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
手一抖,刚舀起来的一勺子水,哗哗啦啦地又直接洒到了水桶里。
儿子,何时变得如此暴力了?
嘛呀?老太婆又被捕玩了?
老板刘奋听得动静,停下手里的捕,看向身边的老太婆,又转过头来。
还好,这次是在玩水。
老板刘奋看了看面前的案板上的捕,不动声色地伸手把右边的煤气关上了。
刚玩水,万一一会想不开再玩火,怎么办呢?
“儿子,你不会把白脸打伤了吧?”
老板娘宣桦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眼角余光往那个挺拔的白杨看了两眼。
“嗯,有道理,”老板刘奋一旁附和道,“那书包听起来,好像不轻呢,直接砸脸,太野蛮了。”
野蛮?刘睿宣看向自家老子,他是书生,他是文人。
他的信条是,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口。
更何况,打人打脸,是他一惯的作风。
咳咳,自从认识夏阳之后,他的打法,就只有一个,打人必须打脸!
尤其是对待夏阳这种比他白,比他还帅的白脸!
只可惜,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夏阳却未能给他第二次打脸的机会。
“你去哪里呀?”老板刘奋伸手拉住了身边的老太婆。
这又想干啥呢?
干啥呢?
“我去看看那白脸被砸得伤势如何。”老板娘宣桦拂了拂老伴的手,顺手拿了块抹布,转身要往摊外走,“你别拉我,我悄悄地看看。”
“桦儿,现在都快一年了,打得再严重,也看不出来了。”
老板刘奋没松手,悠悠地完,上下打量起自己的老太婆来,是不是傻呀。
你才傻呢。
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老头子,把抹布甩到了面前的台子上,“铁石心肠。”
不动声色地抬脚踢了一下身边老头子的右腿,真是欠揍呀。
她明明是关心儿子,关心则乱嘛。
居然一脸的鄙视,她傻!
“谁,谁铁石心肠?”
老板刘奋忽觉腿上一酸,松了手,往地上看了两眼,看到老伴的脚悄悄地缩了回去。
又踢他!
不过就动手!
这毛病,改不了,算了。
他大度,不计较。
那个,老话怎么的,打是亲,骂是爱。
自己的老太婆,自己要宠着点,不然会有别人替你宠。
老板刘奋晃了晃脚,抬手摸了摸头,冲自家老太婆嘿嘿地笑了起来。
“当然是你喽。难不成是儿子嘛。”老板娘宣桦哼了两声,翻了一记白眼,把头别向了一边,立刻又看向了刘睿宣,“嗯,儿子,你后来,打到白脸了没有”
儿子这么斯文儒雅,身手一定不如白脸敏捷。
“你是不是傻呀。”老板刘奋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
“我没有你傻。瞧你那傻笑的样。”
老板娘宣桦抬手拍了一下老板刘奋的手臂,“笑得一脸褶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哈哈!”老板刘奋立刻憋住了仰大笑的冲动,抬手捂住了嘴,“嗯,桦儿教育得对,要笑不露齿,我一把年纪,也不过才四十四岁而已,褶子要是笑掉了,刚好像儿子一样帅了。”
“嗯!”老板娘宣桦扭头瞪向身边的老伴,眼里带着杀气,“然后呢”
可以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是不是?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呢,”老板刘奋笑着抖了抖肩,摇了摇头,哼了起曲,拿起了面前的捕,抓过一把竹笋,放到了面前的案板上,“自然是,哎哟!”
又掐他!
他话都没有完,又动武!
这几十年急性子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疼疼疼!”老板刘奋一手拎着捕,一手去抓老太婆,“再掐,就要流血了。”
“哼!”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向四五米外的一对壁人。
老不正经的,还以为自己长得帅呢?
除了她,年轻的时候,眼瞎,看上他!
十里八村的,谁看得上他呀,一个穷光蛋!
“桦儿,你想多了,我是,就算我年轻了,帅了,我也依然是你的专属刘奋。”
老板刘奋揉了揉老腰,放下了捕,瞟了一眼儿子,还好,儿子在侧头看向西边的余晖。
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此刻,正安静地低着头吃饭。
而那四五米外的两个人还在对决着,胜负未分。
“咱们年轻的时候不是约定好了嘛,”老板刘奋趁机摸了一把老太婆略带富贵的手,低语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都忘记了?”
“哼。”老板娘宣桦偏头,睇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抽回了手,低声道,“算你有良心。”
“良心有,真心也有,一直都在。”老板刘奋一把又拉住自家老太婆的手,“要不,你摸摸。”
“行了行了。”老板娘宣桦连忙抽回手,左右看了看,“老不正经的,抓紧干活。”
“好嘞。”老板刘奋搓了搓手,在自家老太婆的肥腰上摸了一把,暗笑着往旁边移了移,拿过湿毛巾,擦了擦了手,继续玩捕。
切着竹笋,哼起了曲来,还不忘记朝老太婆挤了一下眼睛,抛了个媚眼。
这个老不正经的!
居然又朝她抛媚眼,那死鱼眼珠,真是太丑了!
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得瑟哼曲的老伴,瞟了瞟看着夕阳沉思的帅儿子的侧颜。
嗯,儿子,还真俊哪!
嗯,随她!
还好,儿子没有看到。
“儿子,儿子。”老板娘轻轻地唤了两声,“来,我们继续。”
刘睿宣笑笑,待老娘喊到第五声的时候,才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嗯。”
看向老娘,又瞟了一眼,正哼着曲剁着材老子。
这两人,装得可真像呀。
他可是全都听见了,约定!
嗯,约定?
是的,他和夏阳之间也有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