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丫鬟记下之后,又连忙出去招呼客人。
一直到了午时,客人总算是到齐了。
客人上门了,首先要向长辈请安,众位夫人太太小姐们,一到了客院,见到三位老封君坐在屋里头,自觉就拘谨起来了。
少不得要仔细交代自己家小得:“几位老夫人,都是京里头德高望重的大长辈,今儿都齐聚在虞府,却是给足了虞府的面子,你们在虞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可得谨言慎行,千万不要惹事,驳了几位老人家的颜面。”
大人们态度少有的郑重,都是好好教养长大的,自然也都晓得轻重。
有了长辈的敲打,虞府这边招待也是尽心。
茶水都按了各人的品味,也没出错。
吃食也是精心安排,花样繁多,不见有重样的。
长辈们聚在一起听戏,闲聊。
小辈们也都是虞幼窈招待着。
宋婉慧办了诗会,还向长辈们讨要了彩头,一群姐儿们凑一起吟诗做对,真正中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齐思宁办了棋社,不爱热闹的小姐们,就凑一起下棋对羿。
不擅长的才艺的,少不得要与唐云曦一起聊女红针线。
虞兼葭也结识了几个喜爱花草的,聊起了养花心得。
虞霜白跳脱坐不住,难免遇到嗅味相投的,就一起去莲湖里采莲蓬。
人一多,难免会发生一些口角之争,都是大家小姐,也都知道分寸,自然不会闹得太过,再加上虞幼窈也时刻防着,倒也没闹得出格。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宴的时侯。
桌面上准备得也都很丰盛,其实大户人家办宴也都有规制,各家走来往去菜色也都有些大同小异哪家出了不错的菜品,下回别人家也会争先模枋便是口味有所不同但大体上区别不大。
不过,虞府的菜色倒是新鲜一些。
用了相同的食材做成了不同的品味,比如一道叫“海参三吃”。
第一吃将海参切成了片和丝,蘸料吃,口味鲜甜爽口。
第二吃是火蒜海参爆香煸炒,口味要偏重一些。
第三吃是海参药膳汤,清淡养生。
明明是三道菜,却折腾成了一道菜,不同口味的人,都能吃到一道菜当下就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叹。
待席面吃完了,虞府又派人送来消食的药茶。
屋里焚了清宁除烦的香,香气馨然幽深,不知不觉就叫人放松下来,聚一起聊聊笑笑也是和和气气。
一直到酉时府里的宾客才全部送出了门。
虞幼窈累得脚酸手软却还强打了精神:“二婶娘您今儿累了一天,快歇一会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收拾。”
她累姚氏比她更累。
姚氏确实累得脑壳发胀,想着收拾的事都是下人们在做,虞幼窈也只负责指挥,交给她也不是不行,就道:“那就麻烦窈窈了。”
今次办宴,她也瞧明白了。
虞幼窈不仅聪明大气,还很能干,庄子上作物的调配,妥妥当当的,半点也没出错,茶水、点心、果物、零嘴的安排,也是处处精心得很,她招呼客人时,就没少听到有人夸奖,她们家点心吃食花样多。
后面招待各府的姐儿们,也是妥当。
许嬷嬷端来了药膳:“先吃些药膳,垫一垫肚子,养一养精神,收拾的事,我带春晓和夏桃来安排。”
方才在席面上,窈窈用了五六份饱,后面宴客一折腾,这会儿确实饿了,她连忙端起碗来,一口药膳粥还没入口,又将勺子就放进了碗里:“祖母身体怎么样?”
虽然宴上的事,祖母也没插手,可也是嘈杂了一整天。
许嬷嬷笑道:“我见老夫人精神就不错,方才用了药膳,已经回安寿堂歇着了。”
人老了,日子也是过得清冷,爱热闹也在所难免。
这一天天的闹腾肯定是不成的,偶尔一次两次,见的人多了,说得话多了,心里头也开阔一些。
虞幼窈放心了。
待家里都收拾妥当了,虞幼窈就去了安寿堂。
虞宗正和二叔都在。
姚氏见她过来了,连忙问:“家里都收拾完了?”
虞幼窈点头:“大致是收拾妥当了,再具体的,还得明儿二婶娘安排。”
姚氏听了她的话,露了笑容:“今儿可是辛苦我们窈窈了,招待客人的活儿,全是你在做,就没听谁说,有哪点不好的,”说到这儿,她笑容不由一深:“我今儿就听不少人夫人,都夸你知礼又能干。”
虞幼窈连忙道:“也是您安排得好,还有家里的妹妹帮着一起。”
虞宗慎瞧了虞幼窈一眼,便垂下了眼睛,盯着手里的核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虞宗正颇有些感慨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窈窈这能干劲儿,也是随了她娘。”
说到这儿,他便也想到了谢氏嫁进虞府后的好来,有了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谁好谁坏,与谢氏一比,杨氏简直是不堪至极。
屋里头气氛微微一凝。
虞老夫人就转了话:“今儿这宴办得体面,你们一个个都出了力,想来折腾了整天,你们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回到窕玉院,虞幼窈就虚脱了。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十五,京里头的热闹劲还没过,虞幼窈也没再出去走动,二婶娘倒是带虞霜白走了两趟。
虞霜白一回来,就跑到了大房:“大姐姐,我跟你说啊,今儿我们去户部侍郎家,他们家准备的桌面,就仿了我们家,准备了海参三吃,还有几样药膳,不过没我们家好吃。”
虞幼窈不由笑了。
赵妈妈是经许嬷嬷调教过得,药膳做得十分好,旁人家比不得,也属正常。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下旬。
去山东平叛的大军终于有了消息,殷怀玺抓了济南叶府的家主,以其血祭旗,以其命相衅,终于向李其广宣战。
这个消息,让原本就小瞧了殷怀玺,对山东战事并不好看的人,彻底闭了嘴巴。。
杀叶府的家主,杀的是朝廷不容挑衅的威严,灭的是李其广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