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四面的树丛中便跳出几只难分其形的混合型死念者,对着众人咆哮着。
“一定是刚才李九凉的死念化把这些死念者吸引过来了。”凌静满是紧张地看着突然出现四只死念者,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四只一等学徒级的死念者,还都是混合型,能力也难以界定。”温流如面色煞白地分析着,但好歹没直接失去战斗力。
虽然不像特别考试的时候那样勇猛,但至少也是正常人的标准。
卫言环视了一圈四周,在确认暂时只有这四只之后,缓缓开口道:
“李九凉和卫菲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需要一人对付一只,难度不小。”
除了凌静是一等学徒之外,剩下的卫言温流如左倾天都只是二等学徒,就算左倾天有着感染者的力量加成,但仅仅是和普通的一等持平。
要知道,死念者是要远胜过同阶的人类咒术师的,一般都要两位同阶咒术师或者数倍以上的次阶咒术师才能勉强压制住同阶的死念者。
而这个力量差距,越往上越明显。
“我来拖住两只。左倾天拖住那只最大的,卫言你和温流如合力击杀那只最小的,然后再来帮我们。”
卫言点点头,一边在心里暗暗准备着言咒,一边对着温流如比了个手势,一左一右朝着死念者袭去。
尽管言咒的素材堪称无穷无尽,但目前卫言能用出来的言咒就只有三条。
咒术锁定,驱灵排异,光之变身。
但这些对付死念者都不好用。
驱灵排异可能会让自己直接失去战斗能力,光之变身有可能变成一个针对敌人的强化buff。
唯一可用的就是咒术锁定。
但卫言从未在死念者身上试验过言咒,是否真的有效还有待商榷。
来不及思考,在接近死念者的瞬间卫言便瞬间完成了短剑之上的鬼刀咒强化,同时周身覆盖上了一层咒力凝成的黑色鳞甲。
恶级防御咒术法,黑鳞护身。
温流如教给他的五个恶级咒术,卫言都勉强掌握了,只是熟练度还有待提高。
现在直接面对实力远高于自己的死念者,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下了。
还好,一次成功,没有影响到卫言接下来的动作。
卫言和温流如只有眼神交流。但却惊人的做出了几乎一样的动作。
侧击,回身,释放碧炎咒。
两人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死念者的两侧形成了完美的对称,让死念者一时间不知道该攻击哪边。
但毕竟这是一等学徒级的死念者,不管是生存能力还是防御能力都要远胜于卫言之前遇到的三等学徒级。
因此即便两人辛苦了半天,也没能对这只死念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卫言和温流如对视了一眼,瞬间改变了进攻的方略:单纯的消耗毫无意义,只能想办法找到这只死念者的弱点,然后再给予重创。
但死念者体型庞大,全身都被鳞甲所覆盖着,几乎毫无破绽。
除了……
“眼睛!”卫言看了看温流如,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芭芭拉小魔仙全身变!”卫言毫不犹豫地对着温流如释放了言咒,而温流如的碧炎咒也在同时出手。
在被卫言的咒术锁定命中之后,温流如完成了近似连发的碧炎连咒。
尽管只是单纯的叠加,但威力却上涨了不止一倍。
两发碧炎咒在飞行的过程中彼此融为一体,爆发了远超普通碧炎咒数倍的威力,那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空气点燃,瞬间吸引了战场内所有活物的注意力。
“好机会!”凌静目光一凝,手中咒力瞬间爆发,身体却扭成了一个诡异地形状。
下一刻,凌静瞬移到了她对阵的两只死念者中较大的那一只的身后,手中剪刀喀嚓一剪,然后极速向后退去。
那只死念者的下肢随之粉碎,庞大的身躯朝着另一只死念者倒去,将它压在了身下。
即便死念者身体强劲,但面对突然的大重量压迫也是有些吃不消,凌静能听到被压的那只死念者鳞甲破碎的声音。
这代表它接下来防御很降低很多。
“但我也撑不了多久了啊。”凌静苦笑着看着还在挣扎地两只死念者,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她的能力很简单,是最常见的瞬移。
但同样是瞬移,也分为三六九等。
低级的瞬移实质上是一个加速的效果,必须保证目的地和当前位置之间没有障碍物才能。
而凌静的瞬移则是最为高级的空间型瞬移,无视障碍物无视环境,只要在作用范围内就可以实现瞬移。
但高级并不是好事,越是高级的能力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但对于凌静来说,哪怕是最低级的加速型瞬移也就用了,空间瞬移只是单纯的浪费。
但到了紧要关头,消耗再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看着还需要挣扎一会的死念者,凌静将目光投向了卫言和温流如那边的战场。
加强版的碧炎咒直接摧毁了那只死念者的头部,让它失去了视野和感知能力。
身体虽然没有死亡,但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它也只能被卫言和温流如一点点地宰割。
剩下就是左倾天那一边了。
凌静很清楚他的能力,只是担心他能否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左倾天身体微微颤抖着,决然地看着对面身披重重甲胄的死念者。
他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肌肉劳累。
他的能力是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相当于全身的肌肉同时发力,是个消耗不大,可以多次使用的能力。
但缺点也很明显,最开始的他最强,甚至可以压制等阶高于自己的死念者。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也慢慢开始疲惫了起来。
对面的死念者虽然也被左倾天用咒力重击了几次,但拥有强大恢复的死念者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多少损害。
反倒是左倾天有些撑不住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因为精疲力尽而倒下。
但凌静尚且自顾不暇,卫言和温流如还在补刀,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了。
“除了我。”一个中性的声音传来。
一身男装的李九凉,面无表情地看着左倾天和那只面目狰狞的死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