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顿时气的够呛,想解释什么,又因为父女之妨,解释不出口:“总之你以后身边带上人再来。”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还当事一样粘着玄简不放,大房怎么想他们五房。
项心慈更无辜了:“……”
“你身为皇后,皇上身体又不好,孩子还年幼,你总是出宫做什么,而且让人看见……显得你……”
“你可以先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所以才来的呀?”
项承闻言立即看向女儿:“发生什么事了?”九王爷有异动。
项心慈一本正经:“没有,就是无聊回来坐坐,顺便看看你嘛。”
项承忍者脾气来回走了几步又回来,看着她,又无奈的将心口的气卸了,语重心长的跟孩子讲道理:“我每天要去属衙,你大哥也刚回来,你自己在家里晃多受人诟病,万一让你祖母和大伯母看见,她们怎么说你——”
“所以我没有乱跑啊,葡萄很甜,爹吃吗?”
“不吃!”
“哎呀你别担心我了,我会注意的。”
“我担心你,我——”
项心慈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爹,我可能有点儿恋家……”
项承满肚子话憋回肚子里,心里又受用又无奈,但还是本着为人父的责任教导:“也别太频繁。没事儿了我多去看看你。”
“嗯,爹你真不吃葡萄,很甜的。”
“你自己吃吧。”
晚饭很快摆了上来了,偌大的餐桌上,铺上薄薄的一层柔然的羊羔皮,细腻的桌面上,摆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金盏玉器,巧夺天工的餐盘在桌面上如仙鹤飞天、如蛟龙腾海的掰开,花开富贵的盘面上,主菜盘六个茶杯口大的荷叶小盘里,盛放了六中不同口味的浓汤,桌子上瞬间香气四溢。
项承不是对吃讲究的人,他觉得项逐元也不是,但有一个人是。
“五叔,坐。”
项心慈自发坐在了主位上,毫不违和的挑着碗里的青菜,
项逐元帮她盛碗汤:“不要挑食。”
“青菜硬,咬不动。”
“都是熟了的。”
项心慈看眼比碗口还绿油油的小青菜,随后夹进他碗里:“不信你尝尝。”
“如果不硬怎么办?”项逐元自然而然地夹起来,吃了。
项心慈笑了:“大哥真厉害,多吃点。”
项承皱眉,但没说什么。
不一会,项逐元深吸一口气:“吃肉也要有节制的吃,吃多了不好,你看谁家的女儿像你一样。”
“好吃吗,你和我爹也吃了好多,再说了,我不像她们风一吹就倒吗,还是我最近胖壮高大到让你仰视了,再说我胖一点壮一点不好吗?你那个沾了柠檬酱的好吃,给我来点。”
项逐元给她夹过去。
项承尽量耐着性子,默默地吃着饭,自从上次小七受伤,她就赖上了玄简,先不说是不是玄简的责任,小七到现在就理直气壮的受着。
他本没想管,能得项逐元多关照一分,对心慈来说绝对有好处,可也不能太过肆意妄为,毫不收敛,时间长了谁还愿意看见她,亏得玄简对家里弟弟妹妹都好,可这也,太过纵容她的脾气,
而且让大嫂看到了,大嫂未必愿意见,毕竟玄简有自己亲弟弟妹妹,亲弟弟妹妹还没有如此麻烦长兄如此照顾,他家女儿却理所当然的占着位置,谁家也不想看到。
何况,这里是玄简的书房,书房能随便进,万一玄简这里遗失了什么……主要是,这么大孩子了同碗而食!
“哥,帮我夹一下蟹香鱼。”
“我还要吃小鱼片。”
“牛肉的酱香今天爆的好,大哥尝尝。”
项承放下手里的筷子:“秦姑姑呢,不伺候你用膳。”
“一家人吃个饭,喊外人做什么。”
项逐元给小七夹了一块熏红脚,没有抬头。
“她怎么能是外人,本来就是伺候你的人,这是她分内的事。”
“我想和爹、大哥一起吃。”语气委屈的不成。
项承不说话了,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吃饭。”
项心慈瞬间冲项逐元眨眨眼睛,立即娇气的开口:“我要吃菌菇汤。”
“好。”
项承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
烛火犹如一场缤纷的盛宴,在偌大的祈天殿内,如漫天星辰般优雅的闪耀着,儿臂粗的烛火,容乃在各种各样的宫灯里,分三层闪烁如白昼的亮光。
项心慈哼着歌,没让宫人动手,自己摘着头上的发饰和耳坠。
梁公旭半靠在一旁的软塌上,抚着刚刚冒头的蜗牛,脸色依旧苍白,看精神好了很多:“好玩吗?有看中的选手?”
“一般吧,都像座山一样一手撕一个你说好看吗,不过,有几场还可以,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
梁公旭摇头,说话缓慢,但异常清晰平和:“擂台赛不如逐兽会有意思,上次的事是意外,一般不会发生那种事,何况即便有意外,还有侍卫在旁边,看台距离场地都有很长的距离,给了侍卫反应时间,何况大多数‘兽’都是为了出逃,不会攻击看台,不必因为一次意外,放弃了精彩的项目,还是可以看的。”
项心慈摸摸自己的脖子,看了两场遇到了两场意外,可能跟此犯冲……算了:“你想看?”自己和梁公旭比,大多数人的目标都是梁公旭,分担一下杀机,她还是跃跃欲试的想再看一次。
梁公旭笑着将手边的摇铃扔她身上:“别以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去。”
项心慈也笑着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真不看。”
梁公旭的声音很静,并不牵强:“不了。”
项心慈新奇的转过头看他:“转性了?”
梁公旭笑容带着拨开云雾的宽和:“心平气和点,可以多陪帝安几年……咳咳。”
项心慈看着他:“要不要……给你把张天师抓回来,给你练一炉药?”
梁公旭将蜗牛的触角点回去,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项心慈有了新去处,出宫的次数更频繁了,一开始尚且谨慎的伪装一二,毕竟国丧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