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侯爷的话语,众人脸色一变,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天啊!
终于要打仗了吗?
能够逃出了这群变态教官的折磨,就算是上战场,也是高兴的啊!
窦逐北见到在场一千一百名士卒,竟然没有一个人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心中顿时大喜。
粗粗成军了啊!
虽然说还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检验,但是,这却是一个好开端。
“你们还有十天时间,等到你们成军之后,本侯就会带着你们,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窦逐北说完之后,一众新兵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甚至还有些窃喜。
终于能够摆脱这一群折磨人的魔鬼了啊!
临安府。
广国公贺九义看着麾下一众将领,沉声道:“诸位,荡寇侯的公文,你们也看了,都说说,我们该怎么应对?”
总兵李承爵当即道:“公爷,末将以为此地乃是我们拿下,何必要听那小儿的!”
李承爵有些飘。
他们一月之前,已经全部收复了临安府全境,这一个月时间,更是招募了八万大军。
再加上清军在临安府大掠,所得全部便宜了他们。
此时的广国公麾下,可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至于粮草——
不说清军搜刮所得,单单是云南四季如春,水稻一年三熟,小小的一个临安府,就足够养育十万大军的!
再加上全复临安的战绩,现在的他们手上,可是掌握着沅江府、临安府两府之地,整整占据了云南的四分之一啊!
莫说是那小小的窦逐北了,就连晋王李定国,也没有他们占据的地盘多啊!
人心总是思变的。
若是李定国亲自书写公文,他们还要掂量一下拒绝的代价。
而窦逐北……
这就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小子!
贺九义不做评论,看向了雷朝圣。
雷朝圣也是贺九义手下的总兵,而且麾下掌握着三县之地,权势并不比李承爵弱了。
他沉思一番:“伯爷,属下以为,这要看伯爷是否愿意更进一步了!”
贺九义一挑眉头:“哦?什么意思?”
他已经贵为伯爷,这可是勋臣的顶端了——除了王爵之外,却是进无可进了呢!
雷朝圣轻声道:“伯爷,国家式微,权力尽在晋王之手,敢问伯爷,彼凭什么以为晋王呢?”
贺九义拧紧了眉头。
凭什么?
那李定国乃是两蹶名王之悍将,又尊崇皇帝,自然做的晋王之位了!
不待贺九义回答,雷朝圣继续道:“晋王所依仗者,乃是军功!”
“敢问诸位,窦逐北不过一弱冠少年,又凭什么一噘高位呢?”
众人一楞,总兵阎惟龙开口道:“此子甚为聪慧,磨盘山之战,虽然是晋王指挥,但是,邸报你我都看过了的,却是此子的功劳。
窦逐北乃为荡寇侯,本将心服口服!”
阎惟龙素来佩服有本事之人,之前的时候,他最佩服的就是李定国。
此人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领军了,纵横战场几近三十年,却是甚少败绩。
但是,磨盘山一战的消息传来之后,阎惟龙却是觉得,原来这窦逐北竟然丝毫不差!
实际上更详细的消息,他已经打听清楚。
若说此子力主磨盘山先后设伏,乃是心思通透的话,怒江之畔,以火枪炮轰吴三桂,将彼打得只身而逃,乃是运气的话,那么——
孤身平定人心慌乱的大营,自身追回逃跑皇帝,并且……
阎惟龙绝对不相信马吉翔是自己喝酒死的!
这小子的手段,可以骗得过别人,但是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小子先是示弱接近马吉翔,然后又毒死了此獠,他的手腕,可不比众人差了哪里!
阎惟龙四下看了一圈,只见到一众腰间玉佩更为昂贵,吃得满面红光的同僚,就觉得这些人是要寻死!
不说陛下已经准许窦逐北便宜行事,单单是人家玩死马吉翔的手段,就足够这群蠢货死一百次了!
贺九义嘴角微微勾起:“阎总兵的意思是?”
“与他为善!”
阎惟龙丝毫不在意李承爵似乎要杀死自己的目光,他斩钉截铁道:
“此子让我们帮助搜集船只,并且准许他在红河自由通航,诸位可以为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
王三才跳了起来:“还能作何,必然是看中了你我手下的两府之地了呗!”
“姓阎的,我告诉你,你小子怕了那黄毛小子,我却不怕!”
他撸起袖子,伸手将佩刀砸在桌子上:
“这小子想要染指临安,先问问我手中的大刀服不服!”
“愚蠢!”阎惟龙冷哼一声。
“姓阎的,你说甚?你说谁愚蠢?”王三才当即站了起来。
赵德胜在一边煽风点火道:“感情某些人自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殊不知诸葛亮也是要大将帮衬的,况且……
“噗噗!”
贺九义拍拍桌子:
“都干什么呢?
一个个的都像什么话?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亲哥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阎惟龙冷哼一声:“可笑某些人,我救了你们一命,竟然还不领情!”
“那是,诸葛亮看得多远啊!失了街亭之后,啧啧,还砍了脑袋呢!”赵德胜啧啧有声。
王三才当即恼了,他一脚踏在凳子上:“老子的命就在这里,除了手下的儿郎,谁都不用救!”
“可笑啊可笑,你真以为手下兵卒可以保了你?”阎惟龙嗤笑一声。
那马吉翔可是藏在自己家里宴请,甚至还在一众心腹的眼皮子底下!
结果呢?
就连马府子弟,都自以为马吉翔是醉死的!
“姓阎的,你再说一遍!”
王三才当即恼了。
他撸起袖子,伸手揪住阎惟龙的衣领,挥手就要朝着他脸上砸去。
阎惟龙也不示弱,他的兵力,除了贺九义、李承爵两人,乃是最多的,兵卒训练又足够,自然不怕这王三才这个莽夫。
他抓着王三才的手,反手一扭,就将他压得弯下腰去,左膝一抬,就要将王三才见血。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