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冉冉西沉,暮色苍然。
我依言偿还,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不去算跑了多少距离,只是迎着冷风,不断的奔跑。
晚风泠然,心事难收,突然觉得好累,身心俱疲,认识叶永燿到现在,竟然到了这般田地,胆寒心惊于身边之人的性命安全会遭到来自他的威胁。
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身上已被汗水浸湿,气力用尽,缓步走到饮水池边,双手扶撑着饮水池,打开笼头,一道白练如玉的水柱喷涌而出,直冲面来。
水沫飞溅,似玉如银,水珠沥沥嗒嗒的从发上滴落,流过脸颊,脖颈,本应是清泉甘露,落在嘴里却是苦味,喉间干涩,不觉泪忽两行。
月淡星稀,悲风凄凄,远处山川茫茫千里。
整个营地空寂索落,只留我孤身一人,顾影自怜。
就这样和他结束了,如梦一场。
我趴倒在了水池边,止不住的掩面哭泣。
踉跄着起身,想再接着继续,跑完可以就此离开,眼前倏忽一个高大人影,盖住了我略显单薄娇小的身躯。
冷不防,他把我推到一旁铁丝网织成的围墙,一个霸道侵略性,极富占有欲的吻掳掠了我的双唇,狂热的纠缠。
魂悸魄动,我背靠铁丝网,心似丝网,千绾万结,纷乱冗杂。
淡淡的月光,映照着面前棱角分明的俊脸,闭着双目的浓密睫毛,微微颤动。
两只有力的大手抓着铁丝网,修长强健的一条腿卡在我的两腿之间,紧致硬实的胸膛,紧压着我的身体,似乎要把我禁锢在铁丝牢笼之中。
呼吸粗重紊乱,他的吻慢慢往下游移,我陡然间回过神来,惊慌的轻语,叫唤眼前散着野兽般危险气息的男人,“叶永燿,不要——”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低着头,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四下静谧,短促沉重的喘息渐渐消逝,他被欲望烧的略微暗哑的嗓音,低沉的问道,“你就那么急着离开?”
我惊愕于他的反复无常,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突然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铁丝网,嘴里轻声叱道,“该死。”
我微一颤抖,他复又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保证,不准和那个秦夙来往,否则我随时把他扔回丛林里去。”万黎凝之前对秦夙一味的袒护和关心,让叶永燿很是介意和恼火,嫉妒的发狂。
他堂堂一国统帅,犹如强盗般的蛮横无赖,让我错愕不已。
我望着他,无奈的点头,“恩,我保证。”
“还有陛下,你给我离他远一点,离的越远越好,听到了吗?”他在我的耳边低吼。
我小声呢喃,“我这不是离开皇宫了,不可能再和陛下有接触。你,你到底想怎样……”
话音未落,“我想怎样,我想把你给吃了,让你没办法再勾三搭四。”嗓音沙哑带着性感的魅惑,咬上我的耳垂。
“别,别在这里……”我渐渐抵挡不住他的强掠攻势,从喉间羞怯的吐出几个字。
他倏地将我拦腰打横抱起,我惊慌的搂上他的脖子。
一路抱至他在军营内的卧室,房间简约大气,整面的落地窗户,能一览远处迤逦不断的山峦,地上铺着咖啡色的绒毛地毯,房间尽头的墙壁靠着一张薄垫大床,棕色的床单被褥,闪着哑光的丝绒质感。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从来不曾和他真的有过这种程度的亲近,突然觉得有些窘迫和紧张。
身上还带着跑步流出的汗水和汗渍,我细声问道,“这里有洗澡吗?我想先洗个澡……”话到最后,小的几不可闻。
他把我放了下来,使了个眼色,“在那。”
走入这间房的独立浴室,一个宽大的按摩浴缸,我放满了水,褪下衣裤,进入浴池。
汩汩的水流,温热的池水按摩着有些酸涨的肌肉,热气蒸腾,我的面色潮红。
似有困意渐渐袭来,我躺倒闭眼,过了不知道多久,叶永燿等的似有些急了,敲门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倏地清醒了过来,扬声道,“恩,我没事,马上就好了。”
迅速的抹了些浴液和洗发水,冲刷干净,身上散着清新的芳香,披上白色浴袍,走出浴室。
落地大窗已被棕色的厚重窗帘遮盖,房内留了一展昏黄的床头灯,叶永燿已脱了军服外套,只着浅白衬衣,侧躺在床上闭目假寐,英俊绝伦的脸庞,使人心醉迷恍。
我的脸颊滚烫嫣红,热的,亦是臊的。
他睁眼,深幽的眼眸闪着灿灿星华,他一只手拍了拍床褥。
心“通,通,通”跳的很快,我缓步走近床边。
我坐在床沿,他不动声色,只是牢牢的凝视着我,我被他看的难掩娇婉媚态和楚楚羞色。
他施了个眼神,命令的语气沉声道,“躺下。”
我深吸气,平躺在他的身侧,公主躺的睡姿,双手紧握,置于腹部,躺的端正挺直。
他拉开了自己的衬衣纽扣,衣服半敞,优美健硕的肌线,时隐时现,性感至极。
他欺身压上我的身体,星眸燃着炙热的火焰,如恒星的气团赫赫炎炎。
我敛声屏息,不敢动弹。
“闭眼。”他又轻声命令。
我阖上了双目,他凑近我的脸庞,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轻如点水的吻落在我的眼角,鼻尖,嘴唇。
在唇上辗转厮磨,似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急于占有的细细品尝。
略带薄茧的大手,抚上我雪白细嫩的大腿,他倏地解开了我的浴袍。
就在此时,有人很是大煞风景,不知死活的轻扣房门,“笃,笃。”两声,低声唤道,“将军。”
我陡然间惊慌失措的拉好浴袍。
已燃起的欲望之火瞬间被浇熄,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怒火。
叶永燿气的七窍生烟,不由得爆出粗话,口吐芬芳,“艹,谁啊?”
外面颤颤的答道,“将,将军,您要找的赵恒一行人,已经全部抓来了,等候您的指示发落。”
“滚,找罗副官去。”叶永燿又大声骂道。
我一听“赵恒”这个名字,瞪大了双目,轻声询问,“你还没问过赵恒之前发生的事吗?”
叶永燿的俊脸露出厌恶的神情,不耐烦的说,“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去问一下得了。”
我沉吟了下,“我,我想去听审。”作为被害的当事人,我对之前万黎凝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直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我们来日方长,要不先去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