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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忽然就乌云密布。笔趣阁屋,更多好免费阅读。
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狠狠砸在地面上。
窗外的芭蕉叶被雨水砸得啪啪作响。
屋内又闷又热,何氏让人将所有窗户都打开。
风裹挟着雨丝灌进来,稍稍吹散了些许热意。
但空气仍旧湿乎乎的,仿佛身上的毛孔都被堵住了,很不舒服。
似云不停地摇着扇子,帮昭王妃扇风。
花漫漫见她的额头都沁出汗珠了,对她说道。
“你歇会儿吧,我去外面透透气。”
见到花漫漫要起身,何氏和似云赶忙过来扶她。
花漫漫被人扶着走到门口。
何氏劝道:“外面雨太大了,出去会被淋湿的,你就站这儿吧,这儿也挺凉快的。”
花漫漫看着外面被连绵雨雾吞没的世界,喃喃道。
“王爷还没回来吧。”
何氏知道她是在担心昭王,温声宽慰道。
“高管家已经派人赶着马车去宫门口接人了,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淋着昭王的。”
花漫漫微微蹙眉。
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镇国公府内。
柔婉郡主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门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她的裙摆被风吹动,纤细的身躯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似的。
她哽咽着开口。
“我希望你是。”
她多么希望李寂是镇国公的儿子啊!
可偏偏事与愿违。笔趣阁屋,更多好免费阅读。
在被皇帝碰过后,柔婉郡主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
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人也跟着消瘦了很多,镇国公心疼她都来不及,自然是没心思跟她做那档子事。
直到她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然而天降噩耗,她竟然怀孕了。
算算时间,她腹中的孩子只有可能是皇帝的。
得知自己怀孕后,她悄悄让人去买了堕胎药。
结果一碗药下去,她因为腹痛如绞而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腹中的孩子竟然还在。
她还想加大药量,可镇国公已经发现了她怀孕的事。
镇国公并不知道柔婉郡主和皇帝之间的事,他还以为孩子是自己的,开心得不行。
他抱着柔婉郡主大笑。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看着他那兴奋得像个小孩的样子,柔婉郡主很想将真相告诉他。
但最后理智阻止了她。
她什么都没说,她不能将真相说出去。
她不愿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镇国公面前。
她不想失去他。
镇国公日夜守在柔婉郡主的身边细心地照顾她绞尽脑汁恳求她放弃打掉孩子的念头。
柔婉郡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
最终,她心软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次心软,让她后悔了一辈子。
柔婉郡主眼眶发红看向李寂的目光充满恨意。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倒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国公爷不会死。”
李寂听到她的心声。
直至此时他才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由来。
门外风雨交加,佛堂内烛火摇曳。
李寂哑声道:“父亲是因为中了敌军的埋伏才死的……”
柔婉郡主尖锐地反问。
“那又如何?是你的生父害死了国公爷。
当初如果不是他忌惮国公爷不肯派兵支援国公爷,国公爷也不至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你和你的生父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李寂无言以对。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柔婉郡主的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也有些摇晃。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不倒下去指向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配给国公爷上香滚出去以后你不准再踏进国公府一步!”
李寂沉默地迈开步伐一步步往外走去。
佛堂外面风雨飘摇。
他没有撑伞,一脚迈出去冰冷的风雨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吞没。
身后忽然响起惊呼声。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李寂停下脚步转身往回望去见到柔婉郡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好几个仆从围在柔婉郡主身边,急得团团转。
李寂快步走回去将碍事的仆从们推开。
他一把将柔婉郡主背起来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跑去,同时对仆从们喊道。
“去叫府医!”
柔婉郡主被放到床上。
很快府医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府医说郡主是老毛病了,需要施针。
李寂和其余人都退出去,屋内只剩下大夫和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乌云沉沉,天色昏暗。
风渐渐小了,可雨势依旧不减。
李寂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庭院里那颗梧桐树出神。
粗壮的树干上还残留着几道歪歪扭扭的横线。
小的时候,他总迫切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每年生辰的时候都要让父亲帮他在梧桐树的树干上划一条横道。
一年又一年,树干上的横道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高。
以前他只要看到树上的横道,就会得意地对父亲说道。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信您看这树上的横道,我已经长高这么多了呢!”
每次听到这种话,镇国公总是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然而此时,李寂耳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雨水顺着树干向下滑落,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张嬷嬷送府医出门,正好看到了站在廊下的昭王。
府医朝昭王拱了拱手。
李寂看向他:“怎么样了?”
府医有些犹豫。
李寂:“有话就直说,无须遮掩。”
府医:“那老夫就直说了,郡主如今的状况很不妙,她既不好好吃饭,也不肯喝药,整日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中,郁结于胸,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李寂没再说话。
府医默默地告退离开。
张嬷嬷看着昭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要不要进去看看郡主?”
李寂:“不必了。”
料想她也不愿再看到他。
张嬷嬷叹了口气。
“亲生的母子,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李寂没有解释。。
他大步走进雨雾,孤零零地离开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