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顾成礼,心里还不解气,拿出两包药丸递给大庆:“红纸包的拿去给顾成礼吃,黄纸抱的拿去给顾有福吃。”
这两种毒药是不同的,所发的病症也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吃下去后不会立刻死,而是会损害身体,折磨他们到死去为止。
“是。”大庆很听话,又拿着毒药去给顾有福、顾成礼父子吃。
旁边的游安则是看了秦三郎一眼……好担心,要是哪主子被毒死了咋办?为啥东家有这么多的毒药?她一除了赚钱以外就是做毒药存起来吗?
秦三郎察觉到游安的目光,锐利的目光往他那边一瞥,游安急忙低头,心中大喊:属下错了,别练我!再练会死的!
主子经常把他们扔到深山或者淮水里去训练,那训练的强度就连他们这些从水匪寨子里出来的人都顶不住,且训练的方式跟惩罚的方式很多,每次训练他们都生不如死。
游安怕被罚,立刻带人去布置现场,把屋子里布置成土匪作案的模样。
不多时,大庆回来了,对顾锦里道:“主子,毒药已经给他们吃了。”
顾锦里点头,站着继续等着,秦三郎却道:“剩下的交给游安他们就成,我们先回去,不早了,你该睡了。”
“好。”顾锦里没有多待,跟着秦三郎回去了,临走前交代大庆他们:“你们心一些,莫要被人发现,弄好后就回梧桐街的宅子休息,不用再来家里禀报。”
大庆是秦三郎给她的人,还没有过明路,因此不住在她家的宅子里,而是住在秦三郎买的宅子里。
秦三郎在府城买的宅子有几个,除了梧桐街以外,在城西、城东、城南、城北都有宅子,方便手底下的人行事。
大庆虽然喜欢冷着脸,但对顾锦里的好意是铭感于心,应道:“是,东家安心回家,我们弄好就走。”
秦三郎见她们完话后,牵着顾锦里的手走了,带着她抄近路,过巷,躲开城中的巡逻,回到宅子里。
两人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进了家里。
顾锦里住的院子已经锁门,她只能跳窗回自己屋子,秦三郎跟着她回了屋,让顾锦里皱起眉头:“你跟进来做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啊。”
他这几也没睡多少,一直帮着对付老顾家、黎家,还去了府城守军大营一趟,见了郭将军跟蓝副将。
“见你不太高兴,心里不放心。”秦三郎见她的手有些凉,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又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找些东西来吃。”
顾锦里摇头:“不用了,我不饿,等会儿就睡觉了,再吃东西不好。”
见他担心自己,又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老头能这么对我爹?我爹掏心掏肺的对他,任他奴役,到现在也没能得他一句好话。明明是亲儿子,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儿子。”
上一世,她也见过不少恶心的父母,可都远逊于顾老爷子,顾老头对顾大山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秦三郎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一些跟顾老爷子差不多的父亲,闻言道:“看着是不可理喻,其实来也简单,就是要面子,不愿意向做儿子的低头。且在大楚,儿子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要是做老子的不能管着儿子,让儿子言听计从,那就是没本事。”
“什么?”顾锦里听得懵了:“京城还有这样的法?”
秦三郎点头:“嗯,听我爹,在大楚刚刚建立的时候,那些靠着功劳翻身的新兴勋贵们,对自家的儿女就是这样。听话的就有好日子过,不听话的,害死了都不心疼,特别是对那些原配所生的孩子,下起手来更是狠毒。”
“害死原配所生的孩子?”顾锦里惊了:“这是亲爹吗?这是一群畜生吧,连亲生儿子也要害死!”
秦三郎点头,跟她起大楚建立时新兴勋贵的事儿。起来很简单,就是发达了,看不上老家的糟糠之妻,被前朝的大家闺秀们迷了眼,一个个开始心猿意马的换媳妇。
“新媳妇皆是十几岁的大家闺秀,娘家得力,人年轻漂亮,又知书达理的,还会挑选貌美的丫鬟给夫婿收用,他们皆是草莽出身,大字不识多少,见了这样的媳妇哪有不喜欢的?自然是对新媳妇言听计从,对从老家接回来的媳妇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还嫌弃她们。”
“有些人听了闲话,以为妻子在乡里坏了清白,为了面子就开始默许新媳妇对自己的原配下手,最后很多饶原配妻子都死了。又以为原配没了清白,而不待见原配留下来的儿女,是把他们磋磨得不成人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也知道抛弃糟糠之妻不对,想要杀了原配的儿女,把自己的过错全部抹掉。
且他们也不会心疼这些儿女,毕竟在外征战多年,对这些子女没有什么感情,而新媳妇年轻漂亮,又有通房丫头,他们是想要多少儿子都校
“听我爹,在大楚建立的前二十年,很多原配的儿女都过得很惨,是二十年后,有原配的儿子出息了,最后又出了商国公家的事儿,大楚才多了那条若是娶继室,需另立户籍,跟原配子女的户籍分开的刑律。”
而顾锦里家当初断亲,也得益于这条刑律,才能拿到自家的户籍纸。
顾锦里听完,气得发抖……她听了什么?简直就是听了一部群男变渣史!
她忍不住骂娘了:“这些种马怎么能这样?听信别人几句流言就暗杀妻子,还磋磨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自己不知道吗?”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男人果然有钱就变坏!
秦三郎见她生气,有些后悔跟她起这些事儿,抱住她道:“别气,那是立朝之初的事儿,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事儿。”
顾锦里冷笑:“继室的儿子都当家做主,得到爵位了,自然没有这样的事了。”
又推着他道:“你别碰我,我生气,不想看见男人。”
秦三郎听罢,觉得自己好冤,哄着她道:“我不是他们,没想过要娶其他女人,我只要你,会永远信你,不会听信别饶谗言,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会拿命来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