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听田苟说完,觉得自己表情应该挺精彩的。
他望向苏渔,又看看宋云荷,发现这两人的表情也和他差不了多少,眉头皱在一起,双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缝隙,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白安一脸不小心吃了苍蝇的表情,大张着嘴。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宋云荷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首先,你遇到一个姑娘,你喜欢她。”
“对。”
“然后她想要好的衣服首饰,吃最贵的饭店,然后你因为没有钱,所以变卖家当也要满足她?”
田苟深深地低下头,似乎说了一句“是的。”
苏言皱了皱眉。
“我不理解,既然你都已经为她付出了这种程度,为什么还怀疑她不喜欢你、甚至有别的男人了呢?如果你这么怀疑了,怎么还给她花这么多钱?”他说,“田兄,请问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我,我也不知道。”田苟捂着脸,看起来十分的懊恼,“只是这好像是本能一样刻在我的身体里,但是她总是对我不咸不淡的,态度十分奇怪,有时还经常几周才回我一次书信,总是说自己忙,没时间看......”
苏渔想了想,敏锐地抛出一个问题。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田苟茫然的看向她。
“拉手手,亲嘴嘴,嘿咻咻......”
宋云荷吐了吐舌头,脸有些微红,田苟愣了大概有好一会,才悠悠地说道:“我觉得未来几个月,应该有摸到她手的希望......”
苏渔叹了口气。
“你清醒一点。”她郑重地说道,“田苟,你已经失去了宅子,还要失去自己的理智与尊严吗?”
田苟痛苦地捂住了脸,他深深地喘了两口气,但是却用很快的速度做出了答复。
“沐沐是个好姑娘......”
苏渔挑了挑眉,没有多说,她望向一旁皱着眉头的苏言,说道:“没办法,你还有云荷两个人去趟虎门镇吧,把这个事调查明白了。”
“我怎么调查这个?”苏言苦兮兮地说道,突然灵机一动,“哦,我懂了,我去接近那个杨沫沫,等到她喜欢上了我,我就可以跟田苟兄说她确实有别的男人......”
“我不同意——”宋云荷愤慨地叫道。
苏渔猛地敲了一下苏言的额头。
“明明是我养你长大的,怎么还是天天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没继承到我半点智慧?”她叹了口气,“这样,你和云荷先去调查一下杨沫沫这个人,然后再进一步判断,没问题吧。”
苏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和宋云荷走到院子里,突然想起来点什么,皱眉道:“云荷啊,你还不能御剑飞行是吧。”
“要有五境及以上的灵气储备才能御剑飞行......你问这个干什么?”她疑惑地望向苏言,“我记得你那把破剑不是没了吗,而且一直舍不得买新的。”
苏言点了点头,“龙渊借我。”
“我不要。”宋云荷极快的拒绝道,“这么细的剑只能一人站在上面,你御剑飞了,我呢?”
苏言想了想,道:“我用个麻绳套在你脖子上,然后我御剑飞行,你拴在剑柄下面,也能跟着一起飞是不是?”
“这是什么新发明的处刑方法吗?”宋云荷怒道,“骑马去,我们骑马去虎门镇,就这么说定了。”
“哦......”
苏言撇撇嘴,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过啊,御剑飞行的法门说白了就是站在剑上落脚,实际上要拿灵气操控,对吧?”
宋云荷点点头,“对是对,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言的目光望向了猪圈里的那头猪。
“云荷啊。”他说,“你知道吗,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
宋云荷:“?”
轰隆一声炸响,一头猪飞上了天空。
上面坐着两男一女。
苏言放声大笑着,心情好到了极点;宋云荷捂着脸不让下面惊呼的百姓看清自己的面孔,她现在甚至想让苏言赶紧停下来,回到第一个想法,那个拴着她飞的想法。田苟坐在猪背上,看起来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时的想法。
但总之,一头猪正在飞。
飞的很高,飞的很快。
清河县的百姓目送它的离去,虎门镇的大家迎接着它的到来。
它在空中划过耀眼的弧线,一落地,颤抖了两下,猛地瘫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差点就昏死过去。一个街边茶店的中年老板望着两人从天而降,大张着嘴,神情震惊。
田苟跑到一边,哇哇吐了起来。
苏言从猪上走下,拽了拽依旧捂着脸的宋云荷。
“田苟说杨沫沫是鸳鸯楼的姑娘,但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依照我多年......周阳告诉我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实际上划分的没那么死,主要还是要看你有多少钱。”他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了真情,甚至不惜卖了宅子都要送她礼物。”
宋云荷理了理衣服,叹息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又有谁会愿意如此卑微呢?”
苏言想了想,说道:“云荷,虎门镇这地方不算大,关于杨沫沫这女的本人,你说有没有可能直接问问周边的居民,也可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师兄,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就算虎门镇不大,但也足足有几千人了,怎么可能街边随便碰到一个,就认识杨沫沫呢?”苏言摇摇头,“节省时间,我们还是直接去鸳鸯楼的好。”
苏言想了想,没有理会表示反对的宋云荷,他走到那个依旧沉浸在天上有猪在飞这震惊事实的老板那,说道:“你好。”
老板木讷的点了点头,往后缩了缩,看起来对苏言这个人充满了敬畏。
“你好。”
“您听说过杨沫沫这个人吗?”苏言清了清嗓子,说道,“虎门镇,鸳鸯楼的那个。”
那老板眨了眨眼。
“杨沫沫,听过啊。”他说,眼神复杂,好像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
“说实话,那姑娘可真是润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