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躺在床榻上。
他只要稍稍侧头,就能透过薄薄的屏风,看到睡在竹榻上的女人。
她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得好。
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已经睡着了。
寂静的卧房里,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声,轻微而又绵长。
李寂听到这熟悉的呼吸声,精神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不知是因为花漫漫在身边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跟她聊了天,李寂今晚并没有在床上辗转多久,就一点点陷入梦乡。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隔着窗户可以听到外面清脆的鸟叫声。
李寂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自从五年前的那场血战结束后,他就夜夜失眠。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这么浑浑噩噩地煎熬下去。
却没想到,昨晚居然睡了一个安稳觉。
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舒坦。
睡个好觉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今天不管是昭王身边伺候的丫鬟仆从们,亦或是管家高善,都看出昭王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就连比较粗神经的花漫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不明白昭王心情好的原因是什么,但她也没有多问。
这会儿她正在琢磨该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地把断玉膏拿出来?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大概知道了昭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家伙性格阴晴不定,且敏感多疑。
只要身边人稍有不对劲,他立马就能察觉得到。
花漫漫若不能想出个十全十美的理由,肯定会被昭王给怀疑上。
一旦他对她生出疑心,他就肯定不会用她送的药膏,甚至还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就在花漫漫苦思冥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高善找上门来了。
他客客气气地说道,
“孺人,再过两天就是韩氏进门的日子。
时间所剩不多,婚事也该操持起来了。
如今王府后院就属您的地位最高,还望您能帮忙拿个主意,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
花漫漫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韩氏,正是礼部侍郎的庶女韩珍儿。
当初宁阳大长公主为昭王选定的两位孺人,其中一个是花漫漫,另外一个就是韩珍儿。
宫谋之中压根就没提过韩珍儿这号人物,花漫漫本人也未曾跟韩珍儿接触过,所以她对韩珍儿是一点都不了解。
花漫漫问道:“这事儿你没去问王爷吗?”
高善如实回答:“奴婢已经问过王爷了,王爷一向不耐烦管这些琐事,遂让奴婢来问您,说是以后王府后院里的事情都交由您料理。”
花漫漫顿时就有种被老板强行加派工作的既视感。
打理王府后院不应该是正妃的工作吗?为什么要强加给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孺人?
加工作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给她加工资?
劳动法了解一下?
花漫漫一边在心里疯狂腹诽,一边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一切按照我当初嫁进王府时的规格置办就行了。”
高善显然是早有准备,立即拿出一摞厚厚的账册和礼单。
“这些是举办婚事需要用到的物品清单,所有花销都写在了账册里,还请孺人过目。
若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请您尽管说,奴婢立刻就去改。”
花漫漫看着面前这么多账册礼单,立刻就想起了当初被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支配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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