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成听着秦风的话,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虽然不关他的事情,但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办公室,秦风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来,未尝没有敲打自己的意思。
秦秀华微微诧异,他仔细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全飞,随即失笑道:“这小子如果是出生在战乱年代,凭着这样的心性,或许还真能混出个名堂来。”
秦秀华对秦风刚才所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自己这个大侄子的能耐之大,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刘才显然没想到秦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愕然过后,脸色立马就变了,拼命的磕着头,嘴里说道:“大少爷,小飞他很单纯的,绝对不会对秦家生出这样的心思啊!”
秦风眼里满是嘲弄,闻言笑呵呵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的儿子咯?”
刘才心里苦涩无比,他不发一言,只是在拼命的磕着头,额头上早已经见血,血迹溅得地板上到处都是,只是秦风对此依旧无动于衷。
刘全飞终于慌了,他震惊中又带着不解,为什么秦风会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了解得这么透彻?
刘全飞也不求饶了,他从地上站起身来,赶紧走到刘才的身边,将他拉起来,然后朝这秦风弯腰致歉道:“打扰大少爷了!”
说完,就准备带着自己的老爸离开,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刘全飞,萧逸成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刚才秦风说的话他还将信将疑的,原来这小子真的一直都是在装模作样!
只是萧逸成毕竟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人精算不上,但是机灵劲儿还是有的,他二话不说就跑到了办公室的大门那边,双手张开,就那么横在了中间,意思不言而喻。
刘全飞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他转过头来,对秦风说道:“大少爷,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刘家做错了,你们对我们刘家的处罚,我们都接受,但是现在能否让我们离开?”
秦风眯起眼眸,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们离开了?”
看着这对刘家父子,秦风忽然就来了兴致,他一时间,也不打算走了,他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居然能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而且这刘全飞,这么多年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本性,把自己的亲老爸都瞒在了鼓里。
“就这么放你们离开,难道让你们成长起来后,反噬我秦家不成,当我是傻子么?”
刘全飞眼角抽搐,他拦着身边想要再次跪下磕头的刘才,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探查到我内心想法的,但是我爸毕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先放他走?”
秦风挥挥手,示意萧逸成让开道路,然后对刘全飞说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放你爸离开,你敢让他踏出这个办公室半步吗?”
刘全飞眼珠子咕溜溜的转着,他身旁的刘才扯了他好几下,只是他都无动于衷。最终,刘全飞深呼吸了一口气,干脆拉着刘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刘全飞心性不俗,如果他早出生那么几年,刘家断然不至于在凉州被龙虎山打压得那么苦不堪然。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是不可能选择在凤凰楼里捣乱的!”
秦风一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然后忽然目光一定,说道:“原来如此!”
秦秀华连忙问道:“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秦风微微一笑,然后看向对面坐着的刘家父子,说道:“这刘全飞不可能不知道我秦家如今最重视的,就是所谓的名声,但是他偏偏就是做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小子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捣乱的!”
“想要故意引来我秦家的震怒,然后将他们父子扫地出门,这样他们刘家就可以真正的脱离秦家的掌控了!”
萧逸成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按照大少爷你刚才的说法,这小子脱离了我们秦家之后,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和枭雄心性,未尝不能东山再起!”
秦秀华皱起眉头,问道:“既然如此,当初他们父子俩为什么要向秦家投诚呢,在凉州当个地头蛇不好吗?”
秦风摇摇头,笑道:“不对不对,这刘全飞今年应该才二十来岁吧,几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刘才是不会听他的。而且五叔你这么说也提醒我了,这刘全飞先前应该确实是没有要脱离我们秦家的打算,或者说仅仅只是有这个念头,并不确定要不要去做!”
接着秦风又看向了刘全飞,继续说道:“或许你之前是打算抱住我秦家这根大腿,让你们刘家成长得足够强大之后,才会对我秦家露出獠牙,而和宗家联婚这一点,就是你要走的第一步。”
“和宗家联婚这个建议,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就是你儿子怂恿你的吧?”秦风笑眯眯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刘才,问道。
刘才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额头渗出冷汗,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秦风说的确实是真的。
“你刘全飞本来是想要把宗家当成你的垫脚石,好让你在丽杭市站稳脚跟,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可以慢慢渗透整个宗家,将宗家掌控在你的手中,但是当你见到了宗家的老族长宗申明之后,你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对不对?”
“以你的聪明,是不会在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的情况下,直接脱离秦家的,因为就目前来说,谁不为了能傍上我秦家而绞尽脑汁,你这么做,在别人看来,就跟傻子行为差不多,这样也会让我秦家生出疑心来。”
不等刘全飞回答,秦风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觉得宗申明不好糊弄,这样会拖慢你的脚步,因此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凤凰楼里捣乱,并引出我秦家的人,这样你们就可以重新回到凉州那边,重头再来了。”
刘全飞阴沉着脸,依旧一言不发,他拍了拍刘才的手背,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像是在内疚什么。
刘才叹了口气,他只有刘全飞这么一个独子,如今听秦风说了这么多,他对自己的儿子,就只剩下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