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言好语询问不起作用,萧立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听不得他的“长篇大论”、“危言耸听”,叶芹青终于才懒着声音,语带讥讽轻蔑地回上一句:
“这位公子,你莫要谎话唬人,我两个充其量就是青楼的老鸨、姑娘,既无情可知,也无情可报,何罪之有!”
叶芹青振振有词,陶梦兰怯懦点头。
也就一瞬,二人即站到了一条线上。
萧立轻笑:“叶鸨娘您‘或许’当真无有隐瞒,但可能仔细看看,梦兰姑娘这般神色异常,胆战心惊,岂非心中有鬼?”
“笑话,若换做公子你,大梦方醒,便见到枕边之人已经断气死透,你会不心中惧怕,六神难定?”
叶芹青嗤之以鼻,她十分地气烦不顺,完全没了方才那股从容淡然之色。
“话虽如此,然这已将近一日,还这般惊恐?
而且,后半日里,您一直同她处于此牢之中,可见她有过半分畏惧害怕?
怎的在下一出现,她便这副模样?!”
陶梦兰依旧躲闪,不敢看人。
叶芹青听萧立所言有些道理,便回了身正对陶梦兰,也把她望着,想她至少做一番解释。
但人始终不吭声。
无奈之下,萧立只好以唇相激。
“莫非,姑娘你,受了别人的甚么好处?或者,有甚把柄,落在了他人手中?
又或者,沈大老爷之死,同你脱不了干系?”
当然,萧立并未怀疑陶梦兰在公堂之上陈述的所见所闻的真实性,相反,他认为陶梦兰所说,有一部分,必定为真。
可她究竟老老实实交代了多少成事实,却不得而知。
然而,即便被质疑是否参与了谋害沈以轩之事,陶梦兰也仍旧无动于衷,毫无开口之意。
萧立沉默良久,思考其中对策。
他不禁想,能让人如此守口如瓶的理由究竟为何。
若他是陶梦兰,可能为了甚么旁的人不顾自己的清白?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些眉目之后,萧立方才重新开口。
“叶鸨娘,您在房外所闻沈大老爷的责备之声,当真是他本人?”
叶芹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不待答话,萧立主动说明。
“您曾说,同丫鬟去沈大老爷房前之时,叫门不应,推门不动,即是说,客房有从里面被锁上。
而梦兰姑娘却不费吹灰之力地直接进了房内?
自然,不排除沈大老爷自命叶鸨娘您赶紧唤了别的姑娘过来伺候之后,就自己起身将门解了锁,然后又回去睡下的可能。
但您同龟公一直在门外守着,他若起了身来开门,您二人不可能听不见任何动静!”
话毕,他若有所思地微顿了几息,当看到叶芹青似有所悟地点头回应之后,方才继续。
“而梦兰姑娘,如你所说属实,进到房间之时,沈大老爷着实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了过去……
那么请问,在他已经睡着的情况之下,你如何进得房去的?
这同你堂上所言,岂非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