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巴掌甩得狠了一点,陈阳这个小白脸立马变成了小红脸,特骚包的那种红。
这孙子,被抓了现场,他妈的还不死心。
半个小时之后,在D城一家咖啡厅里,陈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原谅他。
他说,我看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叫杨末末,是其父母强塞给他的,他爱的是我,并不爱杨末末。
他之所以与杨末末在一起,是因为母亲有病,这个病不能生气,只能遂了母亲的愿。
他让我给他时间,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陈阳这孙子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令老娘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爱杨末末,还跟人家住在一起,天天耍流氓。你他妈的就不是人,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出了咖啡厅往右拐,拦了一辆出租车,连夜就飞回了海阳市。
将陈阳这孙子的QQ,微信,手机号码通通拉了黑名单。
回到海阳,和闺蜜唐美美去了酒吧狠狠地醉了一回,两人在大街上胡乱吆喝,最后被警察请进了派出所醒酒。
我就是以这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祭奠喂了狗的青春。
虽说有些难过,但好在看清楚陈阳这孙子的面貌还不算晚。
我听从了唐美美的建议,去了四季如春的古镇慢走慢行了一个月。
唐美美,这个大学时期在文学社团认识的闺蜜。她其实是有私心的。
她说:“你好好去散散心,往事清零,爱恨随意。玩几天就快点回来,顺便将你交的稿子改一下,改到主编满意为止。”
我说:“唐美美,你这个娘们还是人吗?老娘失恋了,你还要来压榨咱劳苦大众的血汗。”
唐美美:“姑娘,咱也是打工的,我只是转达我老板的意思。你要骂就骂我老板,万恶的资本家,骂他个狗血淋头。骂完了还是要多记得改稿子的事情哈。”
古镇的风景好,虽然没有来一段艳遇,但却看了最美的风景,吃遍了各种美食。
说实话,我杨米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一个月之后,陈阳这孙子是谁基本不晓得了。
好家伙,本以为这孙子再也和自己没得半毛钱关系了,没想到他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这才一下飞机,刚刚回到家,就孙子就跟幽灵一样出现在了眼前。
胡子拉茬,一脸憔悴样。
他候在院门口,蹲在台阶上,活像一个跳梁的毛脸猴哥一样。
见到我,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杨米原谅他,那个模样,简直是影帝级别的风骚。
我让他哪来的滚回哪儿去,但腿长在他身上,他不走,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但我可以将这个渣男给堵在门外头。
回家洗了个澡,煮了一碗泡面吃了,又在灯下将一个月前出版社打回来的稿子,应唐美美的要求改了几处。
下楼喝水的工夫,看到陈阳这孙子还在门外头没走。
虽然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没有可比性,但大冬天的晚上还是冷得够呛。
女人呐,不管多厉害就是心软。
没有想到我这么一心软,就软出了大事。
看着陈阳在外头冷得瑟瑟发抖,就开门让他进来了,说到底两人有那么多年感情的存在,陈阳这渣男还是自己的初恋,两个人又没有什么非死不可的深仇大恨。
让他进来住一晚上,第二天再撵出去不迟。
没想到,男人啊,真不是个东西。
陈阳进得门来,自已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吃了之后,以为我就这么原谅了他。
瞪鼻子上脸,将他那张臭脸往我跟前靠,死活要跟我亲热。
他死皮赖脸地说:“宝宝,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俩亲热亲热这事就翻篇了。”
“亲我妈的逼,这事在我这儿一辈子也翻不了篇,你现在立马给我滚。”
男人无赖起来,脸皮比城墙倒拐还要厚,让他滚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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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仗着他北方人牛高马大的身形,将我按倒在沙发上,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尽管我身高不矮,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平时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着的一个小说家,平时也没有锻炼过,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眼见着这孙子将自己压在沙发上,就要得逞了。
茶几上的那个花瓶起了作用,兴许是恨极了眼前这个男人,也兴许是其它原因,反正拿花瓶砸这个男人,使的力气不小。
咣的一声,花瓶被砸的稀碎,一股血瞬间就飙了出来,溅了我一脖子,一身。
刚才还玩命要脱自己裤子的陈阳,手松开了。
他倒下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宝宝,你这是谋害亲夫啊。”
然后就再也没有动弹了。
那血流得真多啊,汩汩地往出冒,瞬间就在地板上画了一朵花。
说实话,我当场吓傻了,令我没有想到是,陈阳这孙子这么不经砸,只这么一下,那血就跟打开了的水龙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慌了神,拿了桌上的纸巾想要止住往外流的血,后来血是不再流了。
但我又发现了新的问题,这陈阳躺在地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探了探鼻息,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感觉到呼吸,脖颈子上好像也探不到脉博。
拼命摇晃他,一直喊他的名字,仍旧毫无反应。
虽然陈阳是渣了一点,但我没有想要他的命啊。
打120,因为慌乱打了好几次才打通。
120那头问是因为什么病情,我不敢说实话,只是说家里有人晕过去了。
等待120来的时间是煎熬的,其间我还做了好几次人工呼吸,最终导致我再一次打120取消救援的原因是。
因为我看到了陈阳的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身体也跟着变得冰冷。
以我没见过死人的常识确定,陈阳死了。
取消120急救的借口是说,家里的病人又醒过来了,啥事也没有。
手足无措的时候,给唐美美打了电话,这丫头点子多,兴许她能出点主意。
但这一晚上就是邪门,唐美美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最后,我做出了抛尸的决定。
我才二十五岁啊,没结婚,没当过妈,我这么年青,不想大好的青春因为陈阳这个渣男就在监狱里度过。
一个小时之后,陈阳被装进了睡袋,扔进了海堤尽头的断桥下。
回到家里,收拾了一整个晚上,先是将身上那件带血的毛衣烧了。
然后将那些打碎的瓷器给埋在了后院,地板上的血迹擦了无数遍。
天不亮的时候,带着电脑,和没有打开过的行李箱,开着车去了唐美美家,敲开了唐美美家的门。
我记得,离开家的时候,那只猫头鹰还在窗前的松树上,睁着浑圆的眼珠子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