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凉之物,抵住了假七曜下落的下巴,阻止了他的脑袋撞地。
疑惑睁开眼的假七曜,看到九方韶云手中的金杖横在他的下巴上,一下子就变了脸,怒气冲天,瞪眼吼道:“你要干什么?”
九方韶云没有理睬他,抬头望向上方的火居道长凌虚子:“他们爷两个磕的头,吾接下了。”
一下子就炸毛了英虎,飞到九方韶云的面前,愤然的拍着翅膀。
“老大,你管他们两个的闲事儿做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之前是如何冤枉大师兄的?”
“你刚刚不是赞扬他有骨气吗?”
落在九方韶云肩头的英虎,愤然瞪向假七曜:“有骨气没错儿,但他诬陷大师兄,不值得被同情。”
仰着头,脸上挂着泪痕的假七曜,恶狠狠的瞪着九方韶云与英虎。
“谁用你们同情。吾不要你们假好心!”
“老大,你看到了吧!这家伙不识好歹,不要理睬他!”
九方韶云深深看了一眼假七曜,扭过头对跪在旁边的假火居道长道:“尊夫人,不是吾大师兄杀的。”
假火居道长愣愣的看着九方韶云好一会儿,他释然的才点了点头:“吾知道了。”
“爹。”
“榕儿,你不要说话。”
被自己父亲喝止的假七曜,委屈的住嘴,恶狠狠的瞪着九方韶云。
“你们二人,走吧!”
假火居道长有些迟疑,但还是一把拉住七曜,但倔强的七曜就是不肯起身。
“老大,您就是太心善了!”
照例拍了一句马匹的英虎,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假火居道长父子二人:“别墨迹,赶紧走,小心一会儿吾老大改了主意。别忘了,你们可是冤枉过吾等大师兄!”
“谁允许他们走了。”
随着火居道长凌虚子声起,一条火舌从火纹长剑上跃出,射向九方韶云。
“砰”的一声,火舌撞击在展开的桃花伞之上,碎成无数火蝶振翅飞向四周,随即消散。
“吾说让他们走,就谁都拦不住。”
将桃花撑在头顶之上的九方韶云,仰头望向上方的火居道长凌虚子,笑颜如花。
“不行。辱吾凤火堂声誉者,杀无赦。”
火喉道人七曜愤慨出声,九方韶云呵呵一笑:“你们凤火堂,有名声可言吗?”
就在刚刚,火居道长凌虚子扬言要抓人家的孩子,威胁老子要东西。
当时说出口的恐吓威胁言语还热乎着,眨眼间就登堂入室的直接打上门,还立牌坊的言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黑白两张脸都被他们贴在面上了,也不怕别人骂他们是“阴阳人”!
“还不走,等过年吗?”
英虎再次催促还在拉扯中的假火居道长父子二人,下了狠心的假火居道长,用尽全力,将儿子从地上拉起,然后朝九方韶云拱手作揖:“在下五五七,清风道长酉存渝,携小儿酉木榕向仙医道谢,这份儿恩情吾父子二人记下,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清风道长酉存渝说完,一把紧紧扯住自己儿子酉木榕的胳膊,扯着其往外走。
执拗不肯走的假七曜酉木榕,仍旧恶狠狠瞪着九方韶云:“十方她真不是你们杀害的吗?”
九方韶云表情淡然,无波无澜:“不是。”
“都说了,不是吾等杀的十方,吾等根本就没有杀她的理由,你还真是个不开窍儿的榆木脑袋!”
眼含泪花的酉木榕,一把甩在他爹的手,在瞪了一眼英虎之后,猛地跪在地上,给九方韶云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若十方不是尔等所杀,这份恩情吾日后一定相还。若是日后查出乃是尔等所为,吾定追杀尔等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望着假七曜酉木榕离去的背影,英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白眼儿狼,不识好人心!”
这孩子,之前是真的认准十方乃是她大师兄所杀,而并非要诬陷她大师兄殷玄凌。
虽然不知亲母子,看得出,他们感情很深。
望着清风道长父子二人离去背影的九方韶云,眼角余光瞄到有凤火堂弟子受火居道长之命,偷摸前去追杀酉家父子二人,正欲有所行动,颇具眼色的石天帚与许多鱼二人已经挺身上前,将人拦住。
“她说了,保那父子二人一命,今晚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们。”
“啪”的一声展开牡丹折扇的石天帚,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语气听上去并不像是良言相劝。
“罢了!”
眼下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火居道长凌虚子不想继续再追究清风道长父子二人冒名顶替之事儿。
火居道长凌虚子将眸光投向远方,于昏暗的游廊中,搜寻荣光城主的身影。
“城主大人,趁吾等与你好好说话,还是尽快将东西交出来吧!”
火居道长的徒弟七曜,是个牙尖嘴利的厉害人物,顺着他师父的话恐吓荣光城主,言怀璧其罪,宝物放在普通人的手中会反受其害,希望荣光城主识时务,莫要令明珠蒙尘,早点儿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在吾这里。”
摇着大红牡丹折扇的石天帚一派风流,朝立于上方的火居道长凌虚子等人挥了挥手,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眯起眼睛的九方韶云睥睨石天帚,心说果然和她猜想的没错儿,石天帚在荣府在是有所图。
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凤火堂的人如此兴师动众?
甚至还令清风道长酉存渝不惜冒着得罪凤火堂的危险,来此窃物!
居高临下的火居道长凌虚子,眼见石天帚气度不凡便安耐下性子,挤出一个笑容。
“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三二一金玉满堂廖星沉。”
“你就是那个中原首富?”
火喉道人七曜与当初冒充他的酉木榕一般惊讶,火居道长凌虚子也是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
英虎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句:“石头公子看来是真的很有钱!”
真假火居道长等人,皆知金玉满堂廖星沉这个名号,可见石天帚在中原,确实算得上是名号响亮的一号人物!
“老大,你说石头公子为什么更名换姓?”
英虎悄声询问九方韶云,九方韶云言每个人都会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不必在意,也没必要太过关心。
英虎嘟嘟囔囔的表示,它是担心九方韶云被石天帚给骗了,石天帚那个花花公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像她这样没有江湖经验的江湖萌新,还有殷玄凌那样实心眼儿的呆头鹅,遇到石天帚这样花花肠子拐一百八十个弯儿的人,都能被其骗去刨自家祖坟。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你说石天帚就说他好了,干嘛骂我们师兄妹二人?
自从石天帚自报家门之后,立于屋脊之上的火居道长凌虚子脸色就开始各种变化,反正都没什么好颜色儿。
“既然如此,廖少侠自然不会为钱财之物所动。那可否卖剑宗一个面子?”
火居道长凌虚子并未报他们凤火堂的名字,而是直接摆剑宗出来压人。
此举,似乎触犯了七曜的自尊心,他立刻黑下脸来。
“师父,不必与其等多说废话,杀光所有人,取走宝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