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人,遇强则和善文雅,彬彬有礼,遇弱又尚武好斗,阴狠偏狂,看似矛盾,却在他们身上得到空前统一。
总结来说,霓虹人都他娘的是变态。
短短的一节车厢里,特务科,地下党,霓虹人,三方势力齐聚。
肖途坐在一张椅子上,环视四周,看着车厢里的众人,思考起如何才能找机会提醒第二号离开这辆火车。
车厢里,每个人都在干各自的事情。
右边桌子旁边,庄晓曼和林祖儿正在互喂蛋糕,你一勺,我一勺,只是小小的一盘草莓蛋糕,但是在这两人的手中却像一个超大蛋糕,怎么吃也吃不完。
这两人的场景换做一般人来看,可能只是以为庄队长和特务科秘书是闺蜜关系,现在喂蛋糕只是闺蜜间的感情好。
但是在肖途的眼中,他感觉这俩人绝不是闺蜜的关系。
林祖儿是谁,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那可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兄弟,好同学啊,正儿八经的男人,只不过性格变态,打扮成了女人,但是这也不能抹去他是男人的事实,现在还伪装成女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互相喂蛋糕,一看就有问题。
肖途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做特工的眼神一定要好,他肖途现在怀疑自己的青梅竹马遭到了背叛。
左边车厢门口,倚靠着李峰,现在他正紧盯着肖途,防止这个“汉奸”搞事情。
李峰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多年来的特务生涯,每一次遇到各类事件或者是重大事情,都是在他的直觉帮助下轻松解决。
但,令人奇怪的是,近几年的各种事情,直觉并没有让李峰解决事情,反而让他注意到了一个记者,一个靠着发言抱上霓虹人大腿的记者,直觉告诉他,这个记者是有问题的,但是经过李峰多方调查,他一直都没发现这个记者有什么问题,反倒是随着调查,自己越来越厌恶这个记者了。
“肖途,我会好好盯住你的。”李峰心中如此想到……
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南造云子无声无息观察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观察他们在干什么。
勤加观察,是一个特工的必修课,想了解别人,那就要先观察别人。
观察他人,是南造云子这么些年最喜欢的一件事了。
忙于谈情说爱的浅野博文有意和陆望舒搭话,两个女人互喂蛋糕,看到对方时的眼神不像闺蜜,像情侣,莫名嫉妒肖途的李峰,有心事且心不在焉的肖途。
世间百态,还真的是有意思。
车厢口,胡一彪望着外面景色,不断地抽着烟,心中满是苦涩。
能让胡大队长吃瘪痛苦的,其实也就是关于他的财产的事情了。
“希望地下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吧。”胡一彪衷心的发出了祈祷。
没办法,自己的钱财全部被表妹拿走充公了,而且是孤注一掷的那种,所有的钱全部被投入到了地下党那边。
这是一场豪赌,名显和往常的胡一彪风格不符的豪赌,如果可以,胡一彪想两个势力都押宝,但可惜的是,自己那个表妹并没给自己机会去两边压。
愁人!
胡一彪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手中的烟屁股摔在了地上,怒骂道:“他妈的,造孽呀。”
车厢里,浅野博文看着自己女伴手中的荷包,有些奇怪的询问道:“望舒,为什么没有带我买给你的荷包。”
陆望舒听后,手中紧握荷包,面带微笑的看着浅野博文,回答道:“浅野君送的荷包,可是价值千金的蜀锦蜀绣,我一直珍藏,舍不得拿出来。”
“呵呵呵,希望下次,能带我送你的荷包。”听到自己送的荷包能被心上人喜欢,浅野博文是很高兴的。
“舔狗都是不得好死的,真以为她会喜欢你送的荷包?”
听着另外一边两个人的对话,林祖儿抿了一口庄晓曼喂过来的蛋糕,笑眯眯的看着她。
此刻时间紧迫,肖途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如何拯救第二号。
“第二号此时就在车上,必须在杀手动手前,想办法通知他下车。”
这般想着,肖途站起了身子。
李峰一巴掌按在了肖途的肩膀上,冰冷的眼神瞪着肖途,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你想干什么?”
没有理会身后的李峰,肖途看向浅野博文,面带微笑道:“浅野长官,我想上一下洗手间。”
“事儿真多。”陆望舒鄙夷的看了一眼肖途。
“肖先生,在我们到南京之前,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李峰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实在忍不住,就用这个?”
肖途看着李峰手里的清酒瓶子,叹了一口气:“瓶口太小,尺寸不匹配,口径不符合,用不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肖途却不是这么说的,只是面带微笑,表示自己还能再忍一忍。
咳咳咳!
看着肖途窘迫的样子,庄晓曼被呛着了。
“冷静,冷静下来。”
肖途的拳头紧紧攥住,如果不是没指甲,此刻可能已经流血了。
现在第二号情况危险,自己必须先找到杀手,如果有人要杀浅野,他会怎么做呢?
看了眼车厢外坐的满满的霓虹士兵,肖途迅速将目光转至别处。
这里守卫这么多,想要在外面偷袭,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从外不可能,就只有从内,难道这个杀手就在这节车厢里?
肖途灵光一现,好像要抓住了什么。
环顾四周,肖途认真思考了起来。
庄晓曼是军统的人,军统与武藤公馆有国仇家恨,不是一个电话就能拉拢合作的。
李峰是汪伪政府的人,难道会杀死自己的主子?
陆望舒是靠浅野上位的人,不论她付出的是爱情还是演技,会轻易放弃浅野么。
回想着那一晚武藤的电话内容,思索最可能成为杀手的人,应该就是?
