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想听她说话,她如果不提他都要忘了,盛世华裳出什么好东西,她都记得给不在梁都城的狄路送一份,当真是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
项逐元想的咬牙切齿,偏偏身体懒洋洋提不起劲来,失了几分长者的肃穆,或许在她这里,他一直没什么威严可讲,也不差片刻失态。
项心慈好言好语,试图跟他把道理讲明白,哄人吗又不会掉块肉:“大哥,你知道我最不想惹你生气了,再说了男女相处就这样了,也不可能跟他更进一步,所以别没事儿把它想得多重要好不好。”
项逐元想说他没有男女相处过不知道,但……刚刚的事让他没有立场反击。
项心慈当他听明白了达成了共事:“你说说你,自己把自己气死了怎么办,还有啊,下次不能拿你自己威胁我,我扔东西你一定要躲,你以为你受伤了我会心疼,不会的,我看着你疼,我高兴还来不及,唯恐左右不对称再给你来一个,何况真惹急了我,我还不管你。”寻死什么的,就你活该,不跟你死。
项逐元看着她,又涣散的移开目光,被她靠近过的他,此刻十恶不赦。
项心慈看他兴致不高,大发慈悲的决定不现在跟他讲道理了,等他消化完了再说:“哥……”
项逐元起身。
项心慈欲扶他。
项逐元瞬间收回手,借着进来的善行力道起身,没有回头,转身离开。
项心慈看着他背影,仿佛此刻与某一刻重合,一样的萧条、无助,他十分排斥两人越界……更不会因此沉迷,甚至……都像是吸干他精气一样的将他推向死亡。
这也是她不曾在他身上用卑鄙手段逼他就范的原因。除此之外,他的确很介意明西洛。
以前她以为他介意明西洛的身份,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现在看来,他更介意他们的相处方式。
他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吗?或许,不管什么,这种会让她想起他颓然离开死在牢里的场景,都令她厌恶。
项心慈仰头看看明媚的阳光,想这些太早了,没有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怨气积累,他也不会要鱼死网破。
何况她也有试图挽救,刚刚还安慰他了。
项心慈苦笑,想起以前,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扭曲的趁机踩他,根本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多难受,只求自己痛快,什么伤人说什么,闹到最后两人的尊严都狼狈不堪。
等于本来就在一个不断吞没人的泥沼里,两人还浑然不知,添水和泥,唯恐死不了,搅和得更烂,更不堪入目,最后落的那样的结局。
现在好了,她知道用片叶子盖一盖,让两人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泥沼翻滚的时候,知道不添油加醋,总之走出来是不可能了,差不多就行了。
重来一次教会她,错没必要改正,粉饰的更太平一点就行,至少她和明西洛不是夫妻关系,她身边也不止明西洛一个人。
他就没那么多怨恨了吧。
项心慈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无竞。”
秦姑姑、焦耳闻言瞬间收回目送世子离开的视线,还来不及庆幸夫人全须全尾,便看向了林统领,夫人突然叫林统领做什么?
林无竞恭手,声音平静:“夫人。”
项心慈温和的看着她,透着女子特有的耐心和柔美,春风化雨足以融化万物:“看了一天的戏了,什么感触?”又带着小姑娘的调皮和天真。
林无竞微愕,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
“不用怕,我又不是要吃了你,秦姑愣在这里做什么,里面的碎瓷跟着本宫收拾是不是。”
秦姑姑急忙进去。
焦耳慌的跟进了一步,急忙更慌的退出去给夫人拿红枣粥,夫人到时间吃东西了!
项心慈转身向里走:“进来啊,站着做什么。”
林无竞跟了进去。
项心慈将自己的画稿收起来,放在一边:“你神思不属有几天了,一直没有问你。”
“属下该死。”
“说什么呢,家里又不是外面,还不让你想要想的问题了,虽然不知道猜的对不对,但我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项心慈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他,好像窥到小秘密的小狐狸。
林无竞惭愧的欲跪。
项心慈没让他跪下去:“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不能想的,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进来了不让你出去,还害你小心翼翼的,没必要,无论你想出什么结果、做了什么决定,都可以说出来。”
林无竞:“……”
项心慈像态度和善的一家之主:“你有能力、也有家世,做什么不行,你以为明西洛上次跟你说任职的事只是客气,当然是看好你,听说你以前在梁都城就很有名气,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你想好了都可以在我这请旨。”
林无竞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项心慈走过去,手搭在了他腰间的佩刀上,看着上面光滑的蓝色珠宝:“无竞,别看低了自己,也别局限在在一个框子里,忘了自己当初真正想要的。”
林无竞茫然的看着她的手拂过刀柄。
“你在我心中是林家纨绔多情的小公子,是当年我看到的风月无边的潇洒少年,也是现在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是独一无一的,是令梁都城女子倾倒的林家少爷,你什么疑惑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想,你所有的不满意都该表现出来,你对我有意见并不用忍着,我们是在一起的关系,不是主子与奴才。”
“你不高兴了吼我两句,我还能真放在心上吗,看着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我有那么不在乎你。”
“我没有想什么。”
项心慈突然笑了,笑着挽住他胳膊嗔道:“说谎。”
“我没有。”林无竞争辩。
“好,好,不管你有没有都好好想想,这里或许真不适合你,也许我也不是你想要的,只是当时太年轻一时色迷心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