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玺拉住她的手。
虞幼窈仰头:“怎以啦?”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殷怀玺凑近了一闻,一股独特的甜香,顿时钻入鼻翼,令人醺醺欲醉:“我尝尝什么滋味。”
虞幼窈下意识动了动唇。
轻轻用指腹抹去她唇间一抹红艳,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殷怀玺微眯了眼睛:“是甜的。”
分明不爱甜食,却偏好吃她的口脂,平常不管用了什么口脂,总要凑上来吃一吃,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虞幼窈又嗔又恼:“我在口脂里放了许多蜂蜡,当然是甜的。”
“还能更甜一点儿。”殷怀玺盯着她唇儿。
虞幼窈抿了抿唇儿,笑了:“我这是口脂,又不是蜜糖,要那么甜做什么,也不嫌腻得慌,不是要用膳吗?怎么还不走?”
“吃的方法不一样,滋味儿自然不同。”殷怀玺意有所指,眼底一片幽邃。
“口脂不都这样么,还分吃法么?”一句话才说完,虞幼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还没反应过来,殷怀玺已经低头,含住了她涂了口脂的唇儿,一直将她唇间的口脂吃完,这才放过了她。
虞幼窈气恼不已:“才涂好的口脂……”
殷怀玺“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唇儿,柔嫩的唇儿,令他又有些蠢蠢欲动,瞅了她嗔恼的样子,麻利地打开了薄胎盒子,挑了些许口脂,抹到她唇上,以指腹细细地涂匀。
涂完了口脂,殷怀玺又挑着她下颚,欣赏了一阵,径自打开了妆奁,挑挑拣拣,挑了一朵大玛瑙山茶绒花,斜插在她鬓边,宛如玛瑙石的绒花,衬得她肌肤雪亮,娇莹,支腮欣赏片刻,眼角眉梢透出浓浓的悦色。
虞幼窈端详了一阵,也觉得很好看,就随他了。
殷怀玺拉着她的手:“去用膳吧!”
廊下撑了灯,阑珊的灯火,映照在身侧的娇人身上,有一种晦涩的虚幻,殷怀玺忍不住捏了捏的手,指尖的柔腻感,才让他稍有一些真实的感觉。
五日后,朱公公亲自上长郡主府迎殷怀玺回宫。
回宫第二日,殷怀玺率群臣去祭拜社稷坛,随后在天坛举行了祭天仪式,以示君权神授,宣告正统。
第三日,就是登基大典的日子。
这一天,京兆全面戒严,皇城各道大门都派兵严密镇守。
卯时初至,王公大臣们就已经穿戴朝服,依次接受禁卫军的检验,进入皇城。
太和殿所有殿门敞开,倘大的殿场上,明黄色的旌旗迎风翻卷,皇帝的卤簿仪仗,沿着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昭享门。
虞阁老并几位内阁学士,同礼部官员进入太和殿,将皇帝登基的诏书,贺辞的表文,与皇上的宝玺,一起陈于殿中。
吉时已至。
乐官开始奏乐,钟鼓萧管,磬琴笛瑟等几十种乐器,奏起了恢宏而又庄严,大气而又庄严的曲子。
殷怀玺身着绣了十二章纹的玄纁冕服,沿着长长的卤簿仪仗,踏着红色的长毯,拾阶而上,缓缓进入太和殿内,站在太和殿的台阶下,接受群臣们三跪九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殷怀玺颁发了诏书。
新朝始立,定国号‘大昭’,以彰明德,改年号为昭永元年,始建宗庙,庙号“昭太祖”,以彰祖有功宗有德。
登基大典礼毕。
自此新朝始立。
昭永帝登基后,首先宣布立韶懿长郡主虞幼窈为后,并令礼部官员加紧督办。
而事实上,礼部官员早在长郡主回京后,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封后大典的嘉礼,首先要准备好金册、金宝,统称为“册宝”,之后由内阁大学士撰写好册文、宝文。
忙得连气儿也不带喘一口。
随后,昭永帝大赦天下,视罪罚轻重,给予减、免刑罚,蒙冤者受其二十刑杖,亦可重新审诉,翻审。
衙门一经定案,除了敲登闻鼓,得了皇上亲允,一般不允翻诉。
罪名基本是定死的。
敲登闻鼓,是要受三十刑杖,普通人一般是受不住,就导致登闻鼓形同虚设,敢敲登闻鼓者聊聊无几。
赦减到二十杖,是普通人咬一咬牙,撑一撑,也是能受得起的。
随后,昭永帝废除了原来的州、府治,启用曹操的省、市、县、乡、镇、村六级管理制,使吏治管理分明,官员所行职责更加清晰明,每人的权利划分在那儿,杜绝了官员越权揽权。
同时,他还在朝中,设了内阁行政中枢,简称‘内阁’,统领群臣,是朝中最高领导机构,由首辅负责制。
政务执行总院,简称‘政务院’,是朝中决策布署的最高执行机构,由次辅负责制。
内阁对政务院有领导权,但政务院对内阁,有一定的制肘权利。
互相钳制。
枢密军务总院,简称‘军务院’,是最高军务机构,大幅度削减了兵部对军务的掣肘,加强了皇上对军权的直接控制权,是皇帝直接管辖。
这样一划分,每一个官员的权利职责,划分得明明白白,谁也别想捞过界,从前内阁倾轧独权的情况,再也不可能出现,无论哪一方想搞事,都绕不过其他二方,三方互相制衡,利益上又牵扯不断。
但凡一方贪脏枉法,顺着职责的藤儿,就能往上摸去,大扼制大了政风腐化的情况。
三方都是由皇帝直接统辖。
国中大事事宜,皆瞒不过皇帝的耳风。
一阁二院制度,在内阁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了皇帝对军、政的把控,以及对地方官员的控制。
朝中大臣们一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接着,昭永帝广施仁政。
首先推行了前朝张丞相的“一条鞭法”,把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税赋总为一条,合并为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此一举措一经颁发,举国欢庆。
朝廷的赋、役,主要是田赋、人丁税和各种名目的徭役。
细化起来,零零总总庞杂不已。
将庞大的赋项,合并一起征收,家里有多少土地,就按照规定缴多少赋税,除了政府需要征收的粮食外,一律按银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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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鞭法,是张居正提出,解决了当时明代的国库亏空,增加了财政收入,使百姓家里有了钱,但一条鞭法并不彻底,仍然要对那些大士绅绕道,而且银贵谷贱,贪官仍然还在贪,官商勾结捞银子,银子都落入了官商之手,这就导致张居正死后,那些大士绅一个个豪强,把皇帝也欺压得不行,皇帝穷得拿铜板打赏宫人,官商一个个富得流油,万历皇帝后来恨死了张居正,但不可否认,一条鞭法是古往今来一大壮举,大大缓解了当时社会的矛盾,百姓日子好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