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军舰抵达帝国的军事基地港口,疾控研究中心,身着严密厚重防护服的医务科研人员,专用的救护车,直升机等严阵以待,如履薄冰的守候在港口,将秦夙万分谨慎的从舰船的舱室内抬出,将他运送至人烟稀少,处在帝国偏远地区的疾控中心分部,进行严加的隔离防护。
我下了船,就立即见到了安若怡,我一见她便旁若无人的冲上前,抱着她痛哭道,“若怡,你救救秦夙,救救他……”
安若怡轻抚我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你放心。”
唐剴昱下了舰船,见我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俊脸阴沉,他没和我说一句话,就随着前来接驾的皇家护卫军队,自己先回了帝都。
安若怡见我和唐剴昱之间的异常气氛,担忧的问道,“你和陛下怎么了,又不开心了吗?”
我抹了把眼泪,故作淡定道,“我和陛下之间没事,一点小别扭,现在还是救秦夙的命要紧。”
我搭上了一架直升机,和安若怡一同赶往疾控中心分部。
我望着隔离病房里,秦夙通红的脸颊带着氧气罩,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停的喘息着粗气。周围的各种仪器监测着生命体征,悬挂高处的吊水瓶里的药水,顺着手臂上的针管点滴,缓缓流入他的血管之中。
意识模糊不清的秦夙,用力的抬起手臂,指着一个包,那个包是他随身携带的,也被一同隔离了起来。
病房里的医务人员疑惑的打开那个包,从里一件件的取出物品,秦夙都微微摇头,直到拿出一个玻璃水晶灯,他轻轻点头。
我的心脏骤然一震,这个水晶玻璃灯,正是我在加坚西大陆的集市闲逛时,无意之间看中把玩的那个灯,没想到秦夙竟然悄悄的将它置换,一直藏于身上。
在氧气罩内,他翕动着嘴唇,似有话要说,医生取下他的呼吸罩,低垂了头,隔着一层防护面罩,凑近他的嘴边,听着他气若游丝的轻语,轻轻的点着头,听完便复又替他带上了面罩。
医生将这个玻璃灯放在消毒池内消毒过后,装在塑料隔离袋中,带出了病房。
这个医生对我说,“这是他给你的,他说,认识你到现在,没送给你什么礼物,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这个就当是给你的纪念品。”
我闻言用手捂着口,泪水止不住的开闸般的涌出。
这次被鬼凤蝶骗去加坚西,没有探听到叶永燿的半点消息,却招惹上一个强劲的情敌,还让秦夙陷入了性命垂危的境地。
滔天的怒火压抑不住的爆发,我立马打了电话给吴锋,让他带几个蛟影的人在帝都的皇宫门口等着我。
我怒不可遏,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帝都的皇宫,见到一身迷彩军服的吴锋,我同他颔首招呼过后,带着他和蛟影的两个队员畅通无阻的进入皇宫,便直冲白蒂芙的住处,水华殿。
我事先离开加坚西便命人将白蒂芙严加看管,不容许她跑出皇宫。
进入水华殿,白蒂芙见到我惊慌的站了起来,我抬腿一脚把她踢翻在地,蹲下身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拿出一把匕首,闪着青凛寒光的刀刃划破了她的脸颊,白皙如玉的肌肤登时一道狰狞的血痕。
我狠厉的吼叫,“你这个贱人,骗得我好苦,叶永燿到底在哪,你若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
她手捂着脸上的伤口,疼的眼泪直流,摇头道,“我,不知道大将军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我闻言又是一刀划向她的手臂,紧抓着她的头发摇晃,撕扯她的头皮,我目眦欲裂,怒极的咆哮,“你还不说?”
她一声惨叫,啜泣道,“我是骗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大将军在哪,你放过我吧,我全都是骗你的,就连陛下,陛下他,他就算和我在床上,口里叫的也是你的名字……”她话中之意欲讨好于我,我一声冷哼,不为所动。
她的神情满是惶惧惊恐,哆哆嗦嗦的说,“我对你没有一点用处,也毫无威胁,你就当我是条狗,饶我一条命吧……”
我喘息着粗气,站直了身,凛然的说,“吴锋,这个鬼凤蝶就交给你了,她要是说不出叶永燿的下落,你就给我杀了她,把她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我要她不得好死。”语气深恶痛绝。
立于一旁的吴锋,阴恻恻的冷笑,“明白。”
我阔步走出白蒂芙的住处,水华殿内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歇斯底里的咒骂,“啊……万黎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我突然之间觉得好累,心力交瘁,我木然的朝着金羲殿走去,顾芃见了我迎面跑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我见到陛下回来,却没见到你,你怎么样啊,听说秦夙出了事,怎么回事,你们在加坚西发生了什么……”连珠炮似的问题,问的我头痛欲裂。
我摆摆手,“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再说。”
顾芃见我一副憔悴委顿的模样,“那好吧,你赶紧去好好睡一觉。”
我步进寝宫,没见到唐剴昱的半分人影,一路上奔波劳累,我进入浴室,放了热水,坐进浴池里,想洗去满身的尘埃和污垢,沾染的血腥和戾气,涤荡干净肮脏的心境和灵魂。
是夜,我躺在宽大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睁眼,见唐剴昱回到了寝殿,狭长的眼眸凶狠的瞪住我。
我满腹疑惑,动了动嘴,“你,回来了。”
唐剴昱眯起眼眸,质问道,“你把鬼凤蝶杀了吗?”
我冷然道,“嗯,既然她不知道叶永燿的下落,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他摇头道,“没有用处,你不知道她是卡俄斯的手下,从她的口中能得知父神军团的情报吗?”
我闻言一愣,攥紧了拳,恨之入骨的说,“我不想让她活着,让她再有机会逃跑或者是存活,我要看着她死。”
唐剴昱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先斩后奏,别说我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也不至于如此的目中无人,你把我当什么了。”语毕,他拂袖离开了寝殿,一整晚都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