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消消气嘛,九曲村的人也知道错了。”
说起九曲村,黄乡长也来气。
九曲村和牛罗村的仇,是两年前的牛罗村的集市活动上惹出来的。
牛罗村本来也不小气,做活动嘛,乡里乡亲的,各村要是有什么需要售卖的东西,不想摆摊也没事,只要提前和牛罗村打招呼,登记好,运送过来卖也就行了。
九曲村呢两年养了一批猪,数量也不大,拢共就三十几头,想要借牛罗村的集市有活动的时候售卖,什么都谈好了,可他们的猪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死了一大半。
而牛罗村那边是过几天才是活动的时间,这怎么办呢。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大夏天的,又是不明原因死的,舍不得埋的话,自己村里分吃也行,可死的太多了,他们吃不完,也舍不得就这么吃了。
想着宰杀后也看不出来死的活的,九曲村的人硬是宰杀了一块送来牛罗村的冻库冻着,美曰其名猪太多怕到时候来不及宰杀。
要不是那天白曦正好在骑着小黑路过冻库,小黑说了,那等活动当天,牛罗村的副食店肯定会把这些坏肉卖出去的。
被发现了坏肉,九曲村的人还死不承认,硬是说牛罗村的人诬陷他们,一群人冲到牛罗村来,跳脚威胁让牛罗村收下肉付清钱,要不然就和牛罗村没完。
牛罗村是会惯着这样的人?
自然不答应,于是九曲村的人便和牛罗村的人起了冲突,嘴里不依不饶的,把白曦也骂上了。
什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家,牛罗村各个都是猪脑子。
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随便说两句话,牛罗村的人就和没脑子的人一样……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什么克父克母,什么天煞孤星……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不仅是长辈,还是爱护他们的人,也是他们爱护的人,捧着都怕摔着,当眼珠子疼都怕不够,这么被九曲村的人骂,牛罗村的人怎么肯干。
所以,牛罗村的人当即就把九曲村的人打了一顿,有些下手重的,还把人打断了胳膊和腿,住到县医院去了。
九曲村吃了亏,怎么可能乐意,当天晚上就围堵了乡道,害得牛罗村夜回的两辆大车卡差点翻车撞在一起,另外一辆大卡车要不是躲避及时,都要翻下山崖去。
这还不算,还告到县城去,说是牛罗村的人欺骗他们杀了猪又不给钱,还欺压良民等等……
这事情,闹了两天,县里都来人了。
最后,牛罗村的确付清了九曲村的猪肉钱,也付了医药费,但也把九曲村列为拒绝往来村子。
本来村里有两户村民相看了九曲村的姑娘,都准备下定了,立马二话不说反悔了,认那两家姑娘的家人怎么说好话都不行。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还娶进来九曲村的姑娘,别说村里人了,娶儿媳妇的村民家里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至于那病死的猪肉,白曦让人挖坑埋了,那猪肉可不是普通的病死,吃了肠胃好的人也得拉上几天肚子,肠胃弱的人,估计能去半条命。
牛罗村的人会吃闷亏?
立马就放话,以后不许九曲村的人来牛罗村,见一次,打一次!
而且,村民有人求到小黑跟前,两天后,九曲村剩下的十来头猪,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
就算九曲村的人怀疑是牛罗村的人下手的,可也没证据,就算报了公安来检查牛罗村的冻库,别说猪了,连一根猪尾巴都没有找到。
直到半个多月后,牛罗村的副食店才陆陆续续的有猪肉卖出,但谁也不知道,这些肉是九曲村的十几头猪。
别说十几头猪了,就是再来十几头,小黑照样轻巧的从九曲村弄出来。
一下子没了十几头,后面领养的二十头小猪仔也死了,九曲村这次自己分吃了二十头小猪仔的肉,然后全村齐齐生了大半个月的病,看病吃药就花了不少钱。
也亏得小猪仔肉少,一家也分不到两斤,要不然,还能更严重。
这还不算,他们本来看着收成不错的田地,不知道怎么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枯黄,就好像被火烧烤干了一样……
就这样,九曲村原本还不错的日子,一下子就不行了。
许是日子过的不好,九曲村一下子就老实了不少。
今年九曲村好不容易跟着种了些黄豆,可牛罗村宁愿开大卡车去收别处的,也不收九曲村的,虽说有仇,但是两年过去了,冬草都换一茬了,是不是也能翻篇了。
黄乡长哪里知道自己一提起,陈大柳就这么大的反应。
“哼,他们?他们能知道错?”
陈大柳冷哼道:“就算他们知道错,那我们也不接受。”
“乡长,就在冻库那边,还有在我们村口,九曲村的人那会指着我们鼻子骂我们姑奶奶,我们可都还记着呢。”
“晚上丢木头石块堵乡道,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们也能干的出来,你说他们知道错?”陈大柳一脸的怒容:“我们村的人差点车毁人亡!”
要不是怕损坏庄稼,会间接的损害姑奶奶的福气,当初九曲村的庄稼他们哪里只是撒大肥烧掉一些庄稼。
其实,要不是有白曦的小牌子护着,那天回来的三辆车,肯定都出事了。
也是白曦感觉到,这才让陈大柳带着人赶过去拖车的。
被陈大柳吼了一脸的唾沫,黄乡长尴尬却不敢生气,这事情,的确是九曲村的不对。
哪怕没有抓到现行,但谁都知道,肯定是九曲村的人做的。
陈大柳瞪着眼睛,生气的骂道:“你现在让我们集市帮他们卖东西?你干脆让我们村把集市送他们得了!”
“你去问问,你也别问我们村,你问问其他村的人,他们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愿意?”
“我就是……”黄乡长顿了一下,轻叹一声:“行了,老陈,你别生气了,就当我没说吧。”
九曲村的一些老弱妇孺都跑乡社去苦苦哀求了,他只能和牛罗村开口,但是牛罗村现在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