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出去别乱说,大哥还是想看看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虞清菊更气了,一个个还不乐意了,再怎么养也是上了册的太子妃,又不是偏门进的阿猫阿狗。
五房那个到底走了什么运道,容家一介商贾能入朝不说,退婚了还有安北王府等着,好在安将军没眼瞎,竟然最后有太子妃那样的位置让她选。
虞清菊甚至要怀疑自家女儿这样温柔乖巧的是不是做错了。
凝六堂内。
项老太太干瘪的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都在抖,为三天两头就要出些事的五房女儿。
自从项心慈能出门后,什么时候让人消停过,这次更好,觉得后院女眷不好玩了,弄的前院的男人都战战兢兢的,为这件事背后的事伤透脑筋,她怎么就那么能闹。
最可气的是,即便如此,她现在还嚷不得她、训不得她了,大声说她几句,都要考虑对方做了太子妃,太子乐不乐意有人训过他的人。
说起太子更是让大梁头疼的人物,政绩做了半年有余,可杀人放火、吵架灭族年年都做,一个不高兴就不讲理的人。
项老夫人脑子轴了,才惹太子的人。
太子怎么就看中项七了,项七是长的好看些,可看久了,也就那样,再说堂堂太子,不是应该更注重人的心灵美,更看中人的品性,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上位者的眼光呢。
“老夫人,早饭准备好了。”
“吃不下。”
梁公旭是个行动派,心慈说了嫁。
他就从正门找心慈来玩了。
令国公府开门的老管家险些没有被太子依仗吓瘫在地上。
在家的项二老爷、项老夫人、侯夫人、二夫人所有头脸的女眷都要出来接驾。
待所有人火急火燎的准备好。
太子已经去葳蕤院了。
项家一堆人站在大厅里看着神色和蔼的寿康公公。
寿康公公让大家不要拘谨,放松一下,太子没有那么多规矩。
可谁放松的下来,太子今非昔比,他再如何胡来,都是现今将大梁牢牢掌控在手里,并且在让大梁恢复元气的实际掌舵者,跟不好提这人还杀人不眨眼,谁敢怠慢一分,苛待一分。
不明所以的人堪堪老夫人看看二叔:太子怎么来了。
老项国公府、项章很快回来了,如朕亲临的太子过来比皇上过来更万众瞩目,皇上微服私访或许没人看一眼,可握着实权、兴风布浪的太子动一下,就是政策的方向。
现在说是全梁都在看项家也不例外!
众女眷犹如瞬间找脊梁骨,纷纷站在自家老爷身后,没人敢往五房走一步。
最后项老国公深吸一口,带了五个嫡子和项逐元往五房去,想了想,就将没什么建树的老四留下,如果不是去的五房,他也想把五房留下:“照顾好这里。”
四老爷没有任何不适:“是。”心里异常紧张,太子这件事可大可小。
项老国公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在儿子们面前露怯,可朝中水人不怕太子,呼吸重了都有可能当庭处死人的殿下,根本无处说理。
项承神色凝重。
唯有项逐元神色正常。
项国公带着人走进葳蕤院时,就看到太子挽着袖子蹲在地上晒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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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比花轿的孙女,嫌他摊开的不均匀在数落他。
还有一帮不懂事的小丫头老婆子聚在那边教导太子怎么晒花瓣。
除了周围站的像柱子一样直的带刀护卫,勉强能看出蹲在成堆成堆花瓣旁安静被人教导的少年出身不凡,丝毫看不出身为第一凶器的暴躁、弑杀。
项国公愣了一下,驻足片刻看了一会,才咳嗽一声。
项章、项二老爷这等深知太子性情的人匆匆回神。
一行人掀袍,纷纷跪在地上:“老臣\臣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姑姑、景姑姑、庄姑姑、愣了一下,看看几位大老爷,再看看因为花瓣没铺好训了两句的小男孩……
不……不是谁家的小少爷吗?默契的、突然的后退很远,半身匍匐地上,千岁都不配喊。
项心慈抬头,手里搅着刚刚蒸煮过的花渣:“让他们起来。”
梁公旭随意摆摆手:“起吧。”
“谢太子殿下。”
项章、项二老爷扶着父亲起身,纷纷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
梁公旭凑在项心慈旁边:“这个晒晒能做什么?”
“荷包啊、枕头啊,熏香啊,什么都可以。”
梁公旭帮她搬来第一个筛子,帮她铺着团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么花种的残渣。
项承微微抬头,默默的看着这位传闻中的太子,以他的级别根本见不到太子,却听说他不少事情。
可此刻他不是传闻中任何样子,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坐在东宫的太子殿上,他挽着衣袖,身体前倾,十分认真的铺着手里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华贵的衣衫落在地上,双膝跪着前倾。
项国公瞬间往旁边让了让。
项承回神,立即避开太子跪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