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竞脑中的眩晕还没有散去,整个人有些虚无的飘……
他出身太子太傅的林家,不敢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也见多识广,他觉得他能掌握这件事的主动权。
并不是对自己多么自信,而是天生的男人力量感、侵略行让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上他能控制好节奏,掌控住深浅,把握住全局。
但很快发现……他并不能带着对方走,而对方将他完全掌控在手上。
她情感细腻,如山岳流水,也可走大浪淘沙,她是女子又不完全事,她可以温柔的像铺满月影下的花瓣,也可以是行走在大地上的王者。
引导的人在迷失中,交出主动权。
他根本没有机会带动节奏,她掌控着他每一个神经,更像是无法掌控的洪荒、天地之始的混沌、蓬勃翻滚的云海,另人望而却步,更另人……沉迷其中。
项心慈勉强满意后起身,风月过后整个人娇媚如盛放的牡丹,
她并不掩饰这份美丽,舒展在阳光雨露中惊艳岁月,柔软如瀑的长发垂在背后,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摆。
林无竞看迷了眼。
单薄的衣衫披在柔韧的身上,项心慈并没有看床上的人。
秦姑姑无声的上前为娘娘整装。
林无竞下意识的伸出手,极力控制的最后,他有种万千河流雨水堆积在一处反复囤积上涨,几乎要溺死时,一冲而下的畅快淋漓。
项心慈仿佛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她也不喜欢自己享受的事后有别人打扰,下意识的要拿开他的手,但还是含笑着拍拍他的手,目光中柔情似水。
林无竞下意识的起身,想拉着她……
秦姑姑已快速开口:“娘娘,热水备好了。”再闹,她们主子维持不住温柔的形象了。
项心慈无奈一笑:“乖,你也收拾一下。”转身走了。
焦耳垂着头站在穿好衣服的林统领几步外:“耳房里备了水。”
林无竞打理的很快,不一会儿已经重新站在了他的岗位上,面色如常,不见任何不同。
申德第一次正视这个人——
宋子宁年少,安静的站在一旁,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现在乱着,定会停了去马球场的次数,让我们的人不要轻易松懈。”
“是,统领。”申德对林无竞越发客气几分,林无竞不是狄统领更不是宋子宁。
他是太子太傅林家的孙子,无论地位、教养、对跟了太子妃后未来的考量都与狄大人不一样。林无竞恐怕所图甚大。
男人,谁没有征服天下的野心和欲望,何况能带来这一切的女子与江山并驾齐驱,美人与天下竟在手中。
申德就不好推测林无竞要的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跟着太子妃无疑可以拿到更多好处,未来的江山之主,稍微对他偏向一点,便是土地、权势。
何况以林无静的身份,背后就是整个林急,看到的利益更大更广。难保不是林家想未来兵不血刃的朝廷更迭中,获得更高的地位,让林无竞跟了太子妃是最简易,但收获最多的方式。
男人嘛,权利与美色,自然是权势更重。林无静走这条路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项心慈懒洋洋地泡在池水里。
秦姑姑的水浇上娘娘光滑的脊背,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痕迹,不禁松口气,相比于娘娘对明大人的纵容,对这位更令她放心。
秦姑姑没有要改变自家主子任性妄为的能力,也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更是让她们拿着主子的俸禄对主子说教的,主子纵容她们的范围也极其狭窄,否则她们这些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与世子走到今天的局面。
可有句话,秦姑姑还是忍不住想念叨:“娘娘,男儿多薄情……”芬娘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只有一个入世未深的项五爷冲昏了头脑要带她远走高飞,其他人无非是想给一个外室,绝对不允许女人阻碍了他们的前途门风。
可芬娘年少的时候何尝没有被男人许下的承若相信期待过,只是后来,看的太多,听的太多,也就不信了。
即便现在,谁也不敢问项五爷后悔过没有,或者是五老爷的不后悔是不是背后有偌大的令国公府撑腰,有老夫人财务上的偏爱:“娘娘……对他们不要有身体之外的想法……”
项心慈闻言突然笑了,笑容如缓缓绽放的昙花,沁人心脾。
“娘娘笑什么?”
“笑你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操心。”
秦姑姑也很无奈,她倒是想操心,七小姐给过她机会吗:“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资格操心娘娘。”
“也是。”
秦姑姑将毛巾浸了水,花露滴在水面上:“娘娘,奴婢虽然没有资格,但还是要时刻提醒娘娘。”
“行。”每个人当然有每个人的私心,不起眼如她母亲,不是也让堂堂项家栽了偌大的跟头,让令国公府惊才绝艳的五公子,半辈子碌碌无为那。
所以,项心慈也从不小看每个贴上来的看似她能随意把玩的男人。
“奴婢就是多嘴这么一说,娘娘也别让太放在心上,奴婢还……还是能看出狄大人喜欢娘娘的,至少现阶段,他对娘娘没有别的心思。”
项心慈笑的不置可否,知道秦姑姑心疼那孩子,想不到这时候还不忘帮他说话。
“娘娘又笑。”
“左边肩,按一下。”
“是。”
项心慈嘴角的笑容未退,她对宋子烨和林无竞没有什么想法,哪有无缘无故的跟随,无非是身份地位各地堆积后交换筹码的不同而已。
就像自己是令国公府嫡出五小姐,想得到她,就要明媒正娶。
林无竞等人肯降尊纡贵,在她这里求的无非是功名利禄,这些东西她都给得起,她看着喜欢了,给一些也没什么不可以,哪有亲姑姑担心的那么多:“你换香了?”
“娘娘这都闻的出来,明明是同样的牡丹香,只不过,奴婢从家里带来的香露用完了,便让人用山庄里的牡丹蒸了一些。”
“难怪多了一抹柔和,好山好水养出来的牡丹,到底少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