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我见陛下,陛下……陛下……”金羲殿外一阵吵嚷。
我缓步踱至殿门口,只见金羲殿的侍卫们拦着一个瑰姿艳逸,貌若天仙的女人。
门口的侍卫冷面无情,不为所动道,“对不起,陛下交代过,您不能进入金羲殿。”
她蹙着峨眉,咬着唇,神色焦躁,“不可能,我之前一直出入金羲殿,你们让我进去……”
我见状暗自冷笑,不出所料,冷了白蒂芙半个多月,未曾让她见到唐剴昱一面容颜,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我走出门口,故作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吵?”
门口的一领头侍卫低眉顺目的恭敬禀报,“抱歉,惊扰到了您,这个白蒂芙非要硬闯金羲殿,还请曲小姐示下,该如何处置。”
白蒂芙一见到我,立即火冒三丈的冲我吼道,“万黎凝,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凭什么让人拦着我,不让我见陛下……”话音未落,侍卫的神色一凛,两旁的侍卫推搡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远离我,她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既然她那么想见陛下,就让她进来便是了。”我姿态凌人的示意。
“是。”侍卫恭顺的遵命,移步分立至两旁,让出了一条道。
我轻笑道,“你还不进来?”我随即优容自若的转身走回了殿内。
白蒂芙见状从地上爬起,悻悻然的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金羲殿内。
进入寝殿,我从容的坐入椅内,微仰下颌,示意道,“坐。”
白蒂芙一摆手,怒气冲冲的嚷嚷道,“陛下呢,他在哪?”
我倒了杯茶水,自斟自饮,垂眸冷然道,“陛下不在殿内,有事出去了。”
她恶狠狠的咬牙,攥紧了粉拳,切齿道,“万黎凝,你凭什么独占陛下,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
“凭什么?”我粲然一笑,“因为陛下他现在只听我的。”
我肃了面色,狷狂的说,“鬼凤蝶,我曾经说过,非让你罢了不可,你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见到陛下。”
她怒极的喘着粗气,涨红了俏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不是最擅长安插细作,有本事你就安排人入金羲殿行刺暗杀我。”
“你……你明知道金羲殿的守备最是严密,还故意这样说,你是什么意思?”她咬着嘴唇,心有不甘。
我闻言但笑不语,只是饮着茶水。
殿中寂然片刻,她冷静了下来,心念一动,“你难道不想找叶大将军,就这样弃他于不顾了。”她终是忍不住的抛出了手中握有的杀手锏。
我的眸光一闪,柔声细语的问道,“想啊,你倒是说说,他到底在哪?”
“我若是告诉你他在哪,我能见到陛下吗?”她心心念念的想着见唐剴昱,想念的几乎发狂。
“不能。”我断然拒绝。
她咬牙,“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非得告诉我不可。”我的眸光阴鸷狠厉,加重了语气,“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若是老实交代,我找到他人在哪,没准我一个高兴,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冷冷的说道,“我劝你趁早说出他的下落,可以免受一番折磨。”
她的面色倏地一白,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知道现在我若是要想对她做什么,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不会有任何人护得了她。
她低垂了眼眸,踟蹰了半响,“好,我告诉你他在哪。”
我闻言站了起来,环胸肃立,“说。”
她抬头,抛出一句,“叶大将军他现在在加坚西大陆。”
加坚西大陆?!一闻此言,我怔忡住了。
我眯缝起眼睛,拔高了声音,“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加坚西大陆位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端,隔着汪洋大海,和欧华大陆相距上万公里,而且整片大陆被这个世界的致命病毒感染摧毁,已沦为废墟荒土,廖无人际。
“我没有骗你,他人真的在那里。”她急声辩解道。
“那里不是已经被塔那病毒侵袭,他怎么可能在那里存活。”我不敢置信的质问她。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片大陆染上病毒的人早已经死光了,现在留有一些幸存者。”她有条不紊的解释。
我始终无法相信,又问,“你不会信口胡说,存心敷衍我吧。”
“我没有,当初我坠落悬崖,奄奄一息,被我的手下救了起来,叶大将军和我在一起,我见他还有一息尚存,想着他也许还有些用处,就带着他一起去了加坚西大陆,我原本就来自那里,帝国的军队一直在追捕我们,欧华大陆附近的海域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所以我们就回了那里养伤。”她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三年前同叶永燿的经历。
“都过了三年了,为什么叶永燿还在那个地方。你把他关了三年吗?”我胸中的怒火上涌。
“我们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没死已是一桩奇迹,我的脑部还有淤血,而大将军他……”她叹息道,“他是因为受了重伤,至今还不能自由活动。”
我心里倏地一紧,“他受了什么伤?”
“这个……得要你自己去看了,他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想见到叶大将军安然无恙,不要派军队或者特种部队,最好你亲自去那里。”她又丢出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为什么?”
“因为他和那里的幸存者在一起,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见到军队或大批的外人入侵,双方一旦开战,如果再伤到他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危言耸听道。
“那里幸存下来的女人不多,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女,他们见了你肯定会同你交好。不然你以为,他们那么多人凭什么听命于我。”她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我沉吟了片刻,满腹狐疑道,“你不会故意这样说,想让我远离皇宫和陛下吧?”
她挑眉,反问我,“那你找了那么些年,还有帝国的军队,特种兵们,有找到大将军的丝毫人影吗?你只有这一个选择,信不信由你。”
我闻言只是凝眸注视她,脑中不断的思考揣摩,她说的这些话很是可疑,但正如她所说的,我的确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