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一个词,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为两人的心思和默契一笑,紧跟着又都苦笑起来。
这么多做了汉奸的胡子大半夜奔仙马泉村,必定不是好事。可是单以两人一兽的力量,骚扰一下也不是做不到,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如阻止不了胡子夜袭,仍然没有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
就在他们思考着怎么办的时候,那队人马已经驰近了。
领头的人边用马鞭狂抽坐下马,边大声怪叫道:“弟兄们,前面那个山口就是那些扶桑大人让集合的地方,大家再加把劲儿,到地方再歇着。扶桑大人说了,要是今儿个的事干卑服了,重重有赏。等咱哥们儿有了钱,也去大城市的窑子逛逛,见识见识那啥头牌,省得一个个见个村姑都狼哭鬼嚎的。”
“哈哈哈哈,大当家的,那啥头牌是以后的事儿,今儿个到了村里,先让兄弟得劲一回,不耽误进城办事儿。”
“就是,村姑有村姑的滋味儿,窑子里有窑子的滋味儿。”
“切,你们在大当家的跟前儿说这个?没见识,大当家的啥不比你们尝得多?”
“俺都听说了,在整个叶赫,你们大当家的屯屯都有丈母娘。哈哈哈哈……”
一帮土匪一边污言秽语,一边手上加劲儿,催马更急了,恨不得一下子就到村里边,去抢人抢东西。
“可惜那个独孤家的大小姐不在,要不咱玩玩有钱人家的闺女,不比窑子里的更得?一想起那小娘们儿的样子,要是能摸上一摸,哎呀……”
“*,你他妈的口水都飞俺脸上了……”
“你可别乱来啊?扶桑大人说了,那女人别说没在,就是在暂时也不能动,要指着她引出独孤遇呢。”原本那个领头的原本听着这帮胡子爆粗话脏话还听得津津有味儿,一听提到独孤燕,却赶忙拦阻,“不光她家的闺女,就是那容家的几个,也暂时不能动。”
“要俺说这些大人也是,要杀姓独那小子,直接屠村不就完了?还非半路偷袭,人跑了吧。”
“俺说也是,就算人跑了,也早该去杀村民了。只要那小子活着,你一杀村民,你看他出来不出来?非得等半个月再来。”
“你们两个啥也不是的玩意,那些扶桑大人要干大事,能随便屠村吗?要是屠了村子,王城能不派兵来啊?一派兵出来,那些扶桑大人的事就办不了了,这就叫因小失大。还有,那小子是姓独孤,不姓独。这一帮啥也不懂的玩意可咋整。”那两个抱怨的是他的手下,所以那个领头的损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似乎觉出后面的人有些失落,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扶桑大人说了,等抓到或者杀了独孤遇和叶灵蕖,所有的娘们儿随便你们玩,大哥都不跟你们抢。”
“哟呵哟呵~~~”
后面一句话又把众胡子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一个个怪叫着往前冲去。
“说不得,打不过恐怕也得打一下了。”叶灵蕖道,“否则村里的乡亲们要遭殃了。”杀光、抢光、烧光,是这个非人民族兽行的一个原则。她从记录片里、各类纪念馆里,见过无数日本鬼子侵华造孽的照片,里面的人个个惨不忍睹,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若是落到这些人手里,当真生不如死。
这些胡子与跟倭寇早搅和到一起,已经完全没了人性,凶残程度不下于倭寇,甚至比倭寇更招人恨,要是让他们肆无忌惮冲进村子,恐怕到时村民十不存一。所以一听说胡子要袭村,她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独孤遇也早听得怒发冲冠,脸色通红,“打肯定是要打,但不能胡来,否则咱吃亏不要紧,救不出乡亲们,就变成了无谓的牺牲。”
他是东王城的军师,原就是智计百出之人,现下又学了一部分九方算经,谋略更加见长。这几日时间,叶灵蕖已经初步见识了他强大的推理能力,便等着他继续说计划。
“可惜事情太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独孤遇叹息了一声,“为今之计,只能尽力而为。”
“唉!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了。当初诸孔明初出茅庐之时,因手中无兵,尚且兵败当阳,阿斗都险些丧命,何况是咱们。”叶灵蕖也感叹了一句,一方面是安慰独孤遇,一方面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拉起自己的队伍,否则这乱世之中,真是朝不保夕啊。
独孤遇叹了一口气,便打起精神,“小妹,你轻功高,一会儿你趁这些胡子在山口暂停之机,从山上越过去,赶回村里报信,让容大叔务必尽快组织村民,该躲避躲避,不要尝试反击。以咱村民的身手,又没经验,对上这些胡子和倭寇,恐怕有死无生。我在这边制造麻烦,实在不行就把山林点着,虽说可能伤及无辜,可也总比被倭寇凌辱而死要强。”
叶灵蕖知道独孤遇让自己去报信,是想让自己和村民一起逃往山里,危险性要小一些。而他自己要想能拖住这些胡子,除了以身犯险吸引人来抓他,别无他法。所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大哥,还是你去报信吧,我轻功比你好,想要全身而退更容易。”
“小妹,咱哥俩儿虽说真正相交时日不多,但也同生共死好几次了,大哥也知道你是为我好。”独孤遇有些着急,耐着性子道:“但这次不同,我留在这里可以见机行事,毕竟我现在应该是九方算经唯一传人了。可是你一个女孩儿家,万一落到他们手里,那、那可如何是好?”
“大哥,这些我都知道,”叶灵蕖胸有成竹地笑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在村里是什么地位?我去报信,他们能信吗?”
这话说得独孤遇一愣。他突然想起来,叶灵蕖是被村民给赶出村子的,一直到冰嬉场上,还有那么多人针对她,若是她去报信,村民多半会觉得危言耸听,或者干脆以为是哄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