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死了,她仰望天空,面上表情百般滋味儿,眼眸映着越来越亮的晴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雷雨交加,火焰冲天的夜晚,在城主府烟尘四起的废墟中,迎来了崭新的朝阳。
一缕阳光,洒在贝儿苍白的脸上,站在城主府废墟中的荣府上下,凝视着贝儿的脸,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空!
有的人释怀,但也有的人,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突然,一道身影从城主府后方飞出,落在埋葬贝儿的砖石堆上,竟然没有一粒儿尘土滚落,可见其轻功十分了得。
立在砖石堆儿之上的男子,人过中年,面容紧绷,线条如刀刻斧凿一般硬朗。他怀中抱着不知死活的火居道长凌虚子,双眸冰冷的凝视九方韶云等人。
“尔等好大的狗胆,竟敢对‘五岩联盟’的人动手!”
说着,他将怀中火居道长凌虚子“咚”的一声丢在地上,身体散发出磅礴杀气。
屋檐联盟是个什么联盟,盖房子的吗?
英虎疑惑的盯着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低声音提醒九方韶云注意对方的胸口。
身着白色长衫,胸膛十分结实,衣服被肌肉撑得胀起,还是揣了两个馒头。
在他左胸口处的衣襟之上,以黑色丝线绣着偌大的“剑宗”两个字儿,令九方韶云不禁想起后世一些运动品牌上面印的“logo”,又土又丑。
完全没有想到,刚入中原地界,竟然就遇见了剑宗的人,九方韶云扭头看向大师兄殷玄凌。
殷玄凌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他望着前方的中年男子,就像在看一块儿石头。
“剑宗南部堂堂主,二七九震山君萧北风,多时不见,可还安好?”
千面玉狐狸绿衣笑得千娇百媚,从坍塌的荣府内走出,身后跟着石天帚主仆三人,以及衣衫不整,满面尘土的荣光城主。
小心翼翼,以免被断砖碎瓦绊倒的荣光城主,在行出塌方大门时,一眼看到大儿子荣泰诚面色死灰的倚靠在塌方的墙壁下方,浑身是血,双眼紧闭,俨然已经没有了气息,登时就“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吾的大哥儿怎么死了?是谁,是谁杀了吾的大哥儿?”
哭嚎出声的荣光城主,一把将荣泰诚揽入怀中,捶打地面,痛哭不止。
荣光城主这一哭,引得荣城主夫人等人也跟着全都扑到荣泰诚的身边,痛哭出声。
“哭什么,等下送你们下去与他一同团聚。”
立于街对面砖石堆上的震山君萧北风,双眸迸射寒光,不可一世,仿若整条街道上站着的所有人,在他眼中,全都是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蚂蚁。
“剑宗的人,都这么自大吗?”
英虎不屑的翻着白眼儿,问认识震山君萧北风的绿衣,这剑宗目空一切的瘪犊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才,火居道长凌虚子连同凤火堂众术士列阵,祭出炽盛离火阵,险些将整个城主府夷为平地。
九方韶云不得不动用体内隐藏的力量,利用黑色死气,抵御住上方的离火阵,为殷玄凌与绿衣撑起一个屏障。
殷玄凌与绿衣祭出全力,将火居道长凌虚子震杀,凤火堂的弟子则是被石天帚与许多鱼,还有松子三人解决。
七曜趁乱,抱着昏迷的十方逃了,但他也受伤不轻,恐修为废了大半儿。
离火阵被破,脱力的九方韶云来不及喘一口气,就听到前院传来哭喊之声,急忙与殷玄凌一同飞奔至荣府前方,刚好赶上贝儿大开杀戒,及时出手,救下荣府上下众人。
当时九方韶云飞奔至前院儿时,绿衣留在了后花园,准备查看倒地不起的凌虚子,以免老奸巨猾的火居道长假死。
结果空中忽然落下一人,将火居道长凌虚子的尸体抱起,飞跃而去,她急忙追赶在后,然后便出现刚刚一幕。
绿衣也不知道应该待在金星城剑宗南部的堂堂主震山君萧北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震山君萧北风威风凛凛,犹如一头下山猛虎,睥睨众人,一副高高在上,裁决世间众生生死的神明模样。
眼见震山君萧北风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扬言要将所有人杀了的模样,绿衣脑中浮现出一句话:给你脸了是吧!
“震山君萧堂主,您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莫不是仗着自己是剑宗的人,便目中无人?”
“没错!”
震山君萧北风在神陨山海榜上排名二七九,但他完全没有将排名一九七的千面玉狐狸绿衣放在眼中。因为,他是中原第一门派剑宗的南部堂堂主。
试问整个中原,无论是门派还是个人,谁敢与剑宗作对。
就连剑宗罩着的五岩联盟,一般的普通门派见了其等门派的堂主弟子,也得点头哈腰,客客气气。
不管心里服不服,表面上都得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剑宗总舵在中原上都,四个分堂分布在中原东、西、南、北四处,南部分堂在金星城。
震山君萧北风是金星城南部堂的堂主,平日里与五岩联盟其一的凤火堂堂主火居道长交好,二人之间,还有着未出五福的亲戚关系。
凤火堂之所以能入五岩联盟,背后也脱不了震山君萧北风的鼎力支持。
此番火居道长凌虚子前来荣城寻宝物,震山君萧北风也一同随之前来见识一下宝贝,万万没有想到,火居道长凌虚子竟然被人给干掉了。
干掉凌虚子事小,胆敢挑战剑宗的威严事大!
有人敢杀五岩联盟的人,就是挑战剑宗的威严,打震山君萧北风这个南部堂堂主的脸,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且震山君萧北风本来就是一个激进分子儿,平时,他打着剑宗的名号四处欺负人可以,但若是别人敢对他或是剑宗稍有微词,他就能原地化身一头暴躁老虎,将人全都咬死。
“剑宗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了名声。”
绿衣言,剑宗从前的老宗主,还有上上一任老宗主,都是心胸阔达之人,德才兼备,受人敬仰。
如今的剑宗,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甚至可以说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尤其是剑宗如今的宗主,就是一个表里不一,装腔作势的伪君子!
他年轻时那些糟烂的风流韵事儿,比妓馆的花边新闻还要多,且还恶心。
说出来,听的人都替他感到丢人,说的人也会感觉脏了嘴巴。
就算不用改编,写成下流小说,都足够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