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景玉淑仔细回想,好像她会‘走丢’,就是花姨娘告诉她,在求子殿前多跪两个时辰,可以让出生的麟儿更加聪明伶俐。
所以她为了嫂嫂肚子里好不容易坏上的小侄子才会质疑多跪两个时辰,却想不到就在这两个时辰里出了事。
而她怕说出来不灵,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娘肯定以为她是以为贪玩才走丢了。
她平时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想想好像问题很多,比如花姨娘对兄长很好,娘经常说,花姨娘懂事、明理对她也恭敬、孝顺,对大哥更好,小时候大哥总是生病,大师说是双子同生的原因。
花姨娘为了家中嫡子二话不说,就送走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娘说大哥生病了、天凉了花姨娘都记挂着,帮了娘不少忙。
可,如果大哥本来就是她的孩子呢?而她送走了娘的亲儿子,还死了,如果那时花姨娘亲儿子,以花姨娘的爱心,怎么会让自己亲儿子死。
大嫂嫁过来后一直没有孩子,娘为了不给大嫂心里负担,还没着急,花姨娘先急上了,寻医问药。如果她是为了她孙子呢?
景玉淑茫然的木呆呆的,怎么会这样?
“那些人——该死!”
“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们。”项心慈拽他进前面的医馆的,医术更精妙:“这样如何,你装作刚从乡下回来,路上顺便救了被拐卖的妹妹回到景府,也不任侯夫人,就做花姨娘的儿子,天天在她跟前晃,咱长的还健健康康,还一表人才,恶心也能恶心死她,想让她不痛快几天。她们不是一直在为你便宜兄弟谋划礼部的职务。你就先从礼部官员坐起,隔两天往上升一次,一直升到礼部侍郎,恶心死那姨娘。”
狄路、景玉淑睁着同样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她。
“这有什么,你怎么也是太子手下待过的,给你个侍郎怎么了,要我说尚书也行,还是你觉得文官太秀气?要不咱们弄个武官。”
景玉淑看向‘哥哥’,应……应该是哥哥,他在太子手下做事。
狄路闻言没顺势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那样也算在太子手下做事,太子手下人太多:“医馆到了。”
景玉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她不想自己留在这里看大夫,而且也不要那个婆婆。
狄路二话没说,抱着她交银子,又让大夫支了一个帘子,陪在妹妹身边。
景玉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不说话却神色温柔的陪着自己,见她皱眉会提醒大夫轻一点。
景玉淑茫然的看着他,很陌生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吗?从小被送到乡下的亲哥哥?她和母亲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死讯传回来时,或许娘亲都没有伤心,他心里有怨恨吗?
景玉淑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像爹爹也像娘,而且他眼睛真好看,黑像墨一样,胳膊很有力量,比大哥有力量,背也很宽,趴在上面十分安全。
他才是大哥?她竟然觉得他如果就是大哥,十分不错,刚想完,心里愧疚了一瞬,觉得对不起生活了多年的兄长,可是兄长……
不能说多不好,可文不成武不就,还总是埋怨母亲,埋怨外公家推三阻四不帮他想办法,弄得母亲对外公外婆也有了意见。
可亲大哥很厉害吧,他就那么一下,就把筷子插到了石板地中,想到那一幕,景玉淑下意识瑟缩一下。
狄路看过来:“怎么了?”
景玉淑下意识看眼被大哥抓在手里的救命恩人,大哥好像怕她跑了,一只抓住她没放,恩人脸色很不好,不想进来,也不想留下,神色非常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发脾气。
景玉淑更胆怯的抓住狄路的手。
狄路安抚的看着他,他当然不能放手,让她一个人走了,发生危险怎么办,确定妹妹没事后,又看向明显不高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人:“是我不对。”
当着你妹说什么!显得我不近人情,项心慈看着景玉淑:“你回家吗?”
景玉淑有些怕她,她好看、显然,但她一开始见死不救,虽然后来又救了她:“您……您不是说让我跟大哥……”小姑娘顿时皱眉,疼的脸色煞白。
项心慈回头看一眼,见医婆扯下一大片连着她肉的染血衣片,定时撇开头!
景玉淑再没时间胡思乱想,紧紧抓着狄路结实的手臂,疼的额头都是冷汗。
项心慈坐在一旁看着秦姑姑编络子:“你在这里编的我可不要。”
“行,行,给焦耳做个衣缀。”
柳雪飞不放心,将天衢苑发生的事写了封信让人给项大小姐送去。
“什么!被人带走了!谁带走的!你怎么办事的!我交代过什么,这是唯一一个阴年阴月生的人,必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活折磨死才能让张天师仕途顺力,连张天师要动的人你都敢放走,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没有,是柳家和项家突然插手此事,我也没办法……”说话的人并没有什么势力,家里也不过只出了一个给侯府当妾的姨娘,但这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攀上了张天师,张天师号称祈天殿第一天师,说贵妃娘娘的侄子能填炉,立即就填了,他怎么得罪的了。
“柳家、项家?”留着两撇胡子,看起来颇为富贵悠闲的中年人皱眉,怎么会把这两家扯进来。
“他们可有说什么?”
“没有,我一口咬定,人是我从女孩父母手里买来的,她不听话乱跑,我才打了她。”而且他真是从‘正规’渠道买来的,不同的是,有人交代了她的死法。
男人看向管事,眼中隐隐浮现杀意。
管事也没有退缩:“天衢苑不敢说有什么势力,但这件事我也告诉了我一个朋友,但凡我出了意外,这件事就会传出去。”
“你——”
“花大哥,你出钱我办事,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定能在我这里安静平息,我们两人皆大欢喜,可如果我有一点问题,小弟就不能保证这件事会不会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