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宗某大殿。
穿着天鹤宗弟子服的人匆匆进来,里面立即响起一道声音:“信可送到了?”
“回长老,已经送到。”
殿内不是别人,正是天鹤宗大长老。
“确定是送到她手上的?”
“弟子亲眼看见她那贴身侍女送到她手上的。”弟子恭敬回答。
“好。”那声音隐隐透着一股阴狠。
天鹤宗现在一团乱,宗主还被人看押着,普通弟子还好,他们这些人可就没那么好过。
“且等着。”大长老冷哼一声。
大长老一夜未眠,然而他并未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反而在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弟子消息。
云宫的人离开了。
大长老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
“是,所有人都离开了。”
就在大长老疑惑的时候,他忽地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可惜他已经来不及闪避。
只听耳边轰隆一声,大片的光洒落在身上,凌冽如刀锋的风刮着大长老身侧过去。
整个大殿连同山峰,被人削掉一半。
大长老若是站过去一点,被削成两半的恐怕还要加上他。
听见动静的众人纷纷跑来围观,从外面看,更为震撼。
山峰从中间被人削豆腐似的,切成两半,削掉的那一半,直接湮灭在空气里。
这是谁的手笔?
“怎么回事,有外敌吗?”
“那不是天鹤宗大长老的山峰吗?大长老和人在打架?”
“什么打架,刚才还风平浪静呢。然后突然就被削成这样,这是谁来寻仇吧?”
天鹤宗最近的事太多了,各宗门汇报回去的消息,估计宗门里已经接到了。
有人来寻仇的话……
有人突然说:“是君宫主。我看见了,君决就挥了一剑,这山峰就……君决的现在的实力,得多恐怖?”
众人惊了下。
他们都知道君决实力深不可测。
不过这两年,他已经不怎么出手。
人家随随便便一剑,切山如切豆腐?更别说,大长老住的山峰,肯定开着护山阵法……
云宫果然得罪不得啊。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小声讨论。
“云宫此次损失弟子不少,不过他们少主没事,君决不至于如此恼怒吧?”
“不是还有个云宫第一天才白彦斐不见踪迹,听说云宫乌长老的亲闺女,也没出来……”
云宫新起门派,以前都没参加过祭月盛典。
这第一次参加,就出这样的事。
君决生气是应该的。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君决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大长老送给灵琼的那封信。
那封信的内容提到了君无忧娘亲,还说她的死,和君决有关系。
灵琼若是想知道真相,就去找他。
灵琼看完之后,转身就交给了君决。
然后就有现在这一幕。
君决和灵琼步行在官道上,飞羽和那顶华丽的软轿跟在后面。
其余弟子都在珞芸长老的带领下乘坐灵舟先走一步了。
君决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很淡:“你不想问关于你娘的事?”
“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灵琼歪头,“爹又不会害我,对吗?”
一个已经挂了的NPC,和一个可以给她提供资金装备的NPC,正常人都知道选哪个呀!
有金大腿不知道抱,那是傻缺。
君决:“嗯。”
君决已经做好她问的准备,可谁知道她竟然不问。
这样也好……
那些事,她不知道也好。
毕竟她的出生算不得光明,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若是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被人强迫……
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这是什么样的打击?
不过……
君决想到大长老那封信,觉得只是削半座山峰便宜他了。
天鹤宗在修真界,绝对算得上金字塔顶尖的宗门。
对于天鹤宗宗主和其余门派参与者,大家也进行了清算。
灵琼没去看,不过听说那场面还挺盛大。
天鹤宗好歹也是大宗门,底蕴还是在,即便是出了这等丑闻,还是能支撑下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天鹤宗迅速衰败下去,门内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很快被其他宗门瓜分掉。
“少主,乌长老今天出门了。”
灵琼已经回到星月峰上,此时正坐在亭子里,看着下面的景色。
“来找我麻烦了?”
飞羽摇头:“没……他去见了宫主。”
乌晗和白彦斐的噩耗传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拜君决最后那‘为门下弟子报仇’一剑的所赐,乌长老竟然没来找她麻烦。
而是自己把自己关在洞府里,现在才出来。
——主要是云宫其他人都没出来,没人知道乌晗和白彦斐到底是怎么没的。至于当时在场的其余人,乌长老也没机会去问。
乌长老就算心底怀疑,不平衡,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敢作死。
“哦。”灵琼不怎么感兴趣,“容稣言有动静吗?”
“容公子还是老样子。”
灵琼有点愁,都回来多久了。
容稣言跟个活死人似的,那她的快乐在哪里啊?
“每天的药按时喂了吗?”
“都按照您说的喂了。”飞羽道。
之前给容公子喝的那些药,前几天都被炼成了丹药,每天要喂一颗。
“嗯……”灵琼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灵琼试图让崽子自己努力努力,最后发现没什么用,只能抠抠搜搜克扣自己的小金库氪金。
灵琼氪完金,吃啥啥不香,唉声叹气好几天。
飞羽要不是看灵琼精神不错,都怀疑她是不是也生病了,要找医修给她瞧瞧。
又几日。
灵琼拎着一盏精美宫灯,从长廊上过去,明艳张扬的裙角飞扬。
灵琼推开容稣言房间,溜达着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虽脸色苍白,但依然遮不住如天人的盛世美颜。
他手边躺着骨剑支离。
支离察觉到有人进来,震动几下,飞到空中,剑尖对准灵琼。
“小没良心的,之前你是谁的东西!”灵琼轻哼一声,气鼓鼓地用开支离。
支离震动一声,剑尖朝下,飞到里侧去,继续躺在容稣言旁边。
灵琼:“……”
支离是公的还是母的?
灵琼琢磨一会儿,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将宫灯挂到床头,趴在床边看床上的人儿。
“崽啊,你怎么还不醒。”灵琼拉着容稣言的手唉声叹气,开始今日份的‘灵魂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