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天气太冷,灵琼没怎么出门,每天乐忠于调戏薄雪绕和打扰五行冬眠,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便入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风平浪静的郁府,也开始起了波澜。
先是郁高阳因为之前税收政策的事,受了气。
然后就是郁高阳夏朝回来的路上遇刺,这次的刺客不知什么来头,居然把郁高阳给伤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郁高阳隔三差五就出点问题,憋屈得不行。
郁高阳每天火气旺盛,他身边的人都跟着遭殃。
灵琼猜测可能是男主开始动手了。
郁高阳要不了多久就会倒台了。
和灵琼猜得差不多。
皇帝将春猎一事交给郁高阳,谁知道中间出了差错,损失了一个自己人。
郁高阳虽然不会因为办砸事情受罚,但其他影响是必不可少的。
他身边那些跟班,爪牙,总会有遭殃的。
按照这么发展下去,郁高阳的势力会逐渐缩小。
跃鳞有些担心,在灵琼跟前忧心忡忡。
灵琼完全不理会这些,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像没有察觉出如今的局势,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郁府大小姐。
甚至还有心情管那些被她做亏本的铺子。
每天早出晚归,跃鳞有时候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郁高阳的倒台速度,比灵琼想的要快许多。
以前做什么都顺利,那他现在就是做什么都不顺利。
一件小事,都能让郁高阳吃瘪。
宋启南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某些大臣,在关键时候叛变,杀郁高阳一个措手不及。
郁高阳身边可靠的同党,一个接一个被男主拔除,换上他的人。
现在郁高阳可就没那么风光,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郁高阳书房,几个心腹正和他开小会。
“千岁爷,要不找个机会,把那姓宋的给宰了。”
有人直接大胆提议,其他人觉得可行,纷纷附议。
“我看行。”
“千岁爷,您给句话。”
郁高阳沉着脸坐在那边,没有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高阳才出声。
“宋启南军中出来的,他那身功夫,谁能杀得了他?”
“他在军中威望很高,手握兵权,要是没有一击必中,什么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有人道:“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郁高阳眼底闪过一缕阴狠,“当然不能。”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一切,岂能因为一个宋启南就毁了。
另一边。
灵琼听着跃鳞汇报最近的消息,心底只能感叹男主光环的强大。
还好爸爸没有走原主的老路。
“小姐,咱们郁府现在就是众矢之的,您有什么打算啊?”
“能有什么打算,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呀。”灵琼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悠悠出声。
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郁府要是出事,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跃鳞比灵琼还着急,每天都在她面前团团转,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又一个月。
跃鳞急匆匆把灵琼从温柔乡里叫起来,“小姐,千岁爷让小的护送您出城。”
灵琼揉下眼睛,不太耐烦,“大晚上的,出城做什么?”
跃鳞摇头。
他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千岁爷只吩咐他将灵琼带走,越远越好。
灵琼从薄雪绕怀里坐起来:“现在就走?”
“是的。”
灵琼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没说话。
须臾,她从薄雪绕怀里爬起来,一边让薄雪绕给她更衣,一边吩咐跃鳞:你去让厨房准备点燕窝粥,我一会儿去看看父亲。”
“……是。”
跃鳞出去后,灵琼扭头问薄雪绕:“哥哥觉得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薄雪绕这段时间也搜集了不少关于郁高阳的消息。
知道如今郁府不太好过。
但还不至于倒台。
郁高阳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彻底除掉的。
“这个月是不是最后一个月了?”灵琼偏头:“半年时间到了。”
薄雪绕愣了下,半年……这么快吗?
这半年,他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我答应的事,会做到的,哥哥不用担心。”
灵琼低垂着眉眼,语气低落。
薄雪绕唇瓣张了下,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帮她整理头发。
跃鳞很快将粥送进来。
灵琼让他不用跟,她带薄雪绕去。
这段时间薄雪绕一直跟着灵琼,也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跃鳞虽然有点不放心,但也不敢阻止。
灵琼亲自端着托盘,往郁高阳的院子走。
灵琼走了一段路,嫌累,将托盘给薄雪绕,“你先帮我拿,一会儿到院子了给我。”
小姑娘向来这样娇气,薄雪绕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当灵琼转过身去,他看着面前的这碗粥,心跳突然加速。
别人送的东西,郁高阳可能会谨慎检查。
但是郁萱竹送的,郁高阳不会怀疑。
最好的机会,来得毫无预兆。
怎么杀郁高阳,薄雪绕没有要求,只要能杀了他……
错过这次机会,也许就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
“这段时间,我很开心,谢谢哥哥。”
灵琼的声音传过来,薄雪绕心惊一下,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灵琼继续说:“虽然哥哥还是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我喜欢哥哥就好。”
“哥哥有什么心愿吗?”灵琼转身,目不转睛看着他:“我愿意为哥哥做任何事的哦。”
薄雪绕抓着托盘的手紧了紧,缓缓摇头:“没有。”
“……哦。”
小姑娘失落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她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薄雪绕看着几步之遥的身影,心乱如麻。
“千岁爷,小姐来了。”
郁高阳最近一段时间,老了不少,两鬓白发苍苍。
“小竹来了。”郁高阳眉头上深深的皱纹,因为他舒展开笑颜,淡了不少。
“我来看看父亲。”灵琼乖巧上前。
郁高阳虽然高兴,但更多的是忧心:“不是让跃鳞带你出城吗?怎么还跑我这儿来?”
“父亲要我走,肯定有父亲的理由。但是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父亲,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灵琼把托盘放下,“我听下人说,父亲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给父亲准备了一点粥。”
郁高阳笑容慈爱,“还算你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