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童家的两个护院是立刻上前,压住刘文清,拿出麻布团,把他的嘴巴塞住。
刘文清惊恐不已,想要喊冤已经晚了,只能唔唔唔叫着流眼泪。
可童家人要的就是他死,根本不会在乎他是不是冤枉的。
童老爷看向跪在一旁,也被用了杖刑的童二爷道:“老二,儿子是你的,怎么堵住刘家哥儿的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童二爷听罢,如获新生,立马给童老爷磕头,砰砰砰,三个响头之后,道:“爹放心,儿子一定会让刘家清哥儿不敢说出什么对咱家不好的话来。”
言罢,急忙让护院把刘文清拖去柴房,要封刘文清的口。
童老爷则是让童大爷去刘家喊刘家人。
刘家人今天是高兴极了,只因刘文清被童三少爷派马车接去童家吃席,还留宿在童家,可见是真的攀上了童三少爷。
攀上了就好,这样一来,他们家就能靠着童家发达,不用再过清苦日子。
刘二老太爷是高兴得让大儿媳妇在晚饭的时候,给每桌加了三只烧鸡的肉菜,让每三天才能吃一次荤腥的刘家女人们高兴得不行。肉菜一上桌就按捺不住地大快朵颐,要不是还记得自家是府城人士,非得上手不可。
刘二老太爷吃饱喝足以后,特地把刘文清的爹留下,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把刘文清的爹给高兴得一晚上都笑不拢嘴。
等把刘二老太爷伺候得睡下后,他们夫妻是兴奋得睡不着,说着:“童家多富贵啊,童三少爷又刚考上秀才,还是院试第二名,如今跟咱们清哥儿交好,以后不得给咱家介绍点生意?再给咱们清哥儿找个好书院,让他也考上秀才?”
刘文清的娘是笑着接话道:“那是自然的,咱们清哥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如今是要起运了,咱们就等着享福吧。”
夫妻俩正说得起劲,家中唯二的一个婆子就跑来猛拍他们夫妻的院门,砰砰砰:“二爷、二夫人,赶紧起来,出大事儿!”
刘文清的爹娘很是生气,怒道:“喊什么喊?叫魂呢?能出什么大事儿?莫不是我家清哥儿拉着一马车的金银回来了?”
婆子听罢,是急道:“二爷、二夫人,你们赶紧去前院客堂,童家大爷来了,说清哥儿在童家谋害童三少爷,已经被抓了,要你们给童家一个说法呢!”
“啥?你说啥?!”刘文清的爹娘吓得摔倒在地,又赶忙爬起来,两夫妻匆匆穿上衣服后,开门拽着婆子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儿?赶紧说清楚,我家清哥儿那般老实,怎么会害人?!”
婆子道:“您二位别问了,赶紧跟着老奴去前院客堂吧,童家大爷可是带着护院来的,一个个拿着大棒,还有刀子,可吓人了。”
童家不想这件丑事被太多人知道,只说了刘文清害了童三少爷,要刘二老太爷跟刘文清的爹去童家解决事情,可到底刘文清做了啥事,是根本没说。
刘文清爹娘听罢,魂都快吓没了,赶忙跟着婆子去了前院客堂。
刘二老太爷已经被刘老大扶了出来,正问着童大爷出了什么事儿。
可童大爷却道:“刘二老太爷,你不要问了,赶紧带上刘文清的爹,跟我回府,要不然我们童家就报官。”
报个屁的官啊,童家是恨不得没人知道这事儿。
可刘家人听到童家要报官,是吓得快死了。
报官啊,那肯定是出了人命大案!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老夫这就跟你们走。”刘二老太爷是抖着身子,软着腿脚,被童家护院驾上马车。
刘老大想上车跟去,被童大爷拦住:“这是刘文清闯下的大祸,你跟着去,是想给刘文清赔命吗?”
赔命?
这么严重!
刘老大顿时被吓住了,忙道:“不去了不去了,你们走好。”
童大爷轻蔑的冷笑一声,爹说得果然没错,只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压住刘家,让刘家害怕,他们童家就能威逼刘家同意,杀了刘文清,把今晚的事儿彻底埋掉。
“走!”童大爷吩咐一声,马车立刻动起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童家。
路上也遇到巡逻的,可童家在府城有名望,还有钱,童大爷塞了银子,随便找个说辞就给糊弄过去了。
刘二老太爷父子来到童家后,直接被带去关押着刘文清的柴房院子。
这座小院里是灯火通明,童家一百多个护院聚在这里,一个个在火把光的映照下跟恶鬼似的。
童老爷就像统领着恶鬼的阎王,坐在柴房里,盯着刘二老太爷道:“你家刘文清下药害了我家三孙儿,这可是白身谋害有功名之人,是以下犯上。要是闹到官府去,别说你家刘文清,就连你们全家都要连坐,被发配流放!”
大楚是连坐制,一人犯罪,家里人都要受到牵连。
刘二老太爷听到这话是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下:“童老爷息怒,我家清哥儿一定不是故意的,您别报官啊。”
竟是什么都不问,就吓得跪下求饶了。
童老爷是越发看不起刘家,直接扔出一份写好的认罪书给他们:“摁手印,再把刘文清解决了,这事儿就算过去。”
刘文清的爹急忙去捡那份认罪书,看见上面写着,病故刘文清后,脸色都白了,哆嗦着问:“这,这是要赔命?”
刘二老太爷听罢,立马抢过认罪书,借着火把光亮,看见上面的病故二字,也是吓得不轻,终于问道:“童老爷,清哥儿到底谋害了三少爷什么?需要到赔命的地步?”
童老爷脸色一沉,朝着护院大师傅使了个眼色。
护院大师傅立刻把刘二老太爷给拽进柴房里,再砰一声,把柴房的门关上。
童二爷在柴房里,把事情都跟刘二老太爷说了,可他说的却是:“你家刘文清是个仙君,看上了我家老三,给我家老三下药,想要跟我家老三成就好事,还讹了我家老三将近四千两银子。”
其实那四千两银子是童三给刘文清的。
可刘二老太爷哪里知道这些,是被童家给吓住了,又被护院大师傅拖到已经半死不活的刘文清面前,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你家孙子,他是不是下药害了三少爷?”
刘文清不知道被童二爷用了什么私刑,此刻已经宛如失魂症般,只会低头掉眼泪,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刘二老太爷问他,他还一个劲的往后躲去。
童老爷冷笑道:“你家刘文清是自知有错,不敢多言,你要是想保住你刘家人的命,就把这个害了我家三孙儿的东西病故咯,不然我童家有的是手段对付你家!”
刘二老太爷被彻底吓住了,见刘文清没能巴结上童家,还把童家给得罪死了,也不指望这个孙子了,是在认罪书上摁了手印。
刘文清见状,再次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可他的嗓子已经坏了,如今是说不出话来。
可刘文清命不该绝,没有就这么被冤杀,刘文庆跟刘大老太爷是带着府衙的人赶来童家,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