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书,寓期开口说:“主人,天机还没有看过外边,我们想出去玩儿。”
寓言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下,似思索了下,合上书,转头看向寓期,两人挨得太近了。
她一转头,唇瓣触碰到少年的额头,寓期也愣了,忘记了躲。
略冰凉的薄唇很柔软,稍有些温度的鼻息撒在少年头顶,裹挟着女子身上清冽的香气。
寓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指甲无意识地将书页给抠烂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动打破这个姿势。
几秒后,寓言身体微微往后,薄唇离开少年白嫩饱满的额头。
她并未提及这个吻。
像是个不重要的意外,也似乎是想保留它因为意外才更美好,而不去戳破。
“等再过一段时间好吗?最近外面正乱着,你们的身份又有些特殊,出去的话很容易引起麻烦。”她这么说。
额头残留着奇妙的感觉,寓期手脚似是都不是自己的了,连寓言的声音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隐隐约约。
寓期喉结微动,下巴从她肩膀上移开,愣愣地回应,“哦。”
寓期低下头,看到被抓烂的书页,一阵心虚,连忙将书本合上。
天色更晚时,寓期抱着书从房间离开,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从那个吻之后,少年就有些神不附体,黑葡萄一样的眼神软懵,就这么晕乎乎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回到房间不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冷静了一下,“天机。”
天机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杯牛奶,他递进来。
“少爷。”
寓期正觉得口干舌燥,拿起牛奶仰着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他将空的牛奶杯放回盘子上,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奶渍,平静了很多,“麻烦你这么晚了还要照顾我。”
天机微微一笑,“不麻烦。”
“对了。”在天机要离开的时候,寓期将人叫住,挠了挠脑袋,说:“我和博士提了出去玩的事,她说现在不太方便。”他解释道:“你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紧张,我们的身份又这么特殊,所以不太方便出去。”
先不说寓期和天机都属于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一旦被人知道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再说,他们是寓言创造出来的,现在还住在寓言的古堡中。
寓言在星际中的地位很特殊。
每个星球都对她又敬又怕,想招揽她,又想将她摧毁,让谁都得不到。
所以高价买她性命和行踪的人不少。
尤其是在这个关节,再排不上号的星球,只要得到了寓言,胜率都会千倍万倍的涨。
寓期的存在在之前并没有进行保密,都知道寓言身边有一个战斗型机器人。
他们这个时候贸然出去,说不准会暴露行踪,给寓言带来危险。
而且外面报出,寓言创造出来的新的战斗型机器人是个大杀器,寓期也是被多方关注的人。
天机顿了顿,“我知道了。”
天机离开之后,寓期回到床上躺着。
很快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动静,像是做梦,又像是幻觉,不太能提起人的警惕性。
这两天修炼古武,寓期累得够呛,睡眠质量也提升了。
他很快睡死过去。
陷入黑夜的古堡内四处都是静悄悄的,仿佛与世界脱离一般的死寂,连一丝虫鸣声都听不到。
“吱呀——”
木质的门缓缓开了一条缝,摩擦出略有些尖利的声音,房间内。
少年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睡得小脸绯红,很是安稳。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照耀着少年白皙精致,宛如洋娃娃般漂亮的脸。
光线模糊,但也够亮,房间内的陈设都能看清轮廓。
而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是一片漆黑。
从黑暗中陡然出现一抹莹白,是一只漂亮的手,如雕如琢,完美得如艺术品般。
只是那苍白的指尖染了一片猩红的色泽,增添几分妖异而诡谲的意味。
寓言站在门外的黑暗中,手伸出去时,在月光的折射中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她又抬头,看着睡在月光中,宛如天使一般少年的睡颜,微微蹙眉。
她掏出一块手帕将手上的血擦掉,检查后,确定身上不脏,才推门进去。
她半蹲在床边,眼神温柔而深情地看着少年的睡颜,凉薄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可看着看着,心里那股在看到少年的脸时,逐渐减缓的折磨人的劲头,却在平静之后更加激烈,摧枯拉朽般,让她清楚知道,自己用尽了全力才维持的一丝理智,究竟有多么不堪一击。
寓言伸出去的手微微发颤,轻抚着少年的侧颜,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
可看着少年的脸,怜爱和独占的情绪在相互拉扯。
女子看着他的眉眼,眼底逐渐烙印上深深的痴迷,隐隐发作的汹涌。
“嗯…”直到少年皱眉,痛哼了一声。
寓言才骤然惊醒,微微移开放在少年脸上的手,看到他白嫩的肌肤上有一片红红的指印。
寓言脸上闪过无措,收回手,又倾身过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少年脸上,那个红印上。
少年柔嫩的脸是会令人上瘾的毒药,即便知道会将所有的冷静自持腐蚀,依旧难以自控地迷恋,沉溺。
常年冰凉的身体宛如被冷秋的风吹透的雕塑,此时却在以一个难以抵挡的速度变得灼热。
寓言身体紧绷而变得坚硬,胳膊禁锢般抱着少年温热柔软的腰,死死往身体里按,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封闭的空间让寓言感到满足和安全。
她眼角眉梢都染了几分愉悦和孩子气的满足,唇角的弧度微微病态地抽搐,她低头吻着少年的眉眼,脸颊,鼻尖,一直到唇,温柔的吻变得贪婪,粗暴地掠夺少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