林盟主,平时就连中原的其他门派都看不上眼,在其等心中为蛮夷之地的南疆,自然也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南疆出来的修仙者对于剑宗来说,就是山猴子假装山大王,以为学了一点儿花拳绣腿就是修仙者了。
“一隅之地跳出来的蚂蚱,见大石便以为是山丘,见水洼便以为是江河,不知天高地厚,被只野猫一脚踩死,都以为死在了老虎手中。”
“呸,你一个剑宗分堂的副堂主,有什么好张狂的。你知不知道,俺们大师兄是谁?”
英虎一边叫嚣着,一边振翅飞向殷玄凌。
但它还未飞到殷玄凌近前,就被九方韶云的金刚爪给抓了回去。
“老大,这只狐假虎威的大猫太嚣张了,他若是知晓呆头鹅的身份儿,立马就得跪下磕头。”
之前,为了治英虎多嘴多舌的毛病,九方韶云特别制造了一个尖嘴帽,套在英虎的鸟喙之上,令其无法张嘴,以免它乱说话,惹出事端儿
但九方韶云一时忘记,英虎因此被逼得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就是腹语。
被套上尖嘴帽的英虎,在龙相的巨角上,用腹语指控九方韶云虐待,扯着破锣嗓子大声抗议。
震山君萧北风在听到英虎的话之后,他好奇的上下打量眼前站着的殷玄凌,见其与中原大多数世家子弟一般,生得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但并未看出有何特殊之处。
“你与剑宗有渊源?”
殷玄凌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任何渊源。”
“你姓什么?”
“九方。”
九方是上古大姓,神陨记年之后严重没落,硕果仅存的后人皆居在南疆。
“九方之姓,实属罕见,本座记得,似乎只有南疆还有九方姓氏后人。其中修仙者,已经寥寥无几,据本座所知,南疆仙的医阁......”
震山君萧北风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收住,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上下不停的打量起殷玄凌与九方韶云,觑视二人面上的表情,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凤火堂堂主火居道长凌虚子,是你杀的吗?”
“如吾大师兄点头说是,你是不是就理由杀他了?”
九方韶云走到殷玄凌的身边,牵起殷玄凌的手,眼底有怒气在一点点儿涌出。
混迹江湖数十载的震山君萧北风,十有八九嗅到了苗头,开始怀疑九方韶云与殷玄凌的身份儿。
以震山君萧北风的性子,定是秉持宁杀错,莫放过的想法,绝对不能出现令剑宗蒙羞的事情。
既然他生出了疑心,自是不管殷玄凌是否就是殷伯阳当年抛弃的弃子,他都不想面前这个疑似殷玄凌的青年,继续活在世上。
剑宗的想法,一向如此霸道,不讲情理,所以绿衣厌恶极了剑宗。
脑筋转得快的九方韶云又十分的会看眼色,眼见震山君萧北风表情千变万化,一下子就摸透了他的意图。
被人看穿心思儿的震山君萧北风,自然不可能主动承认,言他与火居道长凌虚子有亲,若论起来,火居道长凌虚子得叫他一声堂哥。
若是九方韶云与殷玄凌这两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南疆蛮子杀了他堂弟,他定要报仇,手刃凶手,否则祭拜祖宗的时候,他都没脸进祠堂。
为了不让九方韶云二人泄露出殷玄凌的真实身份儿,震山君萧北风煞费苦心,什么烂理由都好意思说出口。
呵呵冷笑一声的绿衣对殷玄凌道:“你看到了,这就是剑宗,你不必失望。你能入仙医阁,拜在九方云中与芍英蛾的门下,是你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