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下官告辞。”柳雪飞不敢多留,恭手退下,转身的时候下意识看到忠国夫人旁边站着人神色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熟悉?
柳雪飞不敢说对皇上很熟悉,毕竟东南时期明大人很忙,忙的根本无暇与下面的人来往,但也是在东南几年,她见过皇上无数次,对皇上……尚算熟悉,尤其她是家臣身份,更要揣测上意,自然了解。
此人便给她这样微妙的熟悉感,不必亲见容貌,不必听到声音,只是目视所及三寸之地便要揣测出主子心情如何的本能。
但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眼花,或者太远没看清,若不是便是刚才太紧张。
因为谁都有可能,就是皇上不可能,她承认忠国夫人好看,或许很多男人喜欢。
但明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她最近总想起他,才会不自觉的带出了这样荒谬的感觉。
几人走出很远,卫捕快才松口气,‘教训了一二’说的真轻巧,他当时在门口扫了一眼,可是好几条人命和惨烈现场:“柳大人,没有那位夫人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柳雪飞回神,脑海里依旧不自觉的闪过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不管如何要处理好,毕竟忠国夫人……”
卫捕快心中尘埃落定:“真的是忠国夫……是,下官明白。”
“行了,你去吧,千万不要埋下隐患。”
“属下知道,多谢大人指点,属下谢大人出手相助。”
柳雪飞叹口气,她身份今非昔比,国法家规又不针对皇家,忠国夫人即便出手重了些也没地方说理,何况以忠国夫人的身份,挡住了她看景都是死罪,更何况那些人,估计不用找理由,就是忠国夫人看了碍眼,都能处死,没有争议的可能。
施维待捕快们走后一下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苦笑不已,刚刚整个过程,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谁能想到曾经她们不屑一顾的女子,如今把她当空气,还有这样的威慑力。反而成了她们这一批女子中身份最风光无限的。
而她们这些昔日名义上‘名动梁都城’的闺秀,都嫁人生子,泯然众人。
施维想想便觉得有一些好笑,不过没什么,什么泯然众人,她们的夫君如今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以后便是朝中众臣,比大多数女子好多了:“她让人越发高不可攀了。”
“刚才七小姐一丝目光都没有落在我身上,就像当初我们在令国公府……也不觉得需要多看她一眼,我怎么说也是险些与皇上在一起的人,哎。“名妓生的女儿,在当时的她们眼里,项七小姐与她们犹如云泥之别。
柳雪飞还是不自觉的想起刚才的身影,越想越像,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确定一下,又觉得自己生出这样的想法,便是玷污了那个人。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她看错了吧?
施维打起精神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不会她们刚才有什么得罪忠国夫人的地方?
“你看到夫人旁边的人了吗?”
施维有些不解,雪飞姐不提她刚才都吓忘了:“你也注意到了?”
柳雪飞心中咯噔一下,小维也觉得。
施维不等雪飞姐说话,松口气后,忍不住苦中作乐的调侃:“看到了,当真好气质,虽然未窥全貌,但想来也是风姿卓绝之辈,你说真像那几位夫人说的那种关系。”那也太令人刮目相看了,即便是公主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乱来,更何况她还是前皇后。
施维有些佩服项七小姐的魄力了,即便是自命清高、高人一等的自己,当初被退婚后也曾险些一蹶不振。
柳雪飞想的不是这个,她越想越觉得身影眼熟,见不到的时候更是往那方面想:“应该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她们过去的时候,两个人牵着手,可别说那位是忠国夫人的弟弟,项家五房的小少爷才十岁,长不成那样子。
柳雪飞不是的是另一回事,可若是不是‘明大人’,对方又穿着侍卫装扮,为什么要戴哲唯帽?
何况除了明大人,谁能给她熟悉感觉,还有谁有这等气质:“你觉得那人眼熟吗?”有一个!项逐元!
但更不可能,倒不是这两人站在一起不可能,自从那件事后,项逐元对这位妹妹颇为照看,牵一下手……
或者不是牵手,扶一下极有可能,施维不同,施维没有接触过项逐元,但她见过明大人,甚至喜欢过,如果她也觉得熟悉……
柳雪飞迫切的看着施维。
施维何等人,被刘雪飞一点,神色瞬间有些怔愣,继而见鬼的看着好友:“你是说……”
柳雪飞愕然的是,施维下意识就想了最不该想的人,这时候她不该随便想个谁,或者完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直接想到最不该的那一个。
柳雪飞瞬间开口:“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先入为主了,再判断便有失偏颇!”不用说了。
“不是。”施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当刚刚一直萦绕在脑中的身影,和雪飞姐提起时的神色,让她下意识便想到让她震惊的人。
施维也为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人惊愕,她就觉得刚才那个身影……
如今更是越想越心惊,她曾倾慕过的男子,自然心有涟漪:“我……”
“我那么问你,你不可能不往哪方便想。”柳雪飞矢口否认。
“不是,我是觉得你想的是对的。”施维神色突然严肃:“我在后面比你看到的多,那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现在连你也这样想,就不可能就是我们多心。”
“你说有没有可能,自始至终他窥伺的就是项七小……”施维瞬间闭嘴!
柳雪飞立即否定:“不可能,项世子不是那种人。”
施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在说‘明大人’,这时候谁也不敢用两人现在的身份想两人,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