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那……如果我们将他身世的秘密告诉他,他总会感激我们对才对,他……”
“晚了。”
陶子媚不懂,什么意思?
杨梦娇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事情已经做了,不可能再用这件事换九王一个感激,但往好了想,只要九王爷不与明西洛一方起冲突,太子还敢动手吗。
只要不内乱,杨家便不用站队:“九王爷昨天将蛟龙弓扔到了太子身上,鹰击包围了整个马球场……昨天的情况很不好,今天早上便有传言说……明大人是九王爷的子嗣。”
陶子媚不敢置信的看着表姐,连这件事也有人快一步知道了,那……那……
陶子媚突然开始焦虑:“姐,我们怎么办?姐……”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本来什么也不知道——”
“可西南会覆灭!杨家被抄家!老老少少拉赴刑场,那是一场浩劫,姐姐,我们明明可以改变,可现在我们一无所有!”她甚至没有等来项世子向她提亲,连转圜的余地都不复存在:“姐姐,我们没机会了,我们都会死的,我们都会死,死的凄惨,没有尊严,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要——我不要——”她不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她不可能!陶子媚目光涣散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她一定能做什么,她可以改变命运,她可以不用去死,她能活的很好,她可以!
杨梦娇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喊人拦住她!
陶子媚剧烈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了,我不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我明明知道这么多,我知道这么多——”
杨梦娇见状皱眉,她情况不对,立即让诗文堵住她的嘴,别让她说出太过分的话。
杨梦娇话音刚落,外面匆匆进来人报:“大小姐,外面禁卫军的人来带所有昨天出过府的人。”
诗文脸色瞬间白了,手里拿着毛巾哪里还抓得住陶子媚,怔怔的看着自家小姐。
陶子媚本来就慌,积压了这么年的不甘心、努力,眼看着又是一场空!为什么,凭什么!明明她也足够努力,她豁出去了一切,甚至香过扭转莫世子的死,接近微末时的明西洛,为什么最后还是不行!
为什么还是不行!如今连最后的底牌都丢了!
未来的她们还是会死!
陶子媚瞬间跑了出去!她不信,她能做的都做了,明明改变了一些事情,凭什么她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杨梦娇快速回神,努力平静自己的思绪,没有人知道她出去过,没有人知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表小姐带回来。”
“不会的,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只有我——”
外面守着的婆子快速捂住了陶子媚的嘴,将她往房间里拖。
陶子媚挣扎的,她要去找明西洛,她要去找明西洛,她们西南是支持他的,她们是支持他的,他不能娶项七小姐,他还可以更好——
杨梦娇急忙追出来,见陶子媚已经被控制住,不禁慢慢地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见她带回房间看好。”
“是,小姐。”
陶子媚被拖过杨梦娇身边时,杨梦娇低声道:“不想现在就出事,就安静点。”
“唔——唔——”
杨梦娇看眼诗文。
诗文紧张浑身发抖:“小姐,怎么办?小姐怎么办?”她们会不会出事,是不是九王爷要追着,听说,听说,九王爷将曾经冒人他孩子的人五马分尸了!“小姐,小姐——”
杨梦娇顿时皱眉,她这个样子,不要用人问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们做的,可她们怎么证明这件事是真的?如果九王爷不认,如果不是——
杨梦娇也有些紧张,她昨天怎么就一时冲动坐下这种事,完全不像她一样。
“小——”
杨梦娇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诗文顿时捂住脸。
杨梦娇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了吗?”
诗文终于不再嘀咕,人也好了一些。
杨梦娇声音冷静:“你记住,你昨天只是出去见了莫国公夫人,而我,根本没有出去。”
诗文放下捂住脸的手,坚定的点点头。
“而你脸上的巴掌,是因为我一大早脾气不好打的,明白了吗?”
诗文点点头。
“走,去前院。”
杨光清热情的招待着已经等的不耐烦的禁卫军,他倒茶倒的腰都疼了,才看到两人过来,赶紧让诗文跟着禁卫军的人:“军爷,只有这一个丫鬟出去过。”
“只有这一个?”
