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大诰》里谆谆教诲,亲,“声色货利”祸害无穷,多少官员栽倒在上面,你们一定要系紧裤带!
大明其实对官员的私生活控制极为严密,严禁官员招妓,除了法定节假日,无论公宴私宴,找歌姬舞女陪酒陪舞,哪怕只看不做,也得判两年徒刑,或者屁股挨八十大板。
“今文武官皆得用官妓,今挟妓宿娼有禁,甚至罢职不叙。”
也就说,政府禁止筵席上女伎陪酒唱歌耍乐,尤禁官员嫖娼,否则可能一捋到底,永不使用。
“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
对宿娼的惩罚,仅比杀人犯轻一等。
到了晚明时代,这些政策几乎形成了空文,不是朝廷允许,可是政策没有执行,属于默认状态。
全旭虽然有意自立,但是对于很多大明的政策,他是坚决拥护的,他虽然是后世之人,却拥有明朝的法律。
比如现在的辽东和台湾、包括吕宋,关于自卫的法律,实施的是无限自卫,不是说等对方拿着刀或枪过来杀你,你才可以自卫,可是哪怕是对方出言恐吓,可以直接击毙。
就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耍流氓,在后世最多拘留十五天,如果只是言语上的挑衅,没有证明的话,根本就不会处理。
在全旭治下,那是可以直接击毙的,当然,百姓可以拥有武器,但是不准带出家门,要想杀你,只能在自己家。
辽东和台湾同样有红灯区,同样有从事皮肉生意的人,但是,辽东担任议员或代表的人,只要嫖娼,那一要逮着就取消议员和代表资格。
对了,代表和议员的区别就是议员有选举权,或被选举权,代表只是代表,可以参加议会,没有提议权,只有表决权和参与权。
由于琼州府还没有建立全旭的官府体制,执法的问题,只能由全军的亲卫团进行。
李彦庆和袁宗第带着亲卫团和近卫团的时候,将芙蓉河两头一堵,为了避免花船从河逃跑,甚至调动了两艘炮船。
别看全家军的飞鱼炮船在海战中,只是配合主力战船战斗,在芙蓉河里,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袁老弟,你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袁宗第愤愤的道:“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鸟,侯爷说了,把他们抓起来,那就一个也不放过!”
“抓起来怎么办?总不至于枪毙吧?”
袁宗第道:“大帅要枪毙这些王八蛋,我亲自行刑!”
事实上,全家军的热血将士,看着当官的如此表现,他们心中也充满了怨气,凭什么老子在战场上杀得尸山血海,你们在后面享受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弟兄们全部就位,几条道路都放了岗哨,河下游也封起来了,是不是马上行动?”
“李大哥,你左我右,给他们来一个大包圆,胆敢逃跑和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
芙蓉河号称小秦淮河,也证明这里远远不如秦淮河繁华,毕竟,琼州府穷,也就是郑芝龙从厦门逃到了琼州府,他带动了一部分海洋贸易的兴起,也带来了三十余万人口,要不然,琼州府的市场消费能力更低。
全家军两个团围一个镇子大小的红灯区,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几名打着哈欠的赌场打手,揉揉眼睛,再三确认,没错,在他们面前出现一排黑洞洞的枪口。
面对全家军的军装,他们是不会认错,为首的一名花胳膊满脸堆笑:“军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面才是窑子!”
“滚蛋!”
几名打手赶紧让开,敢跟全家军动手的打手,还真没有。
随着全家军出动,整个芙蓉河河畔顿时鸡飞狗跳,女人尖叫,那些当官的官员,被全家军将士粗暴的从床榻上拉起来。
衣服什么的,那就别想了,当时是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我去,这老不死的,有七八十了吧?”
“人家这叫英雄宝刀未刀!”
“切,还蚕虫大,有毛用!”
“窑姐就喜欢这样的,挣钱快!”
全家军将士可不用惯着这些官员,态度好,老实配合,那就不用挨揍,要不然,一枪托下去,满脸开花。
特别是袁宗第,这货亲自下手,下手还贼黑。
一名官员只是说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结果被打掉了满嘴牙,还有一个官宦子弟,没眼力劲,仗着他是琼山县的土著,直接被袁宗第打断了五条腿,人虽然活着,估计是生不如死。
谁都想过全旭不会吃这个闷亏,偏偏没有想到全旭采取这种方式报复他们,这下琼州府的百姓可有热闹看了。
这些官员被抓了以后,直接架在全旭的行辕对面,空地上用铁丝围了一个大圈子,欢迎全府百姓过来参观。
看着本地高高在上的父母官,或者掌印,再或者,父亲、儿子、甚至是女婿都被关在一起,这下就更加热闹了。
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大。
“哎呦,侯大人的屁股真白,比脸白多了!”
