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在床上躺了五天之后,总算是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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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孝来北安州了。
苏孝来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给主子请安。
苏锦绣此时已经可以下床,不过按大夫所说,还是不能走动太多。
“启禀夫人,您吩咐的种子小的都已经带来了。之前给老爷请安时听说第一批运过来的种子早已经长出来一大截了。”
“是呀,这批种子还是多亏了你。这北安州的土地肥沃,只是因为气候原因,所以一年只能种一季。好在夫君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跟皇上请了旨意,带了不少的重刑犯过来。”
“听闻夫人身体不适,小的就先将这些帐簿奉上,另外,还特意给您带了燕窝和其它的补品。小的这次奉老爷之命,要将大山里产的一些东西运出去卖了。所以最多两日后就要启程,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你自己路上小心,还有,既然是运货出去,一定要请镖师,在这方面千万不要省银子。”
“是,夫人,您放心,小的一定都安排好。”
柳承恩这会儿在干嘛呢?
早在苏久带回了那些东西之后,他便先让人带着样品去了山脚下的数十个村落。
一条线似的走过去,然后开始让村民们帮着进山去采摘。
比如说人参、木耳还有各类的菇子,有什么要什么。
只要是山货,而且能吃或者是能入药,那就成!
不仅如此,像是兽皮也是一概来者不拒。
至于银子,自然都是从苏锦绣那里要来的。
等到柳承恩亲自带人去了山村一趟之后,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有多穷。
有些人家住的都是茅屋!
这里可是北安州!
大兴朝最冷的地方!
在这里住茅草屋,冬天不被冻死那才叫稀罕了。
而且,东西也是便宜地不像话。
柳承恩现在还记得,他化装成了一位客商,从一户人家中收了一大麻袋的山货,对方竟然只要两百个大钱!
要知道,这些东西要是搁在他出生的柳家村,怕是能卖出将近一两银子了。
物价便宜,也足以证明了这里的穷困。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所以柳承恩才觉得让苏孝带人把这里的好东西运出去卖,才能快速地让银钱流动起来。
只要这银子流通起来了,那就是活钱儿,以后也会越来越多。
柳承恩到任后,也查看了府库,帐面上的银子竟然还不足三千两!
这地方,也太特么地穷了!
好歹也是一个州呀,堂堂知州,能动用的银子,竟然还不足千两。
帐面上的大部分银子,都不是他能随便动用的。
比如说上上下下的月俸银子等等。
总之,柳承恩就觉得自己是来这里吃苦受罪了。
想想也是,要是好地方,皇上又怎么会派他过来?
整治田地这一项,就耗费了柳承恩将近一个月的心神。
底下的人差事办地一般,幸亏他这次带了不少人过来,又特意地贴出告示,征召了一些衙役,如此一来,能让他放心用的人,倒也多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陆续有三批重刑犯被迁移到了此处。
而柳承恩则是将这些人分成了几个批次,分别安排在了几个不同的县。
当然,连同他们的家眷,都是被赶去开荒了。
只要田地多了,那么收成自然就会好转。
届时,粮食上若是能自给自足了,才有力气去琢磨别的事。
柳承恩嘱咐苏孝,“路上自己小心一些,记住,任何时候,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别因为一些货物或银子而把命搭上。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命没了,就救不回来了。”
“是,老爷,小的记下了。”
记是记下了,可是到时候会不会按这话办,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柳承恩也知道这些人骨子里头是一股子执拗的,说多了也没用。
“走之前,去给夫人请个安,再跟董姨和灵儿好好说说话。若是可以,多征收些有本事的人到身边。咱们以后要用的人可是多着呢。”
“是,老爷。”
苏孝是个心思活又细腻的。
听得出来,老爷这里是急缺人手呢。
皇上虽然下旨免了北安州一年的赋税,可是这地方税,还是得收的。
比如说这商税,那是必须要的。
还有民间百姓们进出北安州城,那都是要拿钱的。
当然,钱不多,一般也就是一个人一两文铜钱。
而苏孝既然是从商,那他缴的税也就多一些。
老百姓进城收铜板,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遏制。
否则,乡下的百姓们无事就来州城转一转,也的确是会有一些麻烦。
苏锦绣的肚子总算是平安地挺了过来。
而先前被苏锦绣救下来的清川,则是天天过来读书给苏锦绣听。
更准确地说,是读给她腹中的孩子听。
因为一次无意中,清川看到了苏锦绣在读书,一问才知道,她这是在胎教,当下便将这个差事给揽了下来,每天都会过来读半个时辰的书,然后还会坐在一旁陪她聊天儿。
柳承恩知道清川的身世,自然不可能拿他当下人使唤。
“四郎,我有一事不解,想跟你请教呢。”
柳承恩将书放下,“说来听听。”
清川闻言也凑了过来,歪着头想听。
苏锦绣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坐下。
“四郎,这北安州的气候虽冷,可是这守着连绵不绝的大山和密林,便是一家只砍上两棵树,那也是烧不完的柴呀,为何每年都还会出现冻死之人?”
柳承恩叹了口气,“这些人看似是被冻死的,实质上却是饿死的。”
苏锦绣一脸狐疑,听不明白了。
“这些人在北安州土生土长,又怎会不知道冬季之寒冷?家家自然是早早地备了柴火。可是只有柴,没有粮食,如何活得下去?”
苏锦绣眨眨眼,“你是说,他们拿柴换粮食了?”
“这只是其一,我之前去乡下走了走,看到好多人家都是住在了茅草屋里,这若是下大雪,必然是会被压榻的。这里不比京城,那雪一下起来,能有半尺厚。若是在夜里,人睡熟了,再被这么一压,哪里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