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不甘心,被痛打成落水狗,灰溜溜的遁逃。我挨得这些苦,遭那么多罪又算什么?
大不了再死一次,我内心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获胜欲。
我破釜沉舟,把心一横,低头对着擂台下方的男人,断然拒绝道,“不用,替我多谢陛下的美意。”
我踉跄着起身,伤痕累累的身体如西风中的萧萧落叶,摇摇欲坠,鼻根流出的血液,滴滴嗒嗒的落入墨色台面,如殷红梅花,零落成泥碾作尘。
我整个人好似脱力般的扑在诺艾薇的身上,她身上沾到我的血液,一脸嫌弃的把我甩倒在地,嘴里嘀咕道,“懒得和你纠缠,速战速决吧。”
她骑乘上了我的身体,举起双手,想再给我几记重拳,把我彻底KO,结束这场胡搅蛮缠的打斗。
我眼见她有所松懈,暗忖着,时不我待,只剩这一个良机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深吸一口气,使出残存的气力,以肩背为支点,双脚猝然用力蹬地,腰胯高高挺起,诺艾薇冷不防的被我顶至头顶上方。
在她扑扶地面的瞬间,迅速抬起左臂,曲肘向内揽住她的右臂,迫使她紧贴我的胸口,左腿屈膝后收,用脚跟夹住她的脚踝,回收至胯部。
用力蹬地,整个身体猛然向一侧翻转,抓住她的肩头,配合身体翻转向一侧拉扯,使劲推搡她的肩膀,翻滚身体将诺艾薇掀翻在地。
我的身体由下居于上位,我的双手揪住了她的领口,往两边用力撕扯,轻薄的格斗衣登时撕成两半。
一套动作熟练的迅电不及瞑目,诺艾薇没有想到我会使出这样的招数,恼羞成怒,一拳把我打翻在地,我手里紧攥她的衣服,顺势滚落,她的衣服被我撕下一大片,不成形状。
莹白玉润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眼前,仅剩的破缕残布怎么拉都无法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身体。
当着满场的观众,还有唐剴昱,诺艾薇羞愤欲绝,俏脸涨得通红,泪盈于睫。
她再也顾不得比试,双手紧捂住身体,猛然冲下了擂台。
就如叶永燿预想的那样,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尤其当着心仪之人的面前,把自己的仪容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场内瞬间寂静,全被这一幕惊愕住了。
诺艾薇她擅自跑下了擂台,等同于主动放弃比赛,弃权了。
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慢慢的阖上了双目,仅存的意识好似隐约听见裁判宣布的结果,诺艾薇弃权,以及我的胜出,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厥了过去,
耳中传入“嘶~嘶~”,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骤然望见在胸口蠕动的东西,惊骇的浑身僵硬。
一颗三角脑袋吐着蛇信,口中狰狞的毒牙寒光隐隐,冰冷滑腻的蛇身披着细密金麟,竖立的瞳仁紧盯着我,眼睛上方长着一对酷似睫毛的犄角。
这种蛇我认识,军校的课程学到过,睫角棕榈蝮,一种含有致命剧毒的毒蛇。
我一动不动,身上冷汗淋漓。
“砰——”,一颗子弹精准无比的射中蛇的头部,血肉四贱,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叶永燿收起手枪,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近我的跟前,慌乱不安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他上下翻看着我的身体。
我支起了手肘,眼望四周,我又身在军校的医务室里,全身上下,还有头部都裹着纱布和绷带。
我只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叶永燿大声喝道,“来人,快来人。”
病房里登时跑进几个医生和护士,安若怡也在其中。
他们检查清理着我的身体,一个医生抹了一把冷汗,回道,“将军,她没事,您放心。”
叶永燿吼道,“病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面色发白的安若怡,她被吓得簌簌颤抖,我勉强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微沙哑的声音,“大概……是自己跑进来的,这里,毕竟……是丛林。”
“不可能。”叶永燿难以接受。
“算了吧,我晕了多久了,比赛……怎么样了?”我岔开话题。
“你睡了一天一夜,那个,比赛……”叶永燿突然欲言又止,他的眼神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虑,嘴角扯出一个牵强僵硬的笑意,“比赛你赢了,等你稍微好些了,陛下那边还等着你去领冠军奖杯呢。”
“哦……”我对他怪异的神情有些莫名。
“你再好好的睡一会。”叶永燿柔声道。
“恩。”我复又躺倒在病床上,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睡的不省人事。
等我再一次睁眼,我的病床前坐着蔫头耷脑,恹恹欲睡的顾芃。
喉咙干的冒火,我支起身体,伸出手臂想拿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杯。
顾芃听见我发出的声音,倏地清醒了过来。
“我来吧。”她拿起杯子,送到我的手里。
我喝了几口水,人立马感觉舒爽许多。
我休息了会,开口问道,“叶……,我是说大将军,他走了吗?”
顾芃一脸的玩味,挤眉弄眼的戏谑,“哎呦,你和大将军什么关系啊,连我也瞒着。”
我的脸微微一红,“没,没什么。”
“还不承认,大将军可紧张你了,你晕倒期间,他一直守着你,你病房里跑进了毒蛇,他还下令彻查此事呢。”她眉飞色舞。
“是吗?”我木然道,我原来几乎以为那条毒蛇是在做梦。
“是啊,现在你的房门口还守着军队的士兵,防止有人进来骚扰。”顾芃的话和先前叶永燿古怪的神情,让我觉得隐隐不安。
我问她,“为什么会有人进来骚扰,那个比赛怎么样了,还有诺艾薇,她后来怎么样?”
顾芃的神色倏地黯淡了下来,她轻声叹息,“哎,那个比赛,不提也罢。”
“到底怎么回事?”我瞪大了眼,追问道。
“那个比赛,明明是你赢了,但是那些人一直吵个不停,说你犯规啥的,胜之不武,还骂,骂你卑鄙下流。”顾芃的粉腮气鼓鼓。
“那些人?”
“就是那些人,诺艾薇的粉丝,爱慕者,诺艾薇她,她比赛结束后,就要死要活的,还要跳楼啥的,那些人就急了。”
“跳楼?”我低呼出声。
“她没事,后来被她的父亲,诺曼首相给劝了下来。”她又叹了口气,“哎,总之你以后要小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