“想不到沈大人仪表堂堂,居然是一个废物,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作为琼州府官职最大的知府倪元珙,他是天启元年进士,当过御史,做过通州提学,算是四五当汉奸,好不容易爬到四品,搭上了魏忠贤的线,结果不到一个月,还没有轮到他享受魏忠贤的照顾,魏忠贤倒台了。
阉党的清算,持续到了崇祯三年底,倪大人就被发配到了琼州担任知府,事实上他与东林党黄宗义有书信往来,这次针对全旭,其实是受东林党的影响,也是他的政治投机。
当然,倪元珙更加悲剧的是家事,他自己与崖州知州胡景华、通判陈云器喝花酒,结果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倪子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大女婿陈鼎祚。
陈鼎祚本来是倪元珙的学生,以举人出身,来到琼州府,因为他的操作,担任按察使司下面的巡海佥事,这虽然只是一个六品官,却是隶属是按察使司,属于文官,而且拥有较丰厚的油水。
好了,他居然背叛自己的女儿,跑到外面嫖娼。
这可把倪元珙气得够呛。
他气得追打着陈鼎祚,却被负责维持治安的全家军将士,一枪打在脚下:“全旭呢,让他来见我!”
“啪……”
全家军士兵扬手就是一巴掌:“侯爷的名讳是你能随便叫的?”
倪元珙欲哭无泪。
此时,不远处的全旭行辕内,袁宗第眉飞色舞的向全旭汇报:“侯爷,实在太精彩了,这些官员一看我们动了真格的,他们也是绞尽脑汁,各显神通,那个通判陈云器,避无可避,趁俺们的人没有到,居然捏着鼻子躲到许记酒楼的猪圈里,还混身涂抹着黑泥,全身上下,就露一双眼睛,这个货可真是一个狠人,脚面被猪踩了,居然一声不吭!”
全旭听闻目瞪口呆:“一只猪怎么也要一两百斤,猪踩在脚面上,那还不能骨折!”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怎么说他奇葩呢!”
袁宗第接着兴奋的道:“其实,他还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是现任琼州府同知周思久,他当时运作极为敏捷,光着屁股跳进了芙蓉河,硬是依靠着一根竹筒,在水底里藏了半个时辰,居然从咱们亲卫团的包围圈跑出来了,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小妾与自己的管事私通,周思久急怒之下,拿着一把斧子要砍那个管事,结果被管事夺过斧子反杀,一刀砍在脖子上,现在正在军医院救治,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茅元仪也是无语,他望着全旭道:“侯爷,这些官员……你怎么处理?”
“等着看吧,这些王八蛋,全部枪毙,可能会有冤枉的,二抽一,肯定有漏网之鱼,让他们写供状,把自己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出来!”
全旭淡淡的道:“如果表现良好,让他们在位置上,享受大明朝廷的俸禄,前提是,不能干涉我们辽东对琼州府的改革!”
事实上,经此一事,他们就算想干涉全旭在琼州府的改革,那也没有机会了,官员也要是要脸的,特别是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起初,琼州黄氏掌门人黄宗昌以为有利可图,拿着银子,开始疯狂吸货。
就算琼州府卖不出动,可以卖到福建和广东,在这个时代,无论是福建和广东,都不是什么经济大省,而是七山一水二分田,在农业时代,这是最贫困的地区之一。
甚至比四川还穷,四川还有成都平原呢。
只是让黄宗昌没有想到的是,他筹集了四十七万余两银子,分别以每石七钱、六钱、五钱,四钱和三钱的价格购买了一百多万石粮食。
可是市面上的粮食,依旧没有断绝的迹象,除了粮食,盐也便宜得让人绝望,只是盐粮、油,接着就是钢铁、煤炭,总之,所有的物品价格,快速降低。
这些粮食一天一个价,而且,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接着一船的粮食运到琼州府,琼州的百姓,顿时发现,给黄氏种地,一年的收入,不如打工一个月。
黄宗昌的七千余户佃户,在短短半个月跑了一个净光。
崇祯七年四月二十六日,辽东议事府更名为辽东政务院,沈明泽继续担任政务院院长,而政务院下辖辽东议事府、台湾议事府、吕宋议事府,以及新成立的琼州议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