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家投行的谈判,气氛非常融洽。
李伯钧和对方已经接触了不下十次,大体方向都已经谈的差不多。
沈君诺露面后,经过两天商议后确定了20的受让股份,再细磨了一天的《保护创始人公司章程》、《进入退出协议》等细枝末节后,双方终于在2004年1月31日签下了投资协议。
最终华瑾科技股份架构为宏山华夏在保证10股份没有被稀释后追加了5,另外两家各持有7.5。
其余除了赵家宁名下的多数股份,还有2.8的管理团队持股。
当晚校盟网举办了宴会宴请这些未来的合作伙伴。
沈朋也特意从京市赶了过来。
“沈总,我所言不差吧,哈哈”同样出席了宴会的许睿一见到沈朋就打趣道。
“哈哈”沈朋也不以为意,反倒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许总,我愿赌服输,不过这次后续合作能达成,我也心满意足。”
两人说的是一年前的对赌。
许睿把沈朋带进宴会厅,诚恳的请教道:“沈总,你们投行近年大举布局互联网企业,如何盈利呢?难道就靠哄抬估值?”
许睿是真的不懂互联网产业,却不藏拙。
“互联网行业都笃信流量为王,具体怎么把流量变现”沈朋抬头望了一眼宴会厅,想找寻沈君诺的身影“变现的方法,你家这小子至今也没透露过.不过以我对小沈总的观察,他应该胸有成竹了,我们就等等看吧。”
沈朋大约听许翔说过许睿和赵家宁的纠葛,就故意说了句‘你家这小子’。
即使许睿知道沈朋是故意投其所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今晚咱弟兄两个好好喝一杯”
而沈朋特意寻找的沈君诺此刻正和许翔待在一间安静的包房内。
“许总,你在美瑞肯有没有人脉?”沈君诺问道。
“什么总不总的,叫我三叔就行了”许翔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悠闲地说道。
他从年前就过来盯着校盟网这次A轮融资了,到今天终于算是完成了任务。
“三叔,你在美瑞肯认识的人多么?”沈君诺有求于人,只得忍着腻歪重复了一遍问题。
“要办什么事?”‘三叔’的称呼让许翔很得意“直接给三叔说,我帮你办。”
“我要找个人。”
“什么人?在哪?”许翔奇道。
“扎克伯,现在应该在哈弗读书”
“犹太人?”在美瑞肯待过的许翔一听这个姓氏就问道。
“嗯”
“就这么多信息?”
“好像叫马克,MarkZuckerber,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关于小扎,沈君诺除了知道他会在今年创立非死不可以外,也仅剩了解他哈弗学生的身份,甚至连全名也记不完整。
“读大几?什么专业?”不管从哥哥的角度,还是从公司的角度,许翔都有理由和沈君诺保持良好的私人关系,所以他也想帮沈君诺这个小忙。
沈君诺无奈摇摇头。
“好吧,我尽力,你等我消息吧”许翔做出了尽力而为的表态,沈君诺也只能把希望暂时都寄托在他身上。
未来那些富可敌国的网络巨头们,除了天时地利,自身的优秀也是毋庸置疑的。
沈君诺即便交待了李伯钧抢注facebook,也大概率阻止不了他们乘风而起。
所以沈君诺要做两手准备,一是提前布局海外市场,二是入资小扎的the非死不可
而当前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找到还在蛰伏的小扎
忙完这一切,沈君诺急急忙忙赶回了县城,到今天为止他已经缺席两天课程了。
县一中正月初八开学后,同学和老师们迅速进入了状态。
后黑板上已经减少到130天的倒计时像是道催命符,偶尔看上一眼都让人心惊胆战。
不管情愿与否,100多天后,这群十几岁的少年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残酷竞争。
也是无数人人生发展的分水岭。
从开学伊始,已经把神经崩到极致了的同学们被再次加码,一周一考,一月休一天。
在连续不断的压力下,整个C栋教学楼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即使到了课间,整座教学楼也是静悄悄的,有人抓紧时间趴在课桌上小憩一会,也有人仍低头奋笔疾书。
教室内没有了嬉闹的笑声,走廊里也没有了追逐的脚步。
身处其中时,总盼着能早日解脱,逃离苦海。
可多年以后,回忆起现今的时光,心头在惊悸的同时也会升起另一番回甘滋味。
当然,也有准备随便混所大学的学生,这些同学此时也被老师们放了羊,逃课、睡觉由你,只要不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就好。
这段时间,就连不怎么在乎的郑道,平日脸上不间断的笑容也日渐稀少。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开始后,沈君诺晚上12点前没有睡过,每天的平均睡眠也只有四五个小时,这样几个月下来,难免疲累。
为了上课不打瞌睡,沈君诺买了成盒的风油精,上课时就涂在太阳穴上。
后来逐渐发展到涂眼皮、涂鼻下......
这些日子里,唯一能让沈君诺产生一点期待的,就是临睡前和陈怀瑾的短信。
两人互相督促,互相鼓励,睡前互道晚安,月朗星稀的清晨陈怀瑾再打电话喊沈君诺起床。
赵家宁也是一天一个电话,随着高考的临近,沈君诺也明显感受到了母亲的焦虑。
沈君诺的成绩上二本问题不大,但一本还是有难度的。
虽然他现在已不需要知识改变命运,但也不想赵家宁的殷殷期待落空。
并且,有些东西是无法取代的,比如大学校园的人生体验和某些专业知识。
时光流逝在日复一日教室往返家的两点一线间,沈君诺度过残冬,又路过一个完整的春天,终于迎来夏天。
人生小考,即将来临......
六月初,校园内的梧桐树叶已由嫩黄变作深绿,枝丫间藏了几只知了,在熏热的空气中呱噪不止。
静悄悄的C栋楼旁,路过的学弟学妹们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打扰到这里的学长学姐们。
就连学弟学妹看向C栋的目光也变得肃穆起来,像是在目送将要踏上战场的将士,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悲壮。
六月四日,在校最后一天。
老师们全部停止了授课,边故作轻松地给同学们纾解压力,边传授起考试临场技巧和注意事项。
从忘带准考证怎么办,快要迟到时该向谁求助,到如何选择交通工具。
甚至考试时遇到不会解的题,猜ABCD中哪个选项准确率更高都分析了一遍。
老师们也知道,至此时,讲解知识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多说一分现实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就有可能让同学多得一分。
一科科老师接踵而来,沈君诺有些感动。
升学率的确和老师的绩效挂钩,但若说老师们没有一点替孩子们着想的想法,沈君诺也是不信的。
高考一结束,多数学生和老师今生的缘分也就尽于此了,临近下午放学时,教室内微微弥漫着一股感伤的气氛。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
江阳县2001级学生最后一节课结束,伴随着广播里略带伤感的《同桌的你》,C栋教学楼下起了一场试卷雨......
高考期间,所有考场封校,寄宿的同学要提前订酒店入住。
但高考期间酒店的紧俏不言而喻。
于是老师们号召家里是县城的学生,接纳同学入住。
但沈君诺却没有发声,因为他家早被程晓军等12班的同学预定满了......
5号6号放假,赵家宁也带着沈伊诺在6号上午赶了回来。
6号晚上,赵家宁烧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了住在家里的同学们。
晚上9点,沈君诺和同学们早早爬上了床,静待明日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