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地上打到了天上。
等寓期筋疲力尽,两人一前一后从上空落下。
寓期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小脸绯红。
天机的情况看起来更差,脸色甚白。
寓期抬起头,晶莹的汗珠挂在似鸦羽般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你没事吧?”
天机静静摇头,“少爷不用担心,我还好。”
他的身体压根不能承受长时间的激烈运动,但是寓言给了他能够陪寓期训练的能力,不过是让他不够坚韧的身体,超负荷运转而已。
他表情很平静,寓期没有看出他在逞强。
休息了会儿后,寓期站直腰身,“怎么样?这次还可以吧?”
“嗯,但少爷还可以更强。”天机说:“少爷想试试学习古武吗?”
“那是什么?”
天机却忽然看了眼他身后的方向,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寓期察觉异常,回头看去,那里静静站着一道笔直清瘦的身影。
不知道她来多久了。
寓期微微抿唇,回过头,视线从寓言身上移开,没有说话。
他找这个地方训练就是躲着寓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寓言抬起脚步走过来,嗓音温和,“训练的怎么样?”
寓期微微垂眸,乖巧地说:“还好。”
寓言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给你们送来一些零食。”
又说:“我们有一个地下室,是专门用来进行实战演练的,那里的材料很坚固,也不用担心造成破坏,你们可以去那里。”
寓期:“我知道了。”
但他显然并没有要去那里的打算。
寓言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就被寓期赶走了。
寓期的本意绝不是赶寓言走,也没有想要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但不知为何,她在一旁看着,寓期就没有办法完全集中注意力,而且脑中总是会胡思乱想一堆他自己搞不懂的事。
寓期不喜欢自己这样的状态。
他看出天机躲避他攻击的速度越来越慢,叫了停。
他转过身,看着寓言,眼神清澈得过分,将那丝不自然显露得彻彻底底,“博士没有事情忙吗?”
寓言知道他不想自己待在这里,笑说自己还有事,识趣地离开了。
寓期看着寓言的背影,等人走了好远了才收回视线,低着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他转过身去看天机,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天机脸色泛白,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累。”
寓期提出休息一会儿,他们在长椅上坐下。
寓期问:“你之前说的古武是什么?”
“是种超脱世俗的能力。”天机眸光微深,对寓期勾起了一丝笑容,“总之是可以让少爷变得更加强大的东西。”
寓期怔了一怔,“天机,你知道的好多啊。”
这些好像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东西。
天机他……有些神秘。
一天过去了,寓期都在和天机一块儿训练
他学习了古武,一天下来寓期筋疲力尽。
感觉浑身都疼,而且无力,像是被抽空了身体内的全部力气,只想像一个死人那样躺着不动。
因为是刚开始学习,天机说教给他的只是一些基础,学下来确实挺简单的,但就是格外的累。
不过他也确实感觉到了身体内的力量强大了一点,因此感到满足。
中午的时候,寓期想起他在寓言的智脑那里看的到,曾经有种文化是一日三餐。
本来还想着午饭,但随后又想起,现在一支营养剂就能补给一个月的能量。
所以除了早上那会儿,寓期一整天都没看到寓言。
天色已经黑了。
天机发来消息,说新房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就在一楼,而这个时候寓期已经来到了顶楼,寓言的房间门口。
他完全是下意识地就来到了这里。
看到消息,他才想起自己说要换房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咔”
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他回头。
寓言出现在门口,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还穿着白天那套白色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并没有休息的意思,好像在等他。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寓期唇角微抿了下,犹豫了两秒。
就是这么两秒的时间,寓期似乎看到她那双清光徐徐,温和如水的眸子渐染了几分幽暗深邃。
“嗯?”
寓期心里瑟缩了下,只感觉到了一种慌,连陈述事实好像都需要鼓足勇气来做。
“我让天机给我准备了新房间,我之后要去那睡。”
话音落,寂静无声。
沉默蔓延,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紧迫,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心脏阵阵发紧。
她终于开口,好像某种赦免。
寓言温和问:“怎么好端端的要搬出去了?”
寓期手心在裤子上抹了下,是本能,等做完一切才发现,不知何时满手的汗。
他眼神变得茫然,如实说:“睡在一起好像是只有情侣和夫妻才能做的事,可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要提任何人的名字。
下一秒,就听她问起,声音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这不是常识吗?”
“确实是。”寓言轻笑一声,华丽如丝绒的音色格外撩人,又如海妖惑人,包裹着诱惑的蜜糖却怀着某种恶毒的目的,虚晃得难以辨别。
寓期微微蹙眉,来不及捕捉那一丝古怪的感觉。
抬眸蓦地对上寓言温柔深情的眼眸。
寓言缓缓抬手,指骨莹白,泛着柔润的微光,修长的手放在少年头顶,轻轻揉了揉,“可是我们不一样哦。”
寓期像脚下生根,怔怔地看着寓言眼里近乎诡谲的深情。
疑惑,茫然,不解,似乎感到一缕寒意钻入心间,如此古怪,却似乎依旧能让人沉迷其中。
寓期:“……哪里不一样?”
“我们是可以不必遵守这些规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