想要除掉中共第二号,又不便自己动手,满足这一点的很可能就是一面打着国共合作旗号,却背地里来另一套的果民军统。
新机子哇一次抹黑到此,杀手就是庄晓曼。
必须抢在庄晓曼暗杀之前把情报传递出去,不过忠义到底在干什么?自己明明都已经告诉了他有人想杀浅野博文,捎带着杀掉第二号的情报,为什么他还在和庄晓曼吃蛋糕?
不管了,事不宜迟!
呜呜呜!
一阵火车的鸣笛声响起,火车要进入隧道了。
肖途清楚的知道,此时再不阻止庄晓曼就来不及了。
一瞬间,众人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火车,进入隧道了,黑暗中有人拿出了手枪。
“呀啊!”
女子的尖叫声传来,同时还有拳脚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瓷器的碎裂声,以及男子的求饶声。
通过了隧道,眼前的一切都已明朗。
庄晓曼将肖途压在地上。南造云子搂着林祖儿,浅野博文护着陆望舒。
李峰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情况,询问怎么回事。
庄晓曼压着肖途,面带笑容问道:“肖先生刚刚在黑暗中想要对我们的小秘书做什么呀?都能让一个大姑娘家发出如此叫声?”
“庄队长,我不是故意碰到林小姐的,我只是想,想上厕所。”肖途被庄晓曼压着,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嘤嘤嘤,他胡说,他哪里是什么想上厕所,他,他明明是想故意占人家便宜。”林祖儿一脸委屈,依偎在南造云子的怀里。
真不错!X2
南造云子抚摸着林祖儿的后背,安慰着她,试图平复林祖儿的情绪。
不过这一摸,手感是真不错,柔软动人,配上迷人的香味,南造云子感觉自己若是个男儿,必定会为怀中这个女子倾倒。
林祖儿也是这么想的,南造云子盈盈一握的腰,楼起来非常舒服。
“下流。”
陆望舒最看不起的就是斯文败类老色批。
“怎么了,怎么了?”一瞬间胡一彪从外面冲出来,看着屋子里的场景询问道。
“你表妹被地上那个人轻薄了。”李峰淡淡道。
“我他妈!”胡一彪愤怒了,肖途这么好色的吗?都对自己的表妹下手了?
现在胡一彪的眼中,林祖儿就和几十万大洋还有几千条黄鱼划等号,结果有人动了自己的财产,这能行?
“肖途,我踏马毙了你。”胡一彪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掏枪抵着肖途的头,打开保险就想打死肖途。
动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更别说还动了自己表妹,胡一彪根本不能忍。
你肖途若还是之前那个武藤志雄眼前的红人,咱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现在你狗屁不是,还敢轻薄我胡一彪的表妹,这我能忍?胡一彪的一倒着写。
胡一彪考虑过为什么自己的表妹腰全力支持地下党,从平日里林祖儿表明的种种迹象里,自己这个表妹可能有个恋人在地下党一边地位很高。
所以胡一彪等着有一天地下党胜利,自己能靠着高官大舅哥的身份横行霸道,毕竟这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等到自己变成大舅哥,那可就是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
老实说,胡一彪已经过够给人家当孙子的生活了,这些年,虽然自己靠着一身特务科的皮在上海横行霸道,是人是鬼都给自己三分薄面,但是胡一彪知道的,这不是永久的,汪主席和霓虹人迟早有一天会垮台,而自己若是不尽快找好下家,那自己也就只有陪着汪伪和霓虹一起死了。
胡一彪肯定是不想死的,所以,表妹就是自己的唯一希望了,别的不说,万一投资地下党失败,自己一无所有,但是自己至少还剩下个表妹,到时候把表妹献给果民那边,只要吹吹枕边风,他胡一彪照样是横行霸道,结果自己未来起家的资本被人家揩油了?这能忍?
“唉唉唉,胡队长胡队长,先别激动,别激动。”李峰出手拦住了胡一彪。
开枪是不可能让胡一彪开枪的,万一真的杀了肖途,怕是这浅野博文不会饶过自己。
李峰不是傻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比如,肖途现在不能死。
“人有三急,胡队长息怒,让他去吧。”
浅野博文都发话了,几人也没办法继续收拾肖途了。
“来人,把肖途给我叉出去,顺便他上厕所给我看着他。”胡一彪招呼着自己的人手,将肖途抓了起来扭送到厕所里。
特务科可不一定能指挥的了霓虹人,所以经过浅野博文和李峰的同意,胡一彪还是带了几个人的,都是当官的,手底下怎可能没几个能用的人?真就事事亲力亲为?累不累?
几个手下集合将肖途带到厕所去。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看,南造云子和庄晓曼差不多,经历差不多,颜值差不多,职业差不多,喜好也差不多。
这就是潜伏敌营女特工的特性?
林祖儿感觉到那一双一直在揩自己油的手,突然感觉好像当年的庄晓曼也是这么趁机揩油的,然后被自己反向揩油,趁虚而入。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注定与自己无缘,毕竟她是霓虹着名女特工,自己是正义卧底小郎君,不搭,自己和她之间,注定她死我活。
就让你再爽一下吧。
借着哭泣时楚楚可怜的模样,林祖儿在南造云子的怀中蹭了又蹭。
咯吱咯吱…
“火车上也有耗子的吗?”林祖儿眼睛转了转,寻找着声音来源。
“哼!”
庄晓曼一脸不满,离开了车厢,往洗手间去了。
“庄,庄队长别打了,我,我错了。”肖途捂着肚子,跪在洗手间的地上,向庄晓曼认错到。
“玛德,都是你,你要是不乱摸祖儿,她能跑到南造云子的怀里?”庄晓曼狠狠瞪着肖途。
好气,好气,好像打人消消气。
“庄队长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林祖儿下手吗?”肖途抹去了嘴边的胃液,向庄晓曼抛出了一个问题。
“说!”庄晓曼余怒未消,但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