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山脉通往鹰食帮的地道极其复杂,只有金禄知道怎么逃。
金禄道:“进山洞,往里面走个十几米有个小洞,钻进去就能通往另一条地道……洞是我私下里挖的,骆英他们不知道!”
“干你娘的,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还防着我们!”庞橹砰砰给了金禄两拳,又不放心的道:“你说得可是真的?别不是想把我们弄死,好戴罪立功,让骆英绕你不死吧!”
金禄被打得剧痛不已,猛咳几声后,道:“我已经背叛骆英,即使弄死你们,我的下场也只是从凌迟处死变成一刀断头……赶紧走,再晚地道里的人追上来,咱们就会被堵在里面,想逃都逃不了了!”
嗖嗖嗖!
毒箭跟火箭一块射来。
嘭嘭嘭,毒药包炸开,又毒死一批戎山帮悍匪。
呼呼呼声起,烈火燃烧起来,把这一片都照亮了。
“庞橹在那边,瞄准火光,放箭!”
嗖嗖嗖!
“快逃!”庞橹没空再细想,拽着金禄又撤回山洞内。
蹬蹬蹬
山洞的地道深处,传来一阵带着震感的声音,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庞橹听得心下一提:“小洞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先前那些追兵要来了。”
金禄指着前方:“前面,就在前面……”
庞橹立马押着他往前跑,很快金禄就道:“停,停下,就是这里,快放开我,我得去摸摸地方,才能知道洞口在哪里?别犹豫了,要是再信不过我,咱们都得死!”
他们被两面夹击,庞橹只能松开他,让他去找小洞的位置,还得吩咐属下:“举高火把,给他照明,让他赶紧找。”
戎山帮的悍匪立马照做。
金禄借着火把光在地道里摸索一会儿后,终于摸到自己做的记号,喜道:“就是这里,快给我刀,要挖开才能找到铁索,拉开洞门。”
庞橹信不过金禄,不敢给他刀子,是让戎山帮的悍匪拿刀去挖洞。
不多时,刀子就碰到铁索:“庞爷,找到了,真的有!”
庞橹眼睛放光:“快拉!”
呼啦一声,悍匪拉动铁索,把一个小门露了出来。
洞门很小,只能钻下一个人,胖一点的都钻不进去。
“我压着金禄先进去,三土你带人殿后。”庞橹一把揪住金禄,把他塞进小洞里,刀子抵在他后头,恶狠狠的道:“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弄死你!”
“那里有火光,快,庞橹一定在那边,追,一定要杀了他们!”
三土大惊,赶忙灭了火把,道:“庞爷,是骆英的声音,这鬼头亲自杀来了!”
三土有些后悔,当初他就该拦着点庞爷,让他不要去抓骆英妻儿,如今好了,他们连主峰都没上去,却招来骆英这个狠人,这回怕是要命丧于此。
可这些年来,骆英把自己的媳妇保护得太好,大家只知道他有个媳妇,还是个京城来的大家闺秀,可愣是没人知道住在哪里?
这回好不容易得到确切位置,还有人带路,庞橹就心动了,想冒险去绑人。
庞橹听到骆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快进来,别被发现了。”
言罢,推着金禄往小洞深处爬去。
这小洞太逼仄,人在里面爬得很艰难,庞橹气得一直骂骂咧咧,还道:“娘的骆英,等老子出去后,一定放谣言,说睡了你老婆,不把你家名声搅烂,老子跟你姓!”
然而,他是没这个机会了。
半个时辰后,砰,金禄终于从小洞口滚了出来,可惜他刚落地就看见:“鹰爷!”
骆英不是在他们后头吗?
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你知道我挖了小地洞?!”金禄崩溃的问,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骆英眼里,那他折腾这一番岂不是个大笑话。
“呵,老子要是没点本事,能把你们老帮主宰了,做鹰食帮的当家?”骆英一把拽住金禄,砰一声,一个过肩摔,把金禄砸在身后的地上:“舌头割了,拖去喂狼!”
敢背叛他,还想害他的皎皎跟游哥儿,他要金禄死无全尸。
骆英!
庞橹听到声音,赶忙缩了回去,用脚踢着爬上来的三土,小声道:“骆英在洞口”
三土大惊,吓得身子都抖了:“骆英来了?庞,庞爷,咱们该怎么办?”
庞橹:“先躲着,只要咱们不出去,骆英一时半刻拿咱们没办法。”
呵,只能说,庞橹给戎贼卖命半辈子,还没被戎贼承认身份是应该的,因为他太蠢了。
“咳咳咳,庞爷,毒烟,是毒烟!”三土惊恐的叫着,想转身逃命,可毒烟是从两边放进来的,他很快就被毒烟淹没。
庞橹也被毒烟包围,像乱窜的老鼠般,想要逃命,可他最终没能逃出去,被毒烟活活毒死在仄窄的小地洞里。
半个时辰后,鹰食帮的人才爬进地洞,把庞橹他们的尸体推了出拉。
“鹰爷,确认过了,真是庞橹,死透了,里头还有六个人,身上有印记,都是戎山帮的匪贼。”鹰食帮的人禀告道,把庞橹的尸体翻了过来,让骆英看见他的正脸。
骆英确认过是庞橹后,朝庞橹的尸体呸了一口,道:“脑袋剁了留着,尸体拖去喂狼,喂有病快死的狼,别给好狼吃了他的臭肉,他不配!”
“是。”鹰食帮的人咔嚓一声,砍下庞橹的脑袋,之后把尸体拖走,拿去喂狼。
骆英:“敲地鼓,通知兄弟们,检查所有地道,以防再出事!”
“是!”鹰食帮的人立马去办了。
不多时……
咚咚咚!
地鼓声响起,驻守在各个地道的兄弟们听到后,纷纷击鼓回应,再派人去检查各自负责的地道,整个陇山山脉地下,是热闹了起来。
地道太多,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地道检查完。
好在是没有问题,就金禄这边出了事儿。
金禄会背叛骆英,是因为他乃以前鹰食帮的匪贼,是真正的悍匪,骆英靠着西北旧部夺取鹰食帮后,他就投靠了骆英,只是一直藏着二心,想干掉骆英,做鹰食帮当家。
而骆英也一直防着这些鹰食帮旧匪,是十年如一日的防着,这回才没有中招。
检查完后,骆英带人回到地面,跟秦三郎说了庞橹已经被诛的事儿。
秦三郎在地上也杀了不少匪贼:“将士们还在搜查,即使还有匪贼没死,也能很快揪住来。”
见骆英的手腕处有鲜血淌下,皱眉喊道:“大夫,过来给骆大哥看伤!”
骆英:“我没事儿,先前急着找庞橹,把伤口弄崩了而已。”
秦三郎:“让大夫给你看看,我也好放心。”
好不容易打赢了,能过安稳日子了,可不能因为受伤把好日子给毁了。
“嗯。”骆英点头,脱下盔甲,让大夫给自己重新上药。
伤口还没包扎好,贺岷就匆匆过来了,把一封羊皮纸信,递给秦三郎:“小侯爷,青马王部送来的。”
“青马王部的信?”骆英一惊,忙问:“可是青马王那老贼见大戎完了,要投靠咱们?那得赶紧看啊,那老贼手里可是有数不尽的战马!”
战马珍贵,骆英是一想到青马王的战马就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