杨光清急忙颔首:“只有这一个,军爷,外面没事吧?”说着从袖笼里掏出一定银锭子。
张侍卫看眼手里的名册,没有接:“将人带走。”
杨光清急忙追出去:“军爷慢走,诗文,好好配合军爷问话。”
杨梦娇看着他恨不得跟上去帮人问出个所以然的样子,心中涌上一股不悦,就因为他是杨家长子,杨家的继承权未免来的太轻易。
杨梦娇转身要走。
杨光清急忙追上:“你们怎么那么晚过来,你知不知道让人等了多久,诶,听说了吗,竟然有人觉得明大人是九王爷的儿子,哈哈哈,你说说这话的人是不是傻了!”
杨梦娇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不是。”
“当然不是,九王爷要是有这么大的儿子,还有皇上什么事。”
杨梦娇听着他的口气,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外面的人都觉得明大人不可能是九王爷的儿子?”
“当然了,谁会信这些东西。”说着不禁看向跟自己差不了几刻钟的妹妹:“你不会——信了吧?”
杨梦娇直接走路了。
杨光清顿觉无趣,本来困家里就无聊,好不容易有个有意思的事聊聊,她还不配合。
切,一个女子,联姻还没连上,比他横什么!
林无竞手里有昨晚所有出入山庄人的名册。
如果明大人的事是假的,那么这件事只可能是太子一系的人放出来的假消息。意图便是缓和关系,向九王爷低头。
九王爷的人反而不太可能这么做。
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林无竞想到太子妃今天的神色,林无竞难以相信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太子妃怎么能如此平静的让他来抓人!
这对大梁,以及太子、如今的格局,必然造成——
可太子妃尚且的冷静的下达命令,他怎么不可能将这件事做的不动声色。
“将人带进来。”
“是。”
他亲自审。
诗文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只是深宅里再普通不过的丫头,自家小姐也循规蹈矩,绣花编草,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老爷问个话她都谨慎小心。
她没想到,会有进入牢房审讯第一天,周围阴暗潮湿,墙上挂满了刑具,两旁的狮虎雕刻散发着诡异凶猛的利牙,她的腿顿时软了一下。
林无竞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他已经见了大半人:“只去了聂大人府上?”
诗文立即点头:“对,对,只去了聂大人府上。”两只手渐渐的握在一起。
“聂夫人说什么?”
“说,说不让奴婢家小姐胡思乱想。”
“所以莫夫人什么都没有说,你去了聂夫人府上。”
“不,不是,大人,奴婢,奴婢去了莫国公府上,奴婢真的去了莫国公——”
第一遍可能因为紧张没有反应过来,但正常情况下,处于对回话的谨慎,第二遍绝对不会出错,只能说被问话的人,心思不在问题上,防备的点也不是去了哪里:“说!为什么动皇陵区的针叶!该当死罪!”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用的是——”诗文猛然闭嘴!
林无竞看向她。
诗文早已瘫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太害怕,害怕……害怕……”害怕什么,她害怕什么,拼了那些字。
林无竞对理由没兴趣,在申德耳边说了。
申德走了出去。
诗文很快发现周围的人变的安静,甚至没有人问她话,好……好像也不在乎她的答案了。
可,这些人知道是她做的,不该治她的罪吗?不对,小姐:“这件事是奴婢一个人做的,这件事真的是奴婢一个人做的,奴婢就是觉的好玩,奴婢被明大人的风采所折服,奴婢不想九王爷对付明大人,奴婢——奴婢——”
诗文觉得自己喊了很久!喊的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诗文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昏暗的周围,锁链、虎凳、铡刀、刑拘,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她已经承认了,她承认了。
“大人,娘娘到了。”
林无竞立即迎了出去。
十二盏火把立即换成六十盏,整个地下审讯室内突然一片灯火通明。
等诗文重新适应房内的光亮,便看到换若焕然一新的房间和站在房间内如神降临,蓬荜生辉的盛世景象,远观已经很美,近看方觉得如旭日般光芒万丈。
诗文顿时跪正,慌不择路磕头:“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无竞将放好软垫的椅子放在娘娘身后。
熏香燃了起来,周围的潮湿之气似乎都散去不少。
项心慈看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坐了下